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的问题,问得很好。
可惜,阮江西没法回答。
阮江西给她一脸“我不知道”的表情,摊摊手,“也许写了,又或许没写。谁知道呢?”
秦央总觉得阮江西有事瞒她,“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就差举手发誓了。
“行,”秦央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那我们开始别的问题吧。”
阮江西一脸假笑,示意她:请讲。
秦央挑挑眉:“她不是喜欢杜希文吗?那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阮江西有点方,这个问题……“你确定想知道?”
“废话!”
“好吧。”阮江西添油加醋把文哥和秦央的浪漫徽城之旅讲述了一遍,又把文哥送秦央一箱蓝色妖姬作为生日礼物的事情也给她讲了一遍,最后还和秦央强调:“总之,杜希文是我承认的妹夫,没有之一!”
“……”秦央瞪着她,眼神杀伤力十足。
阮江西怯生生的摸摸脖子,“我只是实话实说,反正……是你自己问我的!”
“呵!”秦央被她气笑了,语气不屑的反问:“杜希文有那么好?能比江裕好?”
“当然是比江裕好十倍,你是不知道啊,文哥他既温柔又体贴,关键既有颜值又有腹肌!宝宝的少女心哦……”
“嗯?”
秦央射过来的那要吃人的表情,让阮江西猛地捂了嘴。
好吧,她忘了,这个秦央听不得江裕半点不好的话。
更听不得别的男人比江裕好的话……
“阮江西,你这一脸花痴样,很让我怀疑,你对杜希文……”
听着秦央不着边际的调调,阮江西立马反驳:“哎!秦央,你这话说得就过分了啊!我对文哥那是单纯的欣赏,我可是一直把他当妹夫看待的!”
秦央却不以为意,勾唇一笑:“是吗?妹——妹。”
“妹你妹!谁是你妹!”
……
从阮江西绘声绘色的表达里,秦央总算了解了一些“她”的事情。
同时也让她清楚的知道:她们真的太不一样了。
所以,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不是“她”,秦央决定从今天起,她要向“她”看齐。
最起码在工作上,她得跟上“她”的脚步。
于是,当天晚上,秦央便开启了自学模式。
她要自学八国语言。
阮江西听了她的决定,眼睛都瞪圆了,表示十分不信:“你……认真的?”
秦央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当然是认真的。难道我会比‘她’笨吗?”
见她如此自信,阮江西只好心虚的摇头,“不,你们一样聪明。”只是你聪明得不是那么明显罢了。
……
另一边。
秦央在挑灯奋战的时候,江裕还在看那本她写给另一个自己的笔记本。
是的,他把那本笔记本拿走了。
别问他为什么要把笔记本拿走?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知道另一个她究竟有多讨厌他罢了。
因为他害怕,害怕她真的会听她的,然后离他远远的。
夜渐深了,笔记本在他手上翻了好几遍,她写的字他几乎都能背下来,可每看一遍,他的心就多一分刺疼。
她讨厌他。
字里行间,如此清楚。
这两天他也去了解过多重人格障碍症,知道患有多重人格障碍的人,不同的人格之间性格会有所差异,尤其是喜好。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的秦央那么喜欢他,而后来的她却如此讨厌他的原因了。
她们是同一个人,但又不是同一个人。
她之前对他态度差的时候,他还以为她是装的。
还在她面前说过那么多自以为是的话,现在想来,她当时肯定在心里嘲笑死他了吧?
想到这里,江裕默默叹口气。
脑海里又浮现下午她在门口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应该有心事吧?
是因为另一个她吗?
她知道另一个她的存在吗?
突然好想见她,也有十万个问题想要问她。
江裕放下笔记本,起身去了隔壁,可真站到她门口时,又犹豫了。
他该怎么和她开口呢?
那样敏感的话题,她真的愿意让他知道吗?
江裕站在秦央门口许久后,才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匆匆下楼。
阮江西此时刚洗漱完,打算睡觉。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她几度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表……哥?”
江裕轻轻“嗯”了一声,凉凉的看她一眼,然后侧身进了屋。
阮江西一脸呆滞,站在门口看着自觉进了她家的某人,半晌没回过神来。
江裕环视一圈装修风格和楼上迥然不同的客厅,最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抬眼望向还站在门口的人,他忽略她眸子里的惊讶和好奇,开门见山道:“江西,你知道秦央的情况吧?”
闻言,阮江西表示不解。
什么情况?
江裕语气淡淡的朝她招手,“过来,我有问题要问你。”
阮江西挪动拖鞋,莫名有些胆战心惊。
她总觉得,江裕要问她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事实证明,她的第六感总是那么的准确。
她刚在距离江裕两米远的独凳沙发上坐下,江裕那凉悠悠的嗓音就传进了她的耳朵:“秦央患有多重人格分裂障碍,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阮江西一脸惊恐,看向面前面色平静的男人。
他,他……怎么会知道的?
她的反应,完全在江裕的预料之中。
江裕右手握拳抵在鼻尖轻轻咳嗽一声,抬眸看过来时,那双如黑锆石般的眸子里闪着让阮江西寒颤的光。
“是不是很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他的声音比之前温暖了一点点,但还是有一丝浅浅的凉意。
“……”阮江西双手合十,挫啊搓。
她该怎么回答?
承认or坚决否认?
阮江西还在做心里建设,江裕那边已经把她心里所想猜得透透的。
“江西,既然我选择直接下来问你,那我肯定已经有了十足的证据证明事情的真实性。”所以,那些骗鬼的谎话就不要费力去编了。
阮江西尴尬的笑两声,起身去冰箱拿了两瓶矿泉水,其中一瓶递给江裕。
江裕接过水,当即就拧开喝了一口。
阮江西看了眼他仰头喝水时上下滚动的喉结,眼珠子左右转转,回到沙发里重新坐好,主动开了口:“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