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上后山的土地的那一刻初岁就不得不感叹还好她谨慎来看了一眼,这里居住的魔族已经和碎片有了相当紧密的联系,若不是到了她藏身的地方,连初岁都没办法在其他地方感知到碎片的痕迹.
“这里的魔族有些厉害了,碎片多半已经为她所用了一部分力量,才能蒙蔽我的感知那么久.”
尧尔也有些惊喜的挑了眉:“要打架了?”
初岁用胳膊肘打了他一下:“得想办法把她引出来,不然找起来很费时间,一不小心打草惊蛇就更麻烦了.”
“办法的话……”尧尔的目光移到了带他们过来的蒋家三人身上.
“要不让蒋玲找个家丁配合我们演一出戏?”
尧尔摇头:“不好,她是大家闺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真的打起来跑都跑不掉,而且胆子太小,很有可能中途就演不下去了说要回家.”
蒋玲屈辱的闭上了嘴.
“可是这个魔族只对新郎出手……不过蒋玲演技确实不好,很有可能会中途坏事,”初岁问:“让小四来怎么样?她骗我们的时候可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一定不会穿帮,我们就混在接亲的队伍里……”
“也不好,”尧尔摇头:“而且小四姑娘刚刚有了不用去替身的方法,现在我们t让她来演戏不是在朝她心窝子捅刀子吗?”
初岁皱眉:“那你想怎样?”
“不不不,我这可不是说你的主意不好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换个人.”
初岁的目光望向了蒋母.
“大夫人还是算了吧,一看也不是待出嫁的姑娘啊,”尧尔好笑的凑近了她,低声说:“我是在说我们.”
“我们?”
“对,我们来结婚吧.”
初岁看着尧尔.
“我可没想占你便宜啊,但是你想想,这里除了你就三个女性了,你已经是这里面最合适的人选了,”尧尔非常不要脸的说:“更别提这里只有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我可以和你相配了.”
初岁持续迷茫:“我是听错了吗?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
初岁目光移开了,她转身就要走:我好像确实听错了……”
“初岁.”
尧尔笑着拉住了她.
初岁又何尝不知道他们两个才是最适合去引出喜娇恶魔的人,尧尔俊朗好看演技也好,自己也有实力保护自己,他比那些家丁更合适.
而送亲的队伍里有个女人已经足够奇怪了,更何况无论是蒋玲还是小四要是遇害了她也不敢打包票可以保护她们,所以她混进接亲的队伍是必须的.
在初岁点头同意以后,尧尔就拿出来了他现在身上所带着着所有家当去置办这场婚礼,尽管蒋家说可以负责这部分费用,不过这点小钱尧尔并不在意,干脆就当做了蒋家送来的贺礼.
尧尔找人去裁剪嫁衣和婚服,一箱一箱的金银珠宝从王都里送出来,尧尔甚至还安排了婚房和酒席,哪怕他们的清楚这场婚礼最后一定会狼藉收场,但尧尔还是尽全力在办.
比如初岁,她就觉得这样铺张浪费完全没有必要,又不是真的要结婚,随便搞搞能骗过那个魔族就行了.
初岁并不明白结婚这件事情背后的意义,她只知道这是两个互相有好感的人就会做的事情,左右她也不讨厌他,所以才同意去演这一出戏.
“你是觉得没必要吗?”
初岁点头:“演个戏无非就要轿子和人罢了,为什么要准备那么多呢?”
“初岁,人类是因为爱,才会这样.”
初岁看向了不远处正在张灯结彩的蒋府,语气依旧困惑:“爱?”
尧尔摇着折扇笑了:“我知道你不爱我,在你眼里,我甚至和其他人可能也没什么区别.”
初岁轻声说:“神仙不需要爱.”
“但我需要.”
初岁困惑的看向他.
“就算你没办法爱我,但我能得到一场婚礼,我也很满足了,”尧尔笑眯眯的捏了一下初岁的脸:“剩下的事情我会搞定的,你只要好好准备当你的新娘子就好啦.”
如果初岁什么都不知道,那她还能继续演下去,可是她现在很清楚尧尔对她的心思,她想要让尧尔放弃,她不希望尧尔吊死在她这棵树上.
可还没等她再说,尧尔的折扇就抵住了她的嘴唇:“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我不想听.”
尧尔并不想要和她谈话,他继续乐此不疲的捣鼓着这场注定不会有结局的婚礼,初岁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再劝.
在尧尔绝对财力的准备下,这场婚礼不过三天就准备齐全了,初岁的妆是蒋玲和蒋母亲自给她化的,随后,繁重的金丝大红婚服一件件的披在了她身上.
“真是个标致的美人,您刚刚看到没有,门口那几十口箱子里都装满了我们这辈子也赚不到的金银财宝……”
初岁看着铜镜里那张居然开始显得陌生的脸,结婚?她居然也要结婚了?
尽管明知道是假的,可是外面唢呐锣鼓喧天,鞭炮不停的动静,居然真的让她产生了一种好像她要结婚了的错觉.
蒋母为她盖上盖头,她和蒋父仿佛真的在送别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开始拉着她的手开始抹泪,蒋母还在小声叮嘱着她婚礼上的注意事项.
直到家丁大喊着说:“新郎官来了!”
一般的规矩都是接到新娘子以后两人一齐去新郎官家里拜天地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这场婚礼没办法完成了,尧尔把拜天地的礼仪移到了这里来完成.
初岁不知道,但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清楚,蒋家父母满脸慈爱的看着他们.
初岁的目光移到盖头下面,看到了那双金丝红色靴子停在了她的面前,然后她的手就被拉住了.
初岁能感觉到尧尔拉着她走到了蒋家父母面前.
“一拜天地!”
初岁弯腰鞠躬,从盖头倾斜的地方看向尧尔,却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巴.
“二拜高堂!”
这场只有家丁和仆人参与的婚礼,尧尔拉着她朝其他人鞠躬.
“夫妻对拜!”
在初岁面朝着尧尔弯腰的时候,她看到了水滴落在地上的痕迹,她的神色一愣.
尧尔哭了吗?
初岁听不到他哽咽的声音,只记得自己的手被尧尔握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