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成为人类的神.】
?
初岁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神仙一般都不会做梦,她也没做过几回,可是等她想要仔细的去回想那个梦里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记不起来那个梦的内容了.
而且脑袋也睡得昏昏沉沉的,很难受.
初岁这才发现,这里不是她在天庭的房间,而且就正常来说,天庭现在也不该是这样一派祥和的样子.
初岁看向了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腕,手腕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疤,但是不难想象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神仙不需要呼吸,初岁只要给自己一搭脉就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死了,然后……自己怎么会到这具身体里来?这是哪位神仙?
还是说……是人类?
初岁朝床头柜上的水杯招了招手,水杯纹丝不动,这个认知终于让初岁忍不住皱起了眉,她好像失去了她的法术.
我陨落了?不对,那我应该会死了才对……初岁一脑袋浆糊,她看到这全然陌生的环境还以为是她的同事想来一场死前狂欢故意作弄她呢.
“初岁!起床上课啦!”
“好……”
门外嗓音温柔的女人敲了敲门喊她起床,初岁持续懵逼中,她感觉这具身体里有些记忆留在里面,她只能挑了一下重点的浏览了一下.
也就是这一浏览,让初岁确认了这不是天庭,也不是她同事的恶作剧———因为这具身体是一个完整的人类,这个身体的记忆也很全面,创造一个人这不是神仙能简单做到的事.
她从来没想到人类居然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她呆呆的换好衣服收拾书包准备下楼,却意外碰到了桌上一个厚重的本子.
初岁粗略翻了一下,实在看不懂人类文字的她放弃了,猜测这是那个叫作业的东西,干脆也收进了书包.
妈妈赵江梅似乎也习惯了女儿时常走神,看到她下楼就好脾气的笑了:“快些来吃早餐吧,一会儿让爸爸送你.”
爸爸陈军坐在一旁看手机新闻,听到这话就煞有介事的点头.
初岁对人类社会的记忆还停留男耕女织的农业社会,还没见过这样高的楼,还有只靠四个轮子就能跑的车.
初岁就连坐在车里都还兴奋的左顾右盼,她开始怀疑是自己同事送她下的凡,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的道理她也懂,没想到人类进步那么快,这都让她有些惊喜了.
“岁岁你……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
陈军隐晦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要知道是什么让她那么开心.
初岁这才反应过来这好像不太像是这个人类的行为,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要占用这个人类的身体,更希望两个人变成独立的个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到了这具身体里……
“岁岁!”
陈军迅速的在路边停好了车,他一把扯过初岁的手,在看到她手腕上的红痕时眼眶猛地一下就红了.
可能是因为初岁刚刚才适应这具身体,她之前并没有注意到手腕上的伤口.
这具身体的手腕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划痕,已经结痂了,但是看样子多半就是裁纸刀这种程度的利器.
初岁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担心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她是神仙,她的魂魄在这具身体里面可以保持身体不腐烂,但同时的,一旦她离开了,这具身体就会变成她应该有的样子.
“岁岁……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
陈军不是傻子,无缘无故的好好一个女儿怎么可能就那么想不开,更何况这伤一看就是自己割的,要是别人割的就更不得了了.
初岁:“……”
初岁不知道啊,她自己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呢,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和自己一个名字了.
初岁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伤口,又抬头看了一眼满脸严肃的陈军,她漫长的神仙生涯里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毕竟神仙都闲的很,也不存在欺负别人的情况.
初岁叹了口气,只能摇头说没有.
陈军满脸的不相信,初岁只得哄着他说:“我下午放了学和你说可以吗?”
看初岁的样子她似乎也并不抗拒上学,难不成不是学校里的人?看来得好好查查住他们附近的人家了,陈军皱着眉这样想到.
“去吧,晚上放学我来接你.”
?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逃离了一个修罗场的缘故,初岁莫名的感觉周围的其他同学好像都在若有若无的打量着自己,这让初岁有一种想要抓给人来问问的冲动,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脑袋顶上写着自己不是初岁了.
按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初岁很快就找到了她的班级,是四楼的高二四班,初岁找到了她的位置,那个倒数第二排的位置自己的同桌已经坐在那里整理作业了.
“初岁早啊……耶?”沈佳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皱着眉头眼里有着疑惑:“是我的错觉,初岁,我总觉得你之前好像不长这个样子啊?”
这张脸初岁已经在车上的后视镜上见过了,这是她的脸,她本来以为这具身体不仅和自己一个名字,甚至还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可是现在听沈佳玉的话,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怎么可能?难不成一个晚上我就脱胎换骨.,”初岁绞尽脑汁的模仿着人类说话的方式来回答这个问题.
“就是这样感觉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一开始觉得不是这个样子的,”沈佳玉嘿嘿笑着就想上手摸她:“初岁,你现在变得好漂亮啊.”
在初岁眼里,所有人几乎都是一个样子,她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好看在哪里,便礼貌的回了一句:“你也是.”
沈佳玉还要说些什么他们教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狠狠踢了一脚,在读书的、补作业的聊天的人都很是生气的朝门外看.
却在看到来人时都统一的默不作声了.
沈佳玉也低下头假装自己很忙,缩着脖子装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