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的,不仅仅是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有说起尤贝贝母女俩时的那份痛恨!
“张春兰!!”他沉声警告:“你不想干了?”
张春兰的目光这躲闪了一下,收敛起了身上的那一股子戾气!
她吸了一下泛酸的鼻子,为乔恩慧打抱不平:“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但太太是我一直照顾着的,我对她的感情,不仅仅是主雇,还有的是比你们夫妻俩还深的亲情。你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看莫云海的气场陡然降到了冰点,她知道,她触到了逆鳞了!
但,就是触了逆鳞她也得说,这些话已经憋在她心中太久了!
莫云海的目光灼灼地瞪视着她,像是要熔化一切的岩浆,盯得,张春兰的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你给我听好了。”他说:“今天这些话,我听过就算了!要是哪天让我知道你在贝贝和娜娜的面前说了不该说的,我不会放过你!”
迫人的气场,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笼罩得张春兰几乎窒息。
好不容易熬到他走远,她这才暗松了口气,任由发软的双腿哆哆嗦嗦地跌坐到了地上!
“太太,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莫娜昏睡得很不安稳,她不知做了什么噩梦,一会哭,一会求饶的,看得人心疼极了。
“白沫这家伙,电话怎么打不通呢?”
尤贝贝安慰不了她,只好打电话给白沫。
可,白沫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电话打了好几回都没有人接听!
她没有办法,只好发一条短信过去,让他看见信息了赶紧到医院来。
“段太太,我来带宝了。”
莫娜家的保姆掬倒是来得很快的,尤贝贝将躺在娃娃车里的宝交给了她。
她要离开时,尤贝贝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掬转过身来,问她还有什么吩咐。
尤贝贝想了一下,将她带出病房询问:“娜娜今天怎么会带宝到医院来?”
记得之前,娜娜每次来医院都是自己来的,因为她说医院病菌多,孩子,抵抗力差,能不带来还是别带来的好!
可是今天,她不但带过来了,还因为孩子的事和乔恩慧起了争执!
掬的表情,很是复杂!
尤贝贝凝眉追问:“我和娜娜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你不用对我隐瞒什么。”
“是!”
掬抿了抿唇,悄悄看了一眼病房所在的方向,这才悄声对尤贝贝说:“太太这几天在和先生冷战,早上他们吵架的时候,我还听得太太喊了一句她要带宝走,再也不回他们白家了。”
“什么?”她这两天也有和莫娜联系啊,怎么没听她说起这事?
“掬,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吗?”
掬又欲言又止了起来。
好一会儿后才说:“太太和她婆婆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偏偏人家还总隔三差五地要来找个茬!太太为了这个家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几天先生还总早出晚归的!听说有人看见他在酒店和一个女人举止亲密,告诉我们家太太了……”
“这个该死的白沫!!”娜娜都为他忍受了那么多委屈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在外面搞暧昧?
尤贝贝直接一个电话打给段瑾煜:“白沫在哪里?”
段瑾煜正和客户应酬着,突然听得这杀气腾腾的问话,他表情一僵,扭头对身后的乔里斯说:“查一下白沫的去处。”
交代完了,这才回头问尤贝贝是怎么回事。
尤贝贝把白沫死『性』不改的事说了说,咬牙切齿地表示:“等找到了他,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咳!”段瑾煜握拳轻咳了一下。
对客户微微一笑表示歉意之后,拿着手机走到包厢外头,在无人的角落里悄声提醒她:“打人的事情不用你!贝贝,别忘了你要当妈妈了。”
尤贝贝被他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来,对啊,她还得注意胎教的!
“那行!”她说,“老公,我现在就交给你一个神圣的任务,找到白沫之后,你先帮我给他两拳。”
“好!”
……
哈秋!!
正坐在某酒吧忘情喝酒的白沫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有些矫情的鼻子,对身边的美女炫耀道:“看到没,又有人想我了,哥就是这么受欢迎!”
说着,端起桌面上的马爹利,又喝了一大口。
烈酒穿肠,却穿不透心底里的那一股子郁气。
美女痴『迷』地看着他这英俊的脸庞,尤其是他自恋时的纨绔表情,实在帅呆了!
她忍不住凑过身来想要跟他发嗲:“哎呀,白少你可不能这样!是人家先找到的你,等会儿可不能被其他人骗走了……”
“不走不走!我走什么走?”白沫呵的一声自嘲:家里的臭婆娘都走了,他回去做什么?
他顺势抓过女孩伸过手的手,在白皙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今天晚上,老子就陪你了。”
“真的?”女孩如中了大奖一般高兴了起来。
她欣喜地对酒保轻眨了一下美眸,暗示他快点多上点酒