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想了一下,又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就此甘心离去,所以我答应你,会用阳间的法律来解决李二小的过错,不会让他逍遥法外,所以你莫做留恋,速速去阴间吧。”
女鬼一听,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黯淡下去,说道:“大师,我从黑白无常手中逃离,已经犯了大罪,如果就这么前往阴间,恐怕会大难临头。”
米青在一旁好奇的问道:“你这情有可原,再说了你也没有害死李二小,有什么大难临头的?”
吴争叹了口气,代为解释道:“青儿你不懂,阴间和阳间一样都是有纲常法纪的,人死之后,鬼魂最多可以在人间停留七天,届时会有黑白无常前来锁魂,如果私自逃脱,那就相当于藐视阴间法律。”
“这种罪过对于一个新死之鬼来说已经相当严重,至少要经受上百年的地狱刑法才能再有机会轮回转世。”
随即又换了个口气对女鬼道:“还好我阻止及时,如果你将李二小杀死,那就是罪加一等,处罚还会更加严重。”
米青听罢,忍不住担心起来,她生为女人实在同情那女鬼的遭遇,于是求情道:“争哥,你帮她一下吧,让她免去所有惩罚,下辈子投胎到富贵人家,嫁个好男人,生个大胖小子……”
吴争撇撇嘴赶紧打断道:“停停停,我的青儿啊,我只是个阴阳先生,虽然有阳间判官的美誉,但哪里有权利干涉阴间投胎这等大事,她下辈子能否继续为人,为男人还是女人,那都是定好的命数,我做不了主的。”
“不过,我倒是可以帮她写封黄皮信。”
女鬼一听,当即含泪叩谢:“多谢大师的恩德。”
米青不解的问道:“什么是黄皮信?”
吴争无奈一笑,本来不准备解释,但看米青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就简单的说道:
“黄皮信简单来说就是阳间判官,也就是我们阴阳先生和阴间使者进行沟通的书信,我可以在信中写明这女鬼为何逃离无常的管辖,为何留在人间,然后为她求个情,她到了阴间就会免去大部分的惩罚。”
米青大眼一瞪,惊喜道:“真的争哥?阴间使者真的会听你的话?”
吴争切了一声,道:“这不是听不听话的问题,我是阳间判官,他们是阴间使者,也就是鬼差,我和鬼差之间的关系只能算是同事,但我外公的师傅是阴阳谱留名的在册阴阳,权利很大,所以那些鬼差会相应的给我点面子。”
“再加上这女鬼确实情有可原,没有伤害人类,免去相应的处罚也不算徇私枉法。”
米青忍不住感叹道:“争哥,你外公的师傅面子可真是大。”
吴争一笑而过,随即就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纸张,划破手指,用血在纸张上画了几个线条,然后轻轻一抖,纸张无火自燃,化成灰烬飘出窗口,向着远处飞去。
那女鬼赶紧起身,向吴争拱手三拜,对米青点了点头,化成一道清风追随灰烬而去。
米青一脸不解:“争哥,你画的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懂?”
吴争翻了翻白眼:“那是写给鬼差看的,你是鬼差?”
米青讪讪一笑,指着瘫坐在地上,呈现半迷糊半痴呆状的李二小,愤愤道:“这李二小可真不是东西,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吴争若有所思道:“唉……其实就算我不出手,那女鬼也不会杀了李二小。”
“不会吧,她自己都说了摆脱黑白无常就是为了取李二小的狗命。”
吴争摇头道:“也许她心里确实是那样想的,但是她下不了手,青儿,难道你忘了?女鬼在吓唬李二小之前可是亲了他一口,那足以说明女鬼是真心爱着李二小,她下不去手的。”
米青听后鼻子一酸,哽咽道:“我们女人就是傻,为了一个心爱的男人可以付出一切,可这世上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吴争知道米青是由此及彼想到了她的妹妹米铃,所以没有反驳,转手一巴掌将李二小彻底扇醒,喝道:“刚才女鬼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自己的罪孽承不承认?”
虽然李二小被女鬼吓得不轻,但并没有真的痴呆,刚才发生的种种都深深的印刻在他脑海中,乖乖的点点头。
吴争白了他一眼,道:“那就好,你和那女孩生前租的房子在哪里?告我具体方位。”
李二小口齿不清的说了个地址,吴争随即打电话报警,说在某某位置的房子里有尸体,杀人凶手在某某小区某房间。
不多久,警察就兵分两路,一路去找女孩的尸体,一路来到了李二小家,接下来就是李二小认罪,吴争和米青做证言。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已经是凌晨三点。
三人回到姚老太太家里直接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吴争招呼大家起床,姚老太太准备了不少美味,简单用过饭,吴争三人就准备出发前往南城市五沟寨,姚老太太打扮的花枝招展,也挤上了吴争的小轿车。
吴争一愣:“姚奶奶您干嘛,我们这可不是去游玩。”
此去南城市寻找余青雾,想来也是危险重重,吴争到时候保护舒千耳和米青就够呛了,再来个老太太,那他三头六臂也怕不够用。
姚老太太一摆手:“放心吧,不打扰你们,我早就想去南城市转转了,我的初恋情人就在那边,我过去找他叙叙旧,说不定我俩还能重归于好,嘻嘻,想想就激动。”
吴争一脸黑线,没办法,只能让舒千耳开车。
南城市和重市虽然不属于一个省份,但因为相邻,所以并不太远,开车的话大概半天就能到达。
在临近傍晚十分,车子驶进了南城市地界,华灯初上,夜幕初临。
吴争并没有打算找地方休息,一心只想尽快找到余青雾,但在这之前必须把姚老太太打发走,于是就问道:“姚奶奶,您那初恋情人住在哪儿,我们把您送过去。”
姚老太太从怀里掏出一个用花布包裹的方形东西,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是个小铁盒子,打开盒子,里边只有一张泛黄的信纸。
吴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