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一袋子面粉多少钱?”一个高大的俄国商人抓起了一点,轻轻捻了捻:“质量不算太好啊!”
对面的中国商人根本没搭理他,抚远黑市完全是卖方市场,想要讲价,根本没门。
“两条黄金!”
“什么?”俄国的商人顿时把眼珠子瞪圆了,大声的咆哮起来:“你这是在抢劫,钱一段时间一条黄金能买两袋面粉,短短五天时间,就翻了四倍,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就这个价钱,你现在不买,一会儿还涨价,我们弄点白面也不容易,还要费力气运过来,天寒地冻的牲口都不知道了累死了多少。”
对面的俄国人把脑袋摇晃的如同拨浪鼓一般:“不行,太贵了,太贵了,按照这个价钱,我们一点都赚不到,还会赔本的!”
一旁一个看热闹的中国商人嬉笑着说道:“贵国粮食多少钱,我们都清楚,一袋面粉,至少能卖到五六根金条,扣除孝敬远东军队的,也能落下一两根。我们中国人做生意就讲究情面,大家都有赚头,要是我们吃干抹净,把价钱订到五根金条,你们该买不还是要买么!”
“能填饱肚子的只有粮食,留着黄金,到时候只能吞金自杀!”
另外一个山西商人也插嘴了,他的话顿时逗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几个俄国人有些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其中一个人猛地伸出了毛茸茸的爪子,抓住了中国商人的前胸。
“卑贱的中国人,知道我们是谁么?强大的俄**队随时会把你们碾碎,一群杂碎而已!”
“我不管你们是谁,我只知道你们是一群吃不饱饭,死乞白赖求我们施舍的混蛋,你赶快把狗爪子拿开。不然我就就军队过来!”
“别再这装蒜了。”那个山西人又说话了:“俄国有多了不起,我们是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县城了可有不少俄国姑娘,听说在你们国内十斤白面,就能换一个媳妇回来,你要是能拿送几个姑娘过来。我们还能给你降价钱!”
一共三个俄国商人一看昔日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的中国人嘲笑他们,而且还是如此的肆无忌惮,他们终于承受不住了,为首的那个人手上一用力,将一个中国商人推到在地,这时候中国的商人也不是善茬子。一共十来个人,每人手中都抄起了木棒砖头之类的,疯狂的砸了过来。
打了一段时间的交到,这些中国商人早就看透了俄国人外强中干的本性,对他们绝对不能客气,因此大家伙一点不留手,把三个俄国人很快打倒在地。嘴里头不住的痛叫。
这一幕正好发生在抚远县外的小市场上,偏巧此时张廷兰,张学良,还有郭松龄等人过来查看情况,一见俄国商人闹事,张廷兰急忙挥手,一队六七个军人冲了过去,将人群分开。
别看俄国人五大三粗。但是面对数量占优势的中国商人,还是没有多少抵抗能力,都被打得皮青脸肿。几个军人将俄国人像拖死狗一样,扔到了外面。
由于发生了冲突,整个市场里,所有的中俄商人都停止了手头的工作,呆呆的看着。张廷兰向他们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所有俄国商人朋友们,我们欢迎你们过来采购物资,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们必须遵守中国方面的规矩,可以讨价还价,但是别想行凶逞强,一切都要照着规矩办!”
张廷兰说到这里,扫视了一下全场:“谁再敢动手伤人,就永远取消交易资格!”
这句话还是很有威力的,这个黑市简直就是十足的聚宝盆,往来一次,至少是百分之一百的纯利,这简直是让人发疯的数字,谁也不愿意失去这个资格,虽然要看中国人的脸色,心里头有点别扭,但是一想到高额的利润,他们全都老实了下来。
“各位,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最近又从奉天等地采购了一大批物资,很快就会运到这里,到时候会恢复到以前的出货量,还会扩大规模。而且我们决定采取新的模式,大家可以公开竞标,价高者得,也就是说,下一步你们只要准备好足够的钱就可以了,除了黄金之外,我们只接受工业设备和军火装备,不论新旧,大家都做好准备,享受一场盛宴吧!”
