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
牧夜忽然想起些什么，对着孙凌说道：“有些事，我建议你做一下，对自己比较好。”
孙凌微微一怔，但看到牧夜微微向右转，走了两步，将身后的蒂希雅凸显出来，便明白了。
目光扫了一圈，发现周遭同学的都看着他。
“哼！不用你提醒。”
孙凌冷哼了一声。
其实当愤怒消下去后，他心中也很后悔。
不管如何，那些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太过分了。
更何况还是掌握圣光的修女。
要知道，圣光是光明人性的代表，公正，善良、怜悯……相当于一本好人证书。
在任何一个国度里，他们都有着崇高的威望。
所有国度都流传着一句话：就算是敌人，也可以安心将背后托付给他们。
因此，公然辱骂蒂希雅，这事要是深究其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原本孙凌就处于谩骂风波之中，若是这事再处理不好，他将会成为所有学生的公敌，甚至会影响背后的家族。
牧夜这次提醒，还算是帮了他。
孙凌深深吸了一口气，两步上前，对着蒂希雅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之前被愤怒冲昏了头，我为刚刚的行为和言语道歉。”
说着，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蒂希雅微微叹息：“毕业日之约，不如算了吧！都是同学，何必将关系弄得这么僵硬？”
“唯有这点，我不同意。”
孙凌断然拒绝。
对蒂希雅，他可以如此道歉。
但牧夜，绝不可能就此结束。
不然这口气，他咽不下。
“那就这样吧！”
蒂希雅看着他的目光，隐隐透着一丝怜悯。
最后的机会也给了，你还是要撞上去，那就不能怪我了。
哼！真当我没脾气？
蒂希雅是清楚牧夜的真正实力，王猛的计划，还是她建议的。
就算是现在，孙凌对上牧夜，也是落得个败北的下场。
结果他还要再等两年半，而且还是牧夜感觉到压力，竭尽全力的两年半。
本来差距就大，两年半过后，就更没希望了。
蒂希雅忽然有些期待，两年后牧夜对上孙凌的场景。
事情到这也告一段落，学员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班级里恢复了平静。
但所有人心中，都泛起了波澜。
又过了一会，王猛提着一大箱子精神药剂，进入教室，开始颁发。
领取完东西后，学员们就各自回家了。
…
…
回家的路上。
牧夜回想起刚刚在教室里发生的事情，心中感到一阵强烈的羞耻。
强者、器量……
我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中二的台词？
现在那些同学，肯定私底下在嘲笑我。
啊！！！
“我想死了……”
牧夜抱着旁边一根电线上，额头使劲地往上锤。
砰！砰！砰！
锤了几下，一个熟悉的女声，从后面响起：
“额……牧夜同学？你这是？”
牧夜顿住了，转头一看，是一身纯白修女服的蒂希雅。
她歪了歪头，湛蓝的双瞳中有些好奇。
“哦，没事，我在…我在用术力锻炼额头的硬度。”
牧夜不动声色地擦掉额头上的血迹。
“哦，原来是这样。对了牧夜，有件事……能不能答应我一下。”
蒂希雅神情突然有些扭捏起来。
“啊？什么事？”
“你以后，能不能少说一点器量之类的话，听着还是有些尴尬的。”
“……”牧夜心灵顿时遭受一万点暴击，全身灰败，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哈 ！”蒂希雅轻笑了一声：“抱歉，我开玩笑的。”
她撩起头冠，露出一张完美无暇的美丽面庞，雪白的发丝轻轻在脸上抚动。
纤手轻抬，指点闪着白光，落在牧夜的额头上，伤口迅速愈合。
“你……”牧夜看着她，有些气恼：“白切黑？”
砰！
“居然这么说我。”蒂希雅屈指一弹，给了他一个脑过崩。
“嘶~”牧夜抽着气，揉着额头。
“其实我觉得你当时很帅，器量广大弘深。我相信，许多同学都是这么认为的。”
“真的？”
“当然。”
“那我原谅你了。”
牧夜十分大方地说道。
蒂希雅哑然失笑：“是是是！你肚量大。孙凌这么辱骂，你不追究，还给帮他解围。”
“哎？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在学院里，袭击同学可是要严重记过，甚至退学。你若是追究，此事没有那么容易结束。另外，你若是有心，还能借孙凌辱骂我之事，引导舆论。本来他现在的情况就不好，再加上这事，轻易就能让他身败名裂。但你没有，还提醒他道歉。毕业之约，也不需要他付出代价。”
蒂希雅一一细数了牧夜的做法。
“哎~~”牧夜摊了摊手：“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大度。他家可是孙氏猎魔集团，我要是招惹了，往后就是没完没了的麻烦。没办法，怕了。”
“说实话。”
“哦！”牧夜双手抱着后脑勺，悠悠往前走：“都是同学，关系搞这么僵做什么？更何况，他正在为学院争光，不过是一时失误，论坛上却这么骂他，刺激太大，我又火上浇油，他情绪失控可以理解。”
“至于毕业之约，也许两年后，他成熟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了呢？我何必提出代价，让他一定要进行这场约定？”
蒂希雅与他并肩前行：“这么说，你是希望他主动放弃这场毕业之约了？”
“当然不是。”牧夜叹了口气道：“我这人天性懒散，给自己一点压力也好。”
“嗯，有自信赢？”
“那当然了，要不是我荒废了两年，我现在就把他吊起来打，让他一口一个废物的。”
牧夜气哼哼地说道。
“对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严肃地看向蒂希雅，问道：“你是富婆吗？”
“嗯？当然不是。”
“那我很抱歉的说一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哎？我又没说我喜欢你。”
“少来，你对我的态度，和对其他人的态度，明显不一样。孙凌不就是发现这一点，才对我这么不友好吗？以我熟读数千本恋爱漫画的经验来看，少女，你暴露了啊！”
牧夜挥了挥手，自信道：“你不用否认，喜欢哥的女孩多了去了，承认这点并不丢人。”
蒂希雅有些好笑，想了想，指着地面说道：“其实有个解释，看到地面的阳光了吗？”
“嗯，怎么了？”
“你用手靠近它时，是不是可以看到阴影也在接近？”
“嗯。”
“如果打开手电筒，光柱靠过去，能看见阴影吗？”
“自然不行。”
“明白了吗？”
“额……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