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觉得今天的江裕很反常。
从看到文哥那一刻起,他好像跟变了个人似的。
仔细想来,最开始江裕其实是邀请文哥去他那坐坐的,还是她非要坚持回自己这边,江裕才抱着她转了个方向。
可后来他为什么也跟着坐下来,还赶都赶不走……秦央实在想不明白。
“你知道我刚刚看到江裕的时候都差点吓尿了吗?要不是看到你在,我都以为自己走错屋了!”阮江西一边比划着,一边说,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秦央缓缓睁开眼,低叹口气,“我也以为我走错屋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你怎么就让他进来了,你是嫌你这灯不够亮吗?”
“……”
阮江西又嘀咕:“文哥好不容易回来……”
“嘀咕啥呢?”
阮江西撇嘴,“我在为我的男神打抱不平!”
秦央被她的表情逗乐了,哼笑一声,“你男神不是游戏里那位吗?”
说起“陌路同行”,阮江西脸又红了。
刚刚和他一起玩了好几把游戏,她才真正见识到他的厉害。
退了游戏,她又在SOL官微里找到了“陌路同行”去过半年的战绩,妥妥的大神呐!
阮江西觉得自己眼光是真不错,好不容易想拜个师,竟然就是个千年一遇的大咖。
虽然,他还没同意收自己为徒。
但光是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呀!
秦央看她脸又红了,无奈的摇头,“别犯花痴了。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吧!”
有江裕在,她俩都觉得不舒服。
想来,文哥肯定也不舒服。
况且,文哥该怎么想她?
就算不会误会她什么,可心里多少还是会介意吧?
她可不想让文哥觉得她一边和苏辰逸闹绯闻,一边有个江裕不清不楚。
更何况,她这次都打算直视自己的内心了。
她都想好了,如果文哥不介意她是个“有病”的,那她就和文哥表白!
就算还有另一个自己存在,就算那个“她”喜欢的人是江裕,可她也是独立的她呀!
她也有权利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吗?
偏偏……
秦央那些想法阮江西不懂。
她只是在为如何能够为文哥和秦央创造一个二人世界而绞尽脑汁。
“要不我假装肚子疼,让他送我去医院?”
秦央白她一眼,“你确定他会那么好心?”
阮江西:“……”
可能,也许,大概,江裕会吧?
“可是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杵在这里啊?”阮江西很是纳闷。
心想:就算……就算江裕要吃回头草,这……显然也不是好办法吧?
他这样做,秦央不是会更讨厌他吗?
“可能是撞了我,觉得过意不去吧。”秦央是这么觉得的。
除了这个原因,她也找不到别的原因了。
“是吗?”阮江西若有所思,突然想起来秦央进屋的目的,“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秦央摇头,“不是。”
她只是想逃离片刻罢了。
阮江西:“……”
两人在卧室墨迹了许久。
终于想好对策出来时,竟然发现客厅里……没人了?
一个人都没有?
江裕走了也就算了。
怎么文哥也走了?
秦央自己滑着轮椅过去,沙发前的矮几上是一瓶没开过的百岁山,还有一束娇滴滴的蓝色妖姬。
秦央伸手拿过那束花,凑到鼻尖嗅了嗅。
刚刚文哥抱她的时候,除了淡淡的烟草味,她还闻到了玫瑰花的香味。
想来应该就是这一束花的味道。
“他们……怎么都走了?”阮江西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同时又觉得可惜。
哎,她都还没来得及和文哥好好聊聊天呢!
之前两人在微信里断断续续聊了一阵,她给文哥讲了很多秦央喜欢的和不喜欢的,就想着能够刺激文哥奋发图强把秦央搞到手。
刚刚看到文哥的那一瞬间,她都以为他要崛起了。
可……
深深叹口气。
阮江西苦着一张脸,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就差没哭出来了。
“叮咚!”
是秦央微信提醒音响了起来。
文哥发来的信息。
“有点事先走了。照顾好自己。”
秦央犹豫了好一会,才回复:“不好意思。”
杜希文此时已经坐上了车,看到秦央回复的信息,握手机的手有片刻僵硬。
她指的是什么?
车内异常安静。
氛围……极度压抑。
许久后。
樊竞从后视镜里看向闭着眼睛靠在后座的男人,忍不住开了口:“杜总,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吧?”
毕竟他们连晚饭都没吃。
现在……夜晚十点了。
他饿一顿两顿倒是没什么,关键是杜总……
男人略疲惫的声音传来,却只说:“回酒店吧。”
“是。”
……
而此时。
二十一楼。
秦央门对面那一户。
江裕坐在沙发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茶几上的保温盒。
这是他特意让家里阿姨煲的骨头汤送到公司的,他一下班就提着汤赶回来了。
原本要拿给秦央喝的,现在看来……某人估计也不会领情!
他的好心,她压根看不到!
他充满了愧疚,可她呢?
不仅不领情,竟然还把别的男人往家里迎!
杜希文是谁?
他是好人吗?
脑子里齐刷刷出现的全是秦央对杜希文笑盈盈的画面。
江裕越想越窝火。
最后干脆把那保温盒扔到了垃圾桶里。
眼不见心不烦!
“咕噜!”
一声响亮的声音突兀响起,江裕这才反应过来,到现在……他还一口水都没进过……
……
秦央一直等着文哥的微信,可直到手机黑屏,他都没有回复她。
哪怕是一个字。
他生气了吗?
阮江西看着一言不发的秦央,不知为何,突然有些鼻酸。
心里默默感慨:秦央的情路也太坎坷了……
上一个她,单恋了江裕十年,换来江裕始终不屑一顾。
这一个她,好不容易遇到了真么好的文哥,偏偏又弄出个“人格分裂”障碍来,让她硬生生不敢去追求自己的真爱。
阮江西真想说:要不干脆和苏辰逸假戏真做吧!
苏辰逸,其实人也不错。
和文哥比可能差了点,但比起江裕,绰绰有余了。
可她不敢说这话。
她知道秦央执拗的性子,她注定拗不过她。
夜深了,阮江西困得哈欠连连。
可秦央坐在轮椅里,抱着那束花,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