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覃飞对秦央向来都是理智的克制,哪怕此时此刻恨不得把人揉进骨髓,最后却也只是收紧手臂缓解相思。
两人恋爱了大半年,不算轰轰烈烈,谈不上平淡如水,却也止步于此没再突破。
有时候秦央甚至都在怀疑,孟覃飞是真的爱她吗?
齐宁说男人爱女人最直观的表达就是占有。
不仅是心,还有身体。
她能感觉出来孟覃飞对她的渴望,可他却从未逾距,哪怕情到浓时的亲吻都温柔而缠绵,小心翼翼的呵护却又仿佛和情欲无关。
莫名的,秦央脑海中闪过江裕在电梯里强吻她的画面,耳中嗡嗡作响乱了心神,数秒后,她突然踮起脚尖凑上去。
这个时候,她突然的热情无疑是火上浇油。
克制瞬间就土崩瓦解,孟覃飞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上她的细腰,反客为主。
从玄关到客厅,风衣鞋子已经散落一地。
后背陷入柔软的床垫,孟覃飞欺身下来圈着她,额头抵着她的。
“可以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此刻却多了几分克制的沙哑。
秦央脸颊烧得有些不自然,喉咙干得更是发不出声,只伸手勾上他的脖颈用行动发出邀请。
孟覃飞觉得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一切似乎水到渠成,绵软的身体也仿佛被抛向江海,随着波涛起伏晃荡。
然而,当孟覃飞埋在她脖颈间呢喃她的名字时,落在客厅里的手机却突兀的响起。
两人身形皆是一顿。
秦央脸颊潮红,咬着微干的唇瓣低喘着,孟覃飞也好不到哪里,起伏的胸腔震得他头皮发麻。
下一秒,彼此陷入不管不顾。
可那铃声颇有种誓死不休的意思。
她的响完响他的。
一遍又一遍。
秦央终于忍不住红着脸推了推孟覃飞的肩膀,“会不会有急事?”
“我去看看。”
孟覃飞起身下床,又低头来吻了吻她的额角,这才朝外面走去。
秦央眯眼看他的背影,纷飞的思绪渐渐回笼。
这种事情被打扰就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来。
秦央回想起刚才孟覃飞眼底布满的猩红,那是染了情欲却又极度克制后的结果。
所以她此前的怀疑不攻自破。
孟覃飞对她是有占有欲的。
而且很显然,是她今天的主动给了他更进一步的勇气。
秦央自嘲的笑了笑。
因为这样的感知没能让她开心,相反的,她甚至浮现几丝愧疚。
孟覃飞接完电话回来,秦央已经整理好自己起身。
“急事?”秦她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大半,语气自然而平静,仿佛刚刚的疯狂根本就不存在。
“江西打过来的。”孟覃飞也收好了情绪,把手机递给她,“约我们一起晚餐。”
秦央:“……”
阮江西要是知道自己干的好事,估计肠子都能悔青了。
被这一通搅和,此前的冲动烟消云散。
午餐是孟覃飞下厨做的牛扒和沙拉,美味又营养。
饭后秦央提出要收拾厨房,孟覃飞没准,“你也累了,去午睡一下吧。”
一提午睡,秦央脸又红了。
“嗯,那我先上去了。”
孟覃飞本来是想让她在自己这里午休,听她说要上楼倒也没出口挽留,只伸手接下围裙准备去拎她的行李箱。
她却先一步拒绝了,“我自己就行,几件衣服很轻的。”
“好吧。”他点点头,没再勉强,送她到门口。
直到秦央站在门外朝他挥手时,他突然伸手把人拉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秦央,我真的很开心。”
为什么开心,秦央自然明白。
只是此刻,她心下又有些不确定了。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心底里涌上来的明明就是松一口气的幸然。
她不得不承认,至少到现在为止,她依旧做不到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孟覃飞。
她更无法想象,如果那时候没有被打扰,结果会怎样……
傍晚六点,秦央收到阮江西发来的定位。
地点是老街的一家私房京菜馆。
一看店名秦央就猜到阮江西今晚这餐饭实际上是为孟覃飞接风的。
等他们推开包间门进来,陆景和阮江西早已落座,此刻两人正捧着手机试玩sol即将推出的一款新游戏。
看到孟覃飞,阮江西立马放下手机:“萝卜头,好久不见呀!”
其实也没好久,半个月而已。
“好久不见。”孟覃飞笑着,伸手替秦央拉开椅子,“看来这个年过得不错哟,越来越有福相了。”
话落,秦央早已啼笑皆非。
阮江西气哄哄的拍桌子,“孟覃飞?!”末了又扭头瞪身边正一脸宠溺看着她的人:“哼,都怪你!”
一有空就带她出来觅食,这下好了,过个年长了五斤!
“怪我怪我。”陆景伸手给她顺气,像是在哄女儿。
而这时,经历过太多此情此景的秦央和孟覃飞只能相视一笑。
呵呵哒。
四个人的聚餐次数不少,但氛围基本没变化。
如果身边坐的不是男朋友,秦央觉得自己一顿饭也不会和他俩搭伙。
秦央和孟覃飞那是正儿八经的吃饭,阮江西和陆景则是无时无刻不在撒狗粮。
你能想象吗?
一向冰山冷脸的陆景竟然从来都是好脾气的哄着一不小心就炸毛的阮江西。
再看阮江西,最近气色似乎好得过分,这两人的蜜恋期着实有些长。
看对面俩人一如既往腻腻歪歪,秦央咬着饮料吸管情不自禁感慨:“没想到咋咋呼呼的江西和万年冰山脸陆博士撒娇是这样的让人大跌眼镜……”
这两人,一个神经质、一个冰山脸,怎么就擦出火花了呢?
孟覃飞笑着把剥好的虾放她碗里,“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秦央点头认同,再看一眼阮江西和陆景的“恩爱”场面,不由得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真是一个是有恃无恐的肆无忌惮,另一个满心满眼的宠溺无边。
可能,这就是真爱吧。
秦央心里感慨完,低头吃虾。
“秦央……”孟覃飞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
“嗯?”
她看他,他亦是。
而且满心满眼全是她:“你也有撒娇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