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姿势就像是在看那个外国油画一样,贵族小姐端坐在椅子上微笑,而她的管家则站在她的身后漠然注视着这一切.
沈佳玉有些在意,只是另外两人并不在意也就干脆没说了.
现实里的庭院里除了夏茶残留的脚印和鬼气也就没了其他线索,因为怀疑夏茶可能还在这里,三人也就没急着回小镇,而是先找了个酒店休息一晚.
“我回一趟冥界,看看夏茶的生死簿状态是否有更改,”池言没在酒店房间多留就匆匆离开了:“我们去的时间相隔并不长,她残留的鬼气简直是少得可怜.”
在他们陷入幻境的时候轩一和阳子打了不少电话给他们,沈佳玉此时正趴在床上一个一个的给他们报平安.
因为池言和初岁都不是会煲电话粥的那种性格,沈佳玉比划着给两人讲述着在庭院里发生的事情.
说到最后,沈佳玉还吞吞吐吐的拜托阳子帮忙查一下在庭院发生过的事情.
轩一问她:“很在意吗?”
“嗯……因为如果我们没有解决庭院闹鬼的事情,贵族后代也还会派更多人过去吧,虽然那个花妖每次都是吓一吓人就放了他们的,也没什么生命危险……可是迟早有一天,贵族后代会找人强拆了那里吧,就算是远程爆破都没什么阻碍的,”沈佳玉轻声说:“可是这样,花妖会生气吧?妖怪要想杀一个人,并不比碾死一只蚂蚁厉害多少.”
轩一却说:“可是凭你自己,最多就是再被困在里面然后被放出来,我们的立场没办法说服贵族放弃自己的财产,也不可能劝说花妖就这样离开它守护了几十年的土地,他们两方之间是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的.”
沈佳玉抠了抠屁股底下的床单没说话.
“而且因为这些只是你的猜想对吧,你还没有和岁岁姐说过这件事,因为你知道她不会同意的,”轩一继续说:“这是一件还未发生的事情,很有可能在中途贵族就放弃了那个房子,岁岁姐不可能浪费时间守在那里等着可贵族后代的选择,而且若是这件潜在事情都要未雨绸缪的去管,那她干脆别上学了,那么多妖怪居住在人类身边,每一个妖怪都有可能会去杀人,你要她天天守着其他妖怪过日子吗?”
阳子的信息也发来了:佳玉,我知道你善良,不愿意看到有人受伤,也知道你好奇,想要知道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也知道你明事理,所以你只是拜托我查而不是直接缠着岁岁姐回去.
阳子:道理你都懂,所以我不多说,我愿意帮你去查这些事情,但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一时的好奇和明事理,就独自前去,岁岁的脾气很好,左右现在夏茶和池言那边还没有消息,如果你真的要去,还是要和岁岁姐说一声的.
“我的一意孤行……怎么可能去麻烦岁岁姐啊,”沈佳玉闷闷的说:“算了,那我不去了.”
沈佳玉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放弃的,只是放不放弃的好像也不容她做主.
在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沈佳玉就被初岁给拍醒了.
“啊!”沈佳玉惊愕的看着不知何时坐在了她床边低头看着她的初岁,喘着气问:“怎么了……岁岁姐?”
“你刚刚做噩梦了.”
不知道是不是没开灯的缘故,让沈佳玉只能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月光看着初岁,在初岁低头看着她的时候,沈佳玉居然觉得初岁是温柔的注视着她,可是明明这种表情初岁从未露出来过.
“噩梦……就是很多的……”沈佳玉话语一顿,随后说:“没什么了已经.”
“你说很疼什么的,是梦到庭院里面发生的事情了吗?是不是那个妖怪想要你回去?”
沈佳玉僵硬一笑:“不是啊……我就是梦到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多么拙劣的演技啊,沈佳玉在心里唾骂自己,可是在感觉到初岁依旧在看着她以后,沈佳玉还是偏开了头.
沈佳玉自己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因为池言和岁岁姐太强了,所以那个妖怪才拿她开的刀.
梦里的大火几乎烧死了所有人,最开始沈佳玉也只是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梦罢了,可是就在火烧到她身上的时候,有一个血肉模糊的看不清脸的人爬到了她身上.
“求求你……带走他们吧……”
沈佳玉没办法摆脱那只手,他似乎有求于他们,只是苦于没办法托梦给初岁他们就找到了沈佳玉,却没考虑到佳玉的心理承受能力.
在这一片沉默中,沈佳玉听到了初岁的声音.
“走吧,我们回去吧.”
沈佳玉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了初岁.
“回庭院,把这件事给解决掉吧,”初岁的表情依旧很平静,没有计划被打乱的恼羞成怒,也没有今天是星期一要请假要敷衍学校和爸妈的苦恼,她说:“从回来以后你才睡了五个小时,再睡会儿吧,我会叫你的.”
沈佳玉怎么睡的着,她们本来的原定计划就是一觉睡醒以后由初岁开时间裂缝然后回学校上课,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
沈佳玉闭着眼睛装睡,她脑子乱得很,试图用这种方法强迫自己睡着.
直到初岁以为她睡着了,然后拉开阳台的门出去了.
酒店的隔音很差,沈佳玉听到初岁先是和陈军他们说要在外地多玩几天,然后拜托陈军他们帮忙和学校那边请个假.
初岁的声音很轻,但是沈佳玉自己有一对奇葩的父母,所以她知道有些事情父母会很在意,也没那么好通融.
更何况是陈军他们那样好的爸爸妈妈,用怎么可能会对女儿出远门又夜不归宿的事情做到毫不在意呢.
沈佳玉把头埋在了枕头里面,她觉得自己又麻烦了别人.
初岁打完电话进房间就看到了缩成一团的沈佳玉:“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沈佳玉摇头,她拉开被子哭着看向初岁:“岁岁姐,我是不是给你拖后腿了,在庭院的时候还有现在,如果不是因为我自不量力的要跟过来,岁岁姐你现在就已经回家了.”
“为什么会这样想?你想不想跟过来是你的自由,更何况夏茶是你的朋友吧?你在乎她想来帮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初岁发自内心的感到疑惑:“而且我要做的事也没有因为你就被打断啊,请假什么的我请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