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浑浑噩噩过了一天。
这一天发生了什么,她几乎零记忆。
第二天中午,她在自己的床上猛地惊醒。
给她送醒酒汤的阮江西一进屋就看到人坐在床上,一脸懵逼的看向自己。
“醒了?”
放下汤,阮江西激动得差点落泪。
如果再不清醒,她都打算把人送去医院了!
秦央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眯了眯眼,“我睡多久了?”
其实她没睡多久,只不过一直处于意识飘忽状态。
吃饭喝水上厕所,通通无意识。
阮江西咨询过医生,说是这种情况才叫真正的“醉”。
昨天下午江裕敲响了她的房门,看着他怀里的人,她起初还以为那个秦央又回来了。
不然为何会任由江裕抱着。
但一个小时后,阮江西知道了。
她压根就没醒!
“你的意思是我醉了两天?”秦央有些不信,总觉得是阮江西骗她的。
不就是喝得多了点?
至于醉两天?
“你以为呢?”
阮江西把昨天晚上到刚刚发生的事情统统和她讲了一遍,秦央锁着眉,难以置信。
按江西说的,她在江裕那里睡了一夜?
可是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江裕还伺候了她吃喝拉撒?
怎么可能!
阮江西哼笑一声,“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
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且,让阮江西郁闷的是,从昨晚到现在,文哥都没有任何消息。
就算不知道她喝酒,最起码电话也要来一个吧?
他俩现在的关系可是男女朋友哎!
可是没有!
微信、短信也没有!
阮江西着实搞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总觉得两人这相处模式……和一般情侣不太一样啊。
“秦央,你和文哥……”
听到文哥两个字,秦央原本呆滞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
下一秒,她偏头去找手机。
在梳妆台前充电,阮江西起身去拿。
“在这呢。”把手机递给她,“早上我姑电话打来过,我说你出去买早餐了……”
秦央划开手机才发现,文哥真的是一条信息一个电话都没有。
而她发送的那封辞职邮件,到现在都没有被回复。
秦央嘴角略苦涩的笑了笑,“我们分手了。”
说来可笑,两人从好到分也就短短一礼拜的时间。
此刻回想起来就像做梦。
若不是阮江西知道他俩好过,她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值得存在过那么一段短暂的恋爱了。
“分了?”
阮江西显然不信。
她始终觉得他俩是可以走到白头的那种。
俊男靓女,顶配!
“嗯。”
秦央没多余的解释,握着手机翻了翻,找到阮女士的电话。
阮江西还在震惊里没回过神来,那边秦央已经给阮女士回了电话。
“喂,妈。”
阮女士此时正在打麻将,刚刚连着胡了两把,心情极好,“央央啊,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哦。”
“哦,知道了。”秦央应着,然后就听见阮女士响亮的一声“胡了”,借着就是一群太太阿姨们的笑声。
阮女士笑呵呵的:“那就这样啊,妈妈在玩麻将呢。”
“哦。”
挂了电话,看眼时间,放下手机,秦央掀开被子下床去了卫生间。
再出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
浅咖色的马海毛毛衣搭配铅笔裤,整个人看上去高挑又减龄。
应该是休息好了,精神状态很不错。
精致的小脸未施粉黛却白里透红,很是养眼。
阮江西眼神呆滞,伸手捏了捏自己大腿,痛意袭来的瞬间听见秦央说——
“我想出去旅游一趟,要一起吗?”
“啊?”
“马尔代夫?还是北极?”
“……”
阮江西还在愣头中,秦央已经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基础护肤。
简单化了个淡妆后,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干练。
“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拿了手机准备订票,做攻略。
阮江西突然想起上一次她独自去旅游回来的场景,眼下再也不敢让她自己出去了。
赶紧道:“我也去!”
反正就要春节了,公司基本关账了,她这个举足轻重的小会计其实很闲。
两个人花了一小时,定了去马尔代夫的机票,同时安排好了七天的自驾游旅程。
“那明天你来接我,我现在回趟家!”
秦央朝阮江西眨眼,拿了包包就准备出门。
“哎!等等。”
阮江西还是有点蒙,无论如何也不信面前的人是刚分了手的?
“嗯?”
“你,你们真的分了?”语气是那般质疑。
分了手的正确打开方式不该是寻死觅活一段时间,然后才扛枪振作吗?
可秦央这完全没有一点悲伤的迹象呀。
难道是不够爱?
可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俩相互倾心……
是爱得不够深?
阮江西本来就不太聪明的脑子在高速运转中,眼珠子转来转去,分析着秦央分手的真实性。
阮江西的想法秦央自然懂。
和文哥就这样分道扬镳,说不难受是假的。
可是寻死觅活,还不至于。
都是成年人,没什么过不去的。
况且,她已经宿醉了一天多。
用差不多两天的时间来缅怀一段只有七天的恋情,其实已经算是对这段感情最起码的尊重了。
这个世界,并不是没了谁就不会转。
同样的,她没了文哥,生活还是要照旧。
这一点,秦央看得很开。
她足够理智的把“分手”的情绪撇开,一心向阳。
眼下反正还没工作,出去旅游一礼拜,回来又是一条好汉。
阮江西被她的洒脱彻底折服。
等秦央走后,她也收东西回了趟家。
秦家。
秦央一踏进门,第一感觉就是安静。
家里没人。
阮女士在隔壁打麻将,爸爸估计还没下班,爷爷也不知道去哪了。
只有厨房里保姆阿姨在做晚饭,看见她回来赶紧给她端了盘刚做好的小吃。
“嗯,好吃!”
秦央捻一块绿茶饼放嘴里,芝麻的香味混着绿茶味,唇齿间是的淡淡的清香。
吃了两块后,秦央和保姆招呼了声后,就上楼了。
在自己那张大床上滚了两圈,觉得有些无聊,秦央决定去找爷爷下会儿棋。
可是爷爷不在书房。
秦央以为老爷子在花园,可是花园也没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