有些俄国人还不懂汉语,只能询问周围已经沸腾起来的伙伴,一听说居然要扩大规模,他们都兴奋起来,尤其是能公开竞价,还能用设备军火抵押货款,更是引爆了他们的热情。
以往军火和设备只能有远东军方和奉军进行交易,普通商人只能老老实实用黄金进行交换,可是现在情况一变,他们顿时就发现了其中的商机。
中国工业基本上就是一片空白,机器价格很高,而俄国现在有不少工厂都已经停工了,机器就像废铁一样堆着,如果能把这些机器弄来,然后交换粮食等物资,绝对比黄金省多了。
当然有些更加神通广大的商人已经在打着军火的注意了,如果能弄到一些废旧军火,那其中的赚头会更多,所有俄国商人已经顾不上继续讨价还价了,而是急忙离开,前去想办法,筹措黄金和物资了。
“拙言,抛出这个消息,恐怕是另有深意吧?”姜登选笑着问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没有这个消息,那些俄国的匪帮会有动作么!”
“没错,拙言,我刚才观察了一下那些俄国商人,大多数人都是普通的商人。”李景林道:“不过其中有几个身形矫健,而且眼神飘忽,绝对不是商人,多半就是过来侦查消息的间谍!”
“我当然相信李剑仙的眼光,既然开了门,新鲜空气能进来,苍蝇蚊子也能进来,不过正好让他们当一回盗书的蒋干,引诱俄国人上套。咱们下一步就要做好应对,让俄国人知道厉害。”
张廷兰自从了解到俄国匪徒越来越猖獗之后,就下力气调查了一下,发现主要的冲突都围绕着抚远县周围,不超过一两百公里,而且越是临近县城,抢掠的就越多。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俄国人知道这里是奉军和他们主要的走私通道,云集了大量的物资,因此才引来疯狂的抢掠。这些俄国人也不是傻瓜,任何一伙土匪,在做事情之前,都知道要调查一下情报。
而边境线上,对俄国开放的抚远县就成了最好的刺探情报的来源,恐怕在俄国人的眼睛里,这次的对手还是和满清一样无能,一点情报意识都没有,什么消息都任由他们窃取。
张廷兰回到了县城之后,立刻拟定了一份作战计划,核心就是伪装成大量的物资要运到抚远,然后诱使俄国土匪攻击车队,然后利用优势兵力,一举将俄国匪徒消灭干净,同时威慑住俄国远东军方,这个任务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咱们下一步的工作主要有三项,第一就是弄清楚俄国匪徒的具体情报,第二就是要包装出一个车队,充当诱饵,引诱俄国人上当,第三就是要加强边境的巡逻,如果遇到小股土匪袭扰,坚决还击!”
情报工作向来是双向的,俄国人能调查奉军,奉军也能够调查俄国人,况且张廷兰早就下了一番功夫,想要弄到准备的情报,并不困难。
“拙言,这个诱饵的工作就交给我们吧!”张学良主动提出了要求。
“汉卿,对方虽说是俄国土匪,但是其中多半会混有俄国士兵,现在俄国也是兵匪一家了。俄国兵在欧洲可有灰色牲口之称,战斗力凶悍,而且顽强异常,你们都是新兵,充当诱饵太危险了我看你们还是参与伏击作战吧,这样也能锻炼队伍!”
“既然上战场,就要到最危险的地方去,我看这个诱敌的任务就交给我们新兵团吧,如果总指挥担心,不妨充实一些老兵就可以了,新旧互相配合,战斗力还是有保证的,而且不要太迷信俄军的战斗力,他们已经乱成了这样,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郭松龄这一旁突然开口了,他这是代表整个新军团请战了,而张学良一听郭松龄的话,也是连连点头。
“拙言,你就不用担心了,不少学员都上过战场的,能够处理紧急情况!”
张廷兰微微扫了一眼郭松龄,这家伙的确是功利心太重要了,如果他真心爱护张学良,就应该听从张廷兰的建议,从稳妥出发,保证张学良的安全,但是这个家伙却是主动求战,话里话外还透着对张廷兰的责怪。
看来郭松龄只是把和张学良的交情当成他获得权力的一条终南捷径,这种朋友绝非真正的知己。张廷兰偷眼看了一下张学良,发现他根本没有想到这里,张廷兰也知道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说了就能有效的,相反还会引来猜忌。
因此张廷兰把对郭松龄的看法放到了心里深处,想了想,然后说道:“既然汉卿请战,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不过千万要小心,把安全放在第一位上,不要逞强,我会安排足够的援军,只要俄国人上钩,就绝对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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