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睡梦中的阮江西被一阵地动山摇的敲门声和丁零当啷不停歇的门铃声惊醒。
起初她还以为地震了,吓得她差点躲梳妆台下去。
可清醒后仔细观察,房间好像没在晃动,只是门铃和敲门声没停而已。
谁这么晚还来敲她门?
难道是江裕?
于是,她打着哈欠走出房间,透过猫眼看到了门外的人。
竟然是程锐!
程锐一见她,第一句话就是:“你特么手机关机干嘛?”
阮江西这才想起来,为了不被江裕打扰,她关机了。
可是,她关手机关他什么事?
阮江西堵在门口,语气不太友好的问门外人:“你干嘛?大晚上的来找我。”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程锐却不耐烦的推开她,直接进了屋。
“你赶紧给阿裕去个电话,他找你有急事!”
程锐也是够可怜。
正睡得香呢,一个电话就给叫了起来。
倒不是他真有那么热心,只不过江裕那家伙竟然威胁他。
搁以前,程锐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但现在不一样了。
而且,那家伙偏偏找准他的软肋,竟然用齐宁威胁他!
虽然心里极度不爽,但还是灰溜溜的一路狂飙来找阮江西了。
因为走得急,他连睡袍都没来得及换。
此刻的形象,他自己都有些嫌弃。
好在他也不把阮江西当女人看,也就无所谓了!
程锐靠在沙发里,听着阮江西给江裕打电话,一双眸子若有所思的眯了起来。
合着,江裕是因为找不到秦央才这么急的?
可是他大半夜的找秦央做什么?
只见阮江西说着说着,就去了窗户边,声音也小了些。
程锐好奇心爆棚,竖起耳朵想听个大概,却只听见阮江西对着电话那头一个劲儿的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骗你是小狗还不行吗?”
阮江西对着电话保证了半天,江裕才终于放过她。
挂了电话,她想骂街。
凭什么?
凭什么他会以为她知道秦央的一切?
难道他觉得秦央是个连自己住哪里都会向她汇报的人吗?
阮江西越想越生气,最后却只是深深的叹口气。
何必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她真想对江裕吼:现在不是她不愿意叫秦央表嫂,是秦央不想做她表嫂啊!
仿佛所有精神被掏空,阮江西捏着手机没精打采的在程锐对面坐下。
程锐见她那样,好奇心更甚了。
“是因为……秦央?”
阮江西微微转动目光,没回答程锐的问题,反问他:“你觉得,他是认真的吗?”
以前秦央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也追了他这么多年,他都没动过心,而现在,秦央换了个人格后,他就突然喜欢上了?
这爱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以至于,阮江西觉得,江裕对秦央根本就不是爱,只是不甘心。
程锐自然懂阮江西问的是什么,对于这个问题,他其实也郁闷。
但江裕对秦央,绝对是来真的。
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如此上心,就算是汪恬,也没有过。
可秦央做到了。
如果这都不能说明她在江裕心中的位置是特殊的,那真是说不过去了。
“为什么当初秦央追着他跑的时候他不珍惜,现在要反过来追着秦央跑了呢?”阮江西似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突然讽刺的笑了一声,视线定格在程锐的脸上:“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一听这话,程锐不乐意了。
“什么叫都这样?我得到你了吗?我在骚动吗?”程锐翻白眼,表情不言而喻的夸张。
阮江西瞪他一眼,满脸嫌弃:“就凭你?”
“我怎么了?”程锐最讨厌被人嫌弃他,“本少爷要颜值有颜值,要技术有技术,要Money有Money,觊觎我的女人从南城能排队到海外去!”
“噗嗤!”
阮江西不厚道的笑喷了。
刚刚那点阴霾的情绪也一扫而空,半夜被吵醒的起床气也消散了。
……
柏林。
江裕依旧联系不上秦央。
他定了距离Real集团最近的酒店入住。
担心与不安袭来,明明是连夜赶来的,躺在King-sise的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已经找了私家侦探去查秦央的下落,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但在那之前,他注定无眠了。
经过威逼利诱,他从阮江西那里得来的消息:秦央来柏林是为了向杜希文坦白她患有多重人格分裂障碍。
他没能理解,为何要和杜希文坦白?
他们是什么关系,需要连自己的隐私都要坦白?
他想,如果不是他不小心看了那本笔记本,估计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真相吧。
想到这里,他全身细胞都在叫嚣,不舒服的感觉异常明显,恨不得立马出现在她面前。
杜希文离开Real他是知道的,但不确定他人还在不在柏林。
如果在,他们会在一起吗?
如果没在一起,那秦央去了哪里?
为何手机会关机……
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让江裕有些慌了,他担心秦央和杜希文在一起滋生不该有的感情,同样也担心秦央是自己一个人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等待是最煎熬的,江裕连衣服都没换,直接躺在床上时不时看一下手机,生怕错过一条信息,一个电话。
然而,一直到柏林时间下午五点,有关系秦央的消息还是没传来。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匆匆拿了西服外套就阔步朝外走去。
因为是总统套房,酒店有配备专车接送。
他吩咐司机去了不远处的高楼——Real集团总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