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
某个地下室里突然响起一声暴喝。
桌下众人沉默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开口解释,又不敢当这个出头鸟,只能用眼神对话。
——你上!
——不,我不敢,让他上!
——对,你上!
——滚,别扯老子!
那人看他们竟然还有心情开小差,提脚绕着室内走,狠厉的目光焦灼在他们背上,把他们看得心惊肉跳,连眼神都安静了。
“怎么?一个两个聋了不成?”
“大、大佐,”终于有人站了起来。
“谁是大佐!”
“大,大人,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少,江少已经傻,傻了。”
那人结结巴巴地说着,都不敢抬头瞅大佐一眼。
“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傻掉!”大佐狠狠拍了一下桌面,锐利的眸子扫视着众人,“你们竟敢对他下毒!”
“大,大人,冤枉啊,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哪有这个胆啊。”众人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哼,我看你们胆肥着呢。”大佐用力将一个小册子甩到一个人的身上。
“别以为你们私底下做的事我不知道。现在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找到少爷,否则后果自负。”
大佐吼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待他彻底离开后,众人才敢大声喘气,而后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空气中一片寂静,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须臾,有人出声打破寂静,“你们谁给少爷下的毒药?”
“还能有谁,不就是他吗?”说话的是小马,他的手正指着一个人。
众人顺着他的手望过去,被指的那个正是刚才被大佐用小册子砸中的小李。
他们对视了一眼,不可能吧?
一人上前温声问小李:“小李,真是你给少爷下的毒啊?”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给少爷下毒!况且我也没有那种毒药。”小李严词反驳。
“是吗?”小马捡起小册子,拍了拍放回桌上。
“少爷去找谭静宜的时候还挺正常,在那待了一天就傻了。你没下毒,那你说少爷是怎么傻的?”
“我哪知道,我又不在现场。”
“你是没在现场,可谭静宜是你的人啊。”
众人哗然,随后纷纷指责起小李来。
“果然是你!”
“小李你怎么能违背大佐的话,往少爷身边安插人呢!”
“小李,就是你下的毒吧?”
“还说不是你下的毒,分明就是你!”
小李闻言愤然起身,“我安插人怎么了,你们就没安插人吗?”
他指着小马,“别以为我不知道王莉莉是你远房表妹。”
他又指着另一个人,“还有你,郝小婷不是你的人?”
小李环视了一圈众人,“可笑至极,一个两个有脸说我,怎么没脸说你们自己!”
小马回嘴:“我们是安插人了,可我们没下毒害少爷啊!”
“你们说没有就是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撒谎?你们这不明摆着针对我吗!”小李冷笑几声。
“我告诉你们,谭静宜受宠,我还用得着下药?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吧!”
他说完,一脚踢飞椅子利落走人。
小马小声嘟囔:“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其他人对视了一眼,言之有理。
温柔乡,枕边风,的确是很有用的手段。
然而,少爷确实是在那里傻掉的。
偏偏谭静宜又死了。
死无对证。
他们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究竟是小李派谭静宜毒傻了少爷、然后杀了谭静宜,还是谭静宜被人收买毒傻了少爷、然后被人给杀了?
抑或是,谭静宜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是别人毒傻了少爷、又杀了谭静宜,嫁祸给小李?
这三个假设,究竟哪个是真的?
他们又要如何去证实?
实在毫无头绪。
不过当前最主要的是,少爷失踪了,他们要怎么找回少爷?
这个……他们同样无从下手。
究竟是谁那么神通广大,能将少爷从家里悄然无声地带走?
少爷就算傻了,也不可能老老实实被带走啊。
除非……是少爷自己离开的?
那他,又是如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的呢?
少爷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除此以外,还有个问题,少爷的身份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如果是,是谁暴露的?
如果不是,为什么要挑少爷下手?
还是说,真的只是巧合?
这一切之所以发生,只是因为少爷得罪了人,这是那人对少爷的报复?
“那个,”有人举起手来。
“唰——”众人朝他看过去。
那人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要不我们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
这个办法好。
集思广益,也许还能从中找出可疑之人。
于是,他们络绎不绝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提议之人则老老实实在一边做记录。
当最后一人说完,记录者刚要做总结,门外倏然冲进来一批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全部钳住双手反按在地上。
小马暴怒,“我就说小李是奸细,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他刚说完,就被人堵住了嘴。
他们被绑住带走,司敬国让手下到处搜一搜,看能不能搜出些别的什么来。
他自己则拿起桌上小册子和记录本翻了翻。
看着上面记录的各种猜测,司敬国乐了,那些人还挺能想。
他在“少爷”俩字上点了点,江北鸣还真是中川太郎的儿子啊。
藏得还挺深。
要不是他弟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情报,他们的国家就要被那群岛国分子彻底渗透了。
被那些恶贯满盈之人渗透!
“营长,发现一条地道。”
司敬国起身,“走,去看看。”
这时,他的对讲机响了。
“洞妖洞妖,收到请回话。”
司敬国:“洞妖收到,洞三请讲。”
“地道有炸药,速归!”
“动妖收到。”
这头司敬国刚按掉对讲机,外面就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
他猛地将对面士兵扑倒,同时大喝一声:“卧倒!”
这是他陷入昏迷前喊出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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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考完试正骑车回家的苏清竹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将车丢进空间,抬手往空中一划。
哥,别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