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是自张昭与老李出事后,第一次这么热闹。
尽管所有人都不理解楚衣为什么要将这些巡防营的人带回来,还好生的招待着。
“这南和王究竟要干什么,我们来这里都好几天了,也不见他问话。”
“是啊,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有时候还来点小水果,我都长胖了好多。”
其中一人满意的拍拍自己的肚子。
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安逸了。
果然每一个人都适合成为一条咸鱼。
享受生活。
魏天瑞的副将则始终谨记着魏天瑞的嘱托,时时刻刻提防着,生怕楚衣玩什么歪门邪道。
“我告诉你们,可不能忘本,我们是来这里协助调查的,过几天还是要回去的,你们现在这样,想过回去会面对什么吗?”
想到魏天瑞的脸,几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是啊,训练任务差那么多。
回去后,以魏天瑞的个性,一定是要完蛋的。
甚至几个人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想要留在大理寺。
“怎么样兄弟们,这几天的饭菜可合胃口?住的可还舒服?”
“多谢王爷,这几天吃的太好了,我都长胖了。”
“是吗,胖点好啊!”楚衣拍着那人的肩膀热情的说道。
随后,招呼着大理寺的几名差役抬着几大坛子酒走上前。
“这可是好东西,用来招待外宾用的,我从鸿胪寺司徒大人那里要的,大家都尝尝。”楚衣说着,为自己倒了一大碗。
这话若是被司徒弼听到,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要?
你确定那是要?不是抢?
老子都不知道,你就带着大理寺的人将酒库洗劫了一番。
还专挑好的拿。
顿时浓浓的酒香味弥漫开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快,为在场的兄弟都倒上,我们也品尝品尝这外宾喝的酒,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军中纪律严明,不要说是招待外宾用的上等酒。
就是街边散户自己酿的,不知兑了多少水的酒,他们一年都喝不上几顿。
酒的诱惑力,可比青楼女子强多了!
一些人不禁伸出手,想要去拿面前的酒碗。
可当他们看到副将阴沉的脸色,还是忍不住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楚衣豪饮一碗后,发现这个问题,来到副将身边,搂着他的脖子说道。
“现在是在大理寺,你们暂时由我大理寺管辖,这顿酒是用来招待你们的,你放心,魏营长是不会知道的。”楚衣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将盛满酒的碗,在他鼻子前晃来晃去。
“怎么样?想不想喝?”
“想!”
“真想?”
“真的想!”
“那就喝!”
副将连忙夺过楚衣手中的碗,一碗酒下肚,浑身感觉舒爽无比。
其余人见状也不矜持,猛灌起来,一碗接着一碗。
“来呀,给兄弟们上下酒菜,今晚不醉不休!”
“干!”
赵谦这几天处理完羽林军中的事情后,便与伍子蹲在大理寺,他想看看楚衣到底想要通过什么样的方法查到真相。
可没想到的是,一连好几天。
他都是在请这些人疯狂的吃吃喝喝!
闻着飘过来的酒香味,他忍不住咽咽口水。
他娘的,太香了!
楚衣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都统,我们就这样看着吗?”
“不然呢?你要与他们一起吗?”赵谦没好气的说道。
“可南和王这样能查到什么东西?岂不是白白招待这些巡防营的人!”
伍子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主要是,那些酒……
他也想喝!
“不知道,不过他给我的感觉很特别,这一定是他特别的方式吧!”赵谦摸着下巴说道。
楚衣的举动的确非常的诡异。
可通过这几天的了解,楚衣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目的,不会莫名其妙的去做一件事。
“这也……太特别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巡防营中的有些人明显喝大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牛,满天飞!
魏天瑞的副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行了,丝毫不顾及形象,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鼾声如雷震,令人投去诧异的目光。
楚衣见时机已经到。
对王为招招手,王为笑着将一大碗酒递到他手中。
然后自己拿着一碗来到一边坐下。
“兄弟怎么样,是不是好酒?”
楚衣一屁股坐在巡防营一人身边,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大声道。
那人明显喝多了,坐在那里都摇摇晃晃的。
哪里还能认清楚衣。
“好酒……好酒啊!我们干一个!”
“好,来,干一个!”
“最近太倒霉了,大理寺死了两名少卿折腾我们,每日不是巡逻,就是巡逻,一个好觉都睡不成。”楚衣首先开口说道。
还将手中的酒碗狠狠摔在地上。
“谁说不是呢,不过兄弟你也不要太生气。”
“怎么能不生气!”
“好觉是不要指望了,但是这个到位啊!”
那名巡防营兵士搓着两个手指,对楚衣挑挑眉。
楚衣顿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连忙说道。
“这样说也对,我们干这个事还不都是为了钱,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自然是要多搞点。”
“对喽,兄弟你终于想开了。”
那人说着,又将手中的一碗酒喝下。
“不过,我们干这事容易掉脑袋,万一被陛下知道,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一看你就是刚来的,如果陛下能知道,我们现在哪还有命活着。”说完,那人向上指指,“上面有人,不用担心。”
“那大理寺的两名少卿……”
“嘘~~~”
巡防营的兵士看看还在熟睡的副将。
“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小心没命,而且又与我们没有直接关系。”
“那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楚衣循循善诱。
至于他口中的那个他们,鬼知道是什么人!
“北司的人有北司的行事方法,不是我们这些小卒能够过问的,晓得吧!”
他还拍拍楚衣的胸膛。
这时,熟睡的副将忽然直起身子。
一双半睁半闭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刚才与楚衣扯皮的那名兵士。
那人脸色猛变,连忙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