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住着的人……是在林吧？”说完爷爷又扭头去向其他老头确认.
“小伙子，你说看到那个人在走，应该就是在林了，现在整个村子里就还有他有力气走路，他感染瘟疫的症状也是最轻的，”爷爷乐呵呵的笑了：“他可是我们村唯一一个能和神对话的人了.”
“咳咳咳！”
尧尔当即就咳了起来，打坐的初岁也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睛.
“这十里八乡都知道，几百年前有个神仙下凡和我们村的一个姑娘相爱了，两人还有了孩子，孩子叫卓西，神仙上天以后那姑娘就独自拉扯着孩子长大，村里人也都多多少少的受过一点那神仙的恩惠，对他们母子俩也很是照顾.”
“后来那姑娘死了，她儿子居然还是小孩模样.”
尧尔不禁发问：“神和人类的孩子也能永生吗？”
“不不不，不是永生，他就是单纯的长得比较慢，后来他长高了以后就戴上了面具，说是怕我们看见他老去的脸会害怕.”
“不过也多亏了他，这些年村子就没闹过旱这些，他身上有神仙的血，学习起道法来也不费力.”
爷爷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山顶：“喏，他就一直住在上面.”
尧尔问：“那这里发生了瘟疫，你们就没想过去求助他吗？”
“这没办法啊，二十年前我们这里跑来了一个魔族把卓西给打伤了，他只能养伤，然后指定了我们村里另一个孤儿杨在林去侍奉他，要是卓西有什么话想要和我们说，我们去和在林说也是一样的.”
“要我说在林那小子也就是运气好，他妈丢下他跑了，估计也就是卓西看他可怜……”
“在林说卓西要养伤沉睡，那个魔族的什么……哦对，是魔气会打扰到他修炼，就拜托我们去请人除掉魔族，在魔族死掉之前他估计会沉睡一百年.”
“瘟疫出现以后我们都去了山上，可是卓西不愿意见我们，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他.”
“可是那外面的道士那么贵，我们一直没能请到合适的.”
“就是，那些郎中开的药又苦又没用，哪里有神仙有用啊，我看，朝廷就是想挣我们的钱！”
“老李，我们压根就没钱，不过郎中确实没用，我们喝了那么多药都不见好，后面干脆也就没喝了.”
尧尔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原因在的，它几乎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你们没喝药吗？”
回话的年轻人一脸的理所当然；“没啊，这种程度的病等卓西好了挥挥手就能给我们治好，我们死去的亲人想要复活不也是轻轻松松吗？”
尧尔开始皱眉：“你们相信卓西可以治好你们不愿意喝药，但是你们又没钱请道士来除魔？！”
初岁按住了因为不理解而想要开始嘲讽的尧尔：“所以你们的意思是，那个卓西亲口告诉你们说，等那个魔族死了他就会出现，在他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你们有事就让杨在林传达给他是吗？”
“是啊.”
初岁和尧尔去了一处破屋里呆着，尧尔扒拉了一下纸糊了的窗户指了指一个方向：“就是那个屋子，就是杨在林的房子.”
初岁的重点却明显落在了另一处：“真的还有其他神仙存活吗？不对，卓西不是神仙.”
“不过是因为身上有神仙的血脉所以才被村里人拥护的，刚刚你应该也能听出来，村里人的思想太过落后了，和神沾边的事情在他们眼里就是第一位，”尧尔说：“那个卓西也很久没出现了，算算日子，他消失的时间也能赶上神的陨落吧？”
“不对，就算是他身上的血里有着人类的血让他不会在第一时间跟着神的陨落一起死亡，也绝不可能是在几十年前那么早，那个时候杨在林还小，我甚至都没有遇到你.”
“你的意思是，卓西要么有什么方法躲过了天道的眼睛活下来了，要么之后出现的人都不是卓西？”尧尔沉思：“是碎片吗？我们这几次遇到的碎片都是很早以前就出现了的，但是永岚没有发现，导致这些碎片和拿到碎片的人之间有了不小的联系，甚至可以借用里面残留的一部分魔力.”
“我更倾向于后面出现的人不是卓西，被魔族打伤了怎么可能要一直休养到别人杀了魔族才敢出现，”初岁说：“但可以尽力一试.”
尧尔将那些粮食交给了还有力气煮食的几人负责，他则和初岁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他们施粥的动静并不小，不过那个杨在林居然也没过来看一眼这是很不正常的，尧尔两人过去的时候，杨在林正在洗衣服呢.
初岁看到了他同样起了红疹和正在溃烂的皮肤，不过看这个杨在林居然还有心思洗衣服保持自身的干净，就能看出来他的症状确实是比其他人要轻的.
初岁狐疑的看向尧尔，开始怀疑那个卓西不会真的还活着吧.
杨在林不如他们想象的年轻，相反 他周身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颓废大叔.
杨在林听到了他们走路的动静，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继续低头洗衣服去了，连问来者何人的兴趣都没有.
“杨在林是吗？”尧尔厚着脸皮走过去搭话：“我们想问问卓西的事情……”
“要找卓西就去杀掉那座山上的魔族，拿着他的头过来就能见他，”杨在林头也没抬：“做不到就回去吧.”
初岁问：“什么魔族？”
“对面山上半人半蛇的东西.”
“提着它的头过来我们就能见到卓西吗？”
“大概吧，反正他是这样说的，我就这样告诉你们，”杨在林开始拧衣服了：“要是死了我们可不负责.”
初岁又问：“卓西真的还活着吗？”
“也行，没什么事不要来问我，咳……”杨在林低头开始咳嗽：“我要休息了.”
说完这句话的杨在林直接就提着桶回屋了，没再搭理两人.
尧尔看着他关门的动作摇头：“真是让人感觉不舒服.”
“他身上有魔气，”初岁皱眉：“很浓郁，浓郁到我一时没办法判断他是魔族还是说碎片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