程阮说完,徐韫节又看了她一眼,接着,没什么表情的关门离开,留给程阮一扇紧闭的房门。
“……”
程阮盯着房门看了两秒,蓦地笑出声,眼底全是漫不经心。
全然没有了在徐韫节面前的娇态。
客厅里,厨房内,餐桌上,都还残留着第二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程阮把茶几上已经凉掉的泡面倒掉,进浴室洗漱前,看到她爸给她回过来的微信。
她爸给她转了五万块。
还让她省着点花。
程阮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莫名回想起刚刚视频通话中程宥扬的声音。
算起来,他好像要回国了。
啧啧。
她又得开始装好妹妹了。
真是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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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前一天晚上“强迫”了徐韫节,也或许是二人久违的唇齿相交勾起了程阮内心的回忆。
整个晚上,她一直在做梦。
梦里的场景,那叫一个香.艳。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程阮起床的时候,都比往常在床上愣神了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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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了多日的天空,在今早暴雨忽至。
电闪雷鸣,邪风四起。
浴室里,程阮一边对着镜子刷牙,一边查看自己身上的红疹。
红疹已经全部消下去,基本看不出来。
顾少随给的药就是好用。
漱口的时候,程阮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周五。
按理说,徐韫节今天还要去学校任教。
难不成他今天没课?
程阮‘咕嘟咕嘟’两口,把嘴里的泡沫吐掉。
算了,反正是他叫她去的。
洗漱完,程阮来到衣物间挑衣服。
穿什么呢?
她的视线在一众高奢大牌衣物上流连过,最后落到一件不起眼的白色吊带裙上。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昨天在沙发上扑倒徐韫节的场面。
思忖片刻,程阮决定穿裙子。
裙子好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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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化了淡妆,穿着小白裙,一身淑女范儿的程家小魔女出现在了徐韫节家门口。
徐韫节手里还拿着书,他似乎很忙,开门后都没怎么看程阮,给她拿了鞋便没再管她。
特意精心打扮过一番的程小魔女:“……”
冷淡的臭男人。
她白打扮了!
外面下着暴雨,天气阴沉。房内开着白炽灯,窗帘半闭,浓郁的清香早餐味充斥着客厅。
程阮顺着飘香寻去,发现餐厅的桌子上摆着一份没有动过的早餐。
她笑嘻嘻的朝徐韫节看去,还对他眨了眨眼睛,“给我留的吗?”
男人一身灰色家居服,发丝柔软垂顺,闻声,目光在程阮脸上掠过。
女人正满脸期待的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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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窗外轰鸣的雷雨声衬托,又兴许是客厅泛着冷光的地板太过冷硬,程阮竟意外从徐韫节眉眼间捕捉到了一抹柔软。
但是一转即逝,快到让程阮误以为那是错觉。
徐韫节“嗯”了一声,将手里的书本合上,清了清嗓子,声音嘶哑道:“餐盘的左边放着一盒感冒药,吃完药后去书房找我。”
程阮心思一动,“你嗓子怎么了?”
“没事。”徐韫节看上去有些难受,偏过头轻咳了声。
见状,程阮有些惊讶的捂住嘴巴,“徐韫节,你该不会是昨天被我传染感冒了吧?”
她从小体格挺好的,一年半载都不会感冒一次。就算感冒发高烧,也是次日就好,一点儿病根儿都不留。
为此,她压根就没把昨天发烧的事当回事儿。
因为她没把她自己当回事儿,所以她毫无避讳的强吻了徐韫节。
徐韫节现在感冒了。
被她传染的!
“跟你没关系。”
徐韫节看得出来程阮在想什么,他这两天作息不规律,加上刚回白城,水土不服,身体出点症状是正常的事儿。
他虽然这么说,但程阮却不这么觉得。
她觉得是她害了徐韫节。
为此,在听到徐韫节说,让她帮他手抄教案模板来当做昨晚他给她做饭的报酬时,只挣扎了那么一小会儿,便毅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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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灯光开的很足。
程阮坐在软椅上,面前摆着一台电脑。徐韫节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软榻上,抱着笔记本,像是在办公。
自从大学毕业后,程阮没怎么手写过东西。
她静不下心,偶尔回头偷瞄徐韫节两眼。
男人察觉到她的不专注,有几次和她视线相撞,但也没多说什么。
徐韫节不理她,次数一多,程阮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她手支着脑袋,姿态懒散,不再偷看他,但手下动作不停。
短短半小时,她便写完四五页的纸。
程阮的字儿写的很漂亮,和她这个人一样,张扬,肆意,潇洒。笔画结构间,飞舞又不失工整。
但她一直静不下心。
总想着赶紧写完,好去调戏徐韫节。
可写着写着,她发现这个教案像永远也写不完。
程阮疑惑的停下笔,拿起鼠标在面前的屏幕上滑动了两下,才发现这份教案有十一万字!
她就算是抄到手废也抄不完!!
程阮突然觉得她被徐韫节套路了。
刚想回过头冲他发火,男人隐忍又克制的咳嗽声在她背后响起。
像一盆冷水,呼的就把程阮心头的火给扑灭了,她后背一僵,刚酝酿好的说辞顿时噎在了嗓子里。
她要是不抄,那这份活不就又落到徐韫节身上了?
可他现在被她传染感冒了。
程阮咬着笔帽,开始陷入为难。
纠结良久,她歇了口气。
算了算了,她的男人她不宠谁来宠?
万一因为这些破工作,把她男人的身体给搞垮了。
那她以后的性福生活怎么办??
想到这些,程阮顿时感觉全身充满了力气。
像打了鸡血一样,手下速度‘刷刷刷’的抄着教案。
她背后,徐韫节敲打键盘的动作一顿。
男人眉峰微扬,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凝聚起细碎的柔光,目光要笑不笑的注视着程阮娇软的侧颜。
似乎在猜测程阮这小疯子的脑袋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
竟然激动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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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闪雷鸣与辛勤抄写教案中,三个小时的时光快速流淌过。
虽然程阮在内心说服自己要宠爱她的男人,但随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累,心里的烦躁越来越重,而教案怎么抄也抄不完时。
委屈感就在那么一瞬间爆发。
徐韫节怎么能让她抄这破玩意儿抄两三个小时呢?
他就一点不心疼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