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应声而开。
门外祖孙仨人见到苏清竹这般年轻、俊逸温雅的模样,集体惊呆了。
高人竟然如此年轻?
好半晌回过神后,司奶奶问苏清竹:“小影啊,小宇他怎么样了?”
他们刚才在楼下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司敬宇身体各项指标正常,按理说早该醒了。
偏偏他昏迷不醒,医生就怀疑他中邪了,让司奶奶他们悄悄找个神婆来看看。
仨人中,只有司敬国相信这个说法,二老对此都嗤之以鼻。
苏清竹侧过身,让司奶奶看到病房内的情况。
远远看到最疼爱的孙子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司奶奶眼睛霎时就红了。
她奔过去站在床边,看着乖孙毫无血色的脸颊,心如刀割。
她哭着抓住司敬宇的手,“小宇,奶奶来了,你别吓奶奶了,醒来看看奶奶好不好?”
司爷爷也红了眼,他看了看苏清竹,冲她点了点头,也跑了进去。
“小宇,爷爷来看你了,起来跟爷爷吵一架好不好?”
听着掩饰不住的哭腔,外面的人眼睛也红了。
只有司敬国,神色复杂地朝里望了望,举棋不定。
突地,他想起自己来这儿是保护爷爷奶奶的,就打算进去,却被苏清竹给拦住了。
苏清竹面无表情看着他,“你不是说司敬宇不是你弟吗,那你没资格进去了。”
听到这话,司敬国瞳孔一缩,脸色难看,“我,”
同样听到这话的众手下顿时不满起来。
他们推开司敬国,在门前竖起一道人墙,“司营长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第一次被人用嫌弃的眼神对待,司敬国忍不住恼羞成怒,“我不是来看他的,我是来保护我爷爷奶奶的。”
被挡在后面的苏清竹缓缓开口:“用不着你!别说司敬宇不会动手,就算他会动手,你也打不过他,别自不量力讨没趣。”
司敬国其实挺自负的,毕竟年纪轻轻就凭个人能力当上了营长。
别人说这种让他难堪的话,他肯定会直接跟对方约一架,可说这话的是苏清竹,他就得掂量一下了。
不战而降,有违他做人宗旨。
可打,有多大概率能赢?
看出了他的想法,苏清竹说:“想跟我打一场?”她轻笑,“劝你别冲动,我一招就能秒你。”
苏清竹确实在故意挑衅他,谁让这人不长眼呢。
是不是自己的弟弟,就凭一双眼睛和脾气的骤然变化?
他说司敬宇想杀他,绝无可能。
“你——不可能!”司敬国怒目而视。
“不信?”苏清竹拨开人墙,走了出去,“我数三声,1——”
司敬国转过身,面对着苏清竹,下意识绷紧神经。
“2,准备好了吗?要不要让你先热个身?”
“不用!”司敬国感觉自己被轻视,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也不太好。
苏清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行,3。”
话音未落,司敬国已经被反钳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众手下呆若木鸡,高人那是什么速度?
他们就感觉一阵风刮过,再看时,司敬国已经成这样了。
“这下,”苏清竹低头看向司敬国,“信了吗?”
司敬国沉默无声,还在震惊中。
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他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人就被按住了。
这人的力气还那么大,控得他完全使不上力气。
苏清竹放开他,“如果你是敌人,此刻喉咙已经被我割断了。”
司敬国眼睛大睁,想起了战友说的特务被一刀割喉的案件,所以都是这人干的?
“我输了。”他说。
苏清竹拍拍手,“你可以走了。”
然后她顶着众手下崇拜的目光,打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门关上,众手下收回视线,一脸无语地看着司敬国。
明知人家是高人还敢挑战,该说勇气可嘉呢,还是愚不可及呢?
司敬国这回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他起身甩袖离开,觉得自己这趟就不该来!
病房内,苏清竹走进去时,司爷爷问她:“高,小影啊,小宇他是怎么回事?”
苏清竹刚要说话,突然听到司敬宇喊她。
她下意识朝床上看去,床上的人还闭着眼没醒,这才反应过来,司敬宇是在她脑海里跟她说话呢。
苏清竹:【司敬宇?】
司敬宇:【清竹。】
【你等等。】
苏清竹在脑海里说完这句话,就对司爷爷说:“司敬宇没事,他的身体在自动修复,修复完成,人就会醒过来了。”
司爷爷拍胸口,总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床边守着乖孙的司奶奶听完也抹了抹眼泪,没事就好。
坏小宇,你吓坏奶奶了,醒来要陪奶奶一个月才行!
见两位老人家安心坐在床边守着司敬宇,苏清竹在心里问道:【你怎么会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
司敬宇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我是通过系统跟你说话的。】
【所以你到底怎么了?】
【灵魂在跟身体融合。】
【……什么意思?你刚想起来自己也不是本来的司敬宇?】
【不,我本来就是司敬宇,不过丢了一魂。】
苏清竹蹙眉,脑海中有一道光闪过,却没抓住,【你那一魂是在哪里找到的?】
司敬宇言简意赅:【在那枚丧尸皇的晶核里。】
苏清竹脑海“轰”一声炸了,总算抓过了那道光。
原来如此。
难怪晶核会主动飞进他脑子里,原来里面真有灵魂啊。
她想起当初看到晶核时,里面闪烁的红光,那红光就是那一魂的颜色吧?
她问道:【所以你是丧尸皇?】
司敬宇想了想,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是也不是。】
苏清竹迷糊了,【什么意思?】
【我只有他作为丧尸皇的记忆,没有他作为人的记忆。】司敬宇这样解释。
苏清竹心说:【也许是丧尸病毒入侵时烧坏脑子了,并不能说明你不是那个人。】
司敬宇失笑,【不,我能感觉得到,我不是他,只是丧尸皇。】
【……】苏清竹不知道怎么说了。
一个人认定的想法,是很难让他改变的,就跟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
司敬宇就认定了人和丧尸皇是不一样的。
不过,也许他是对的,却无法验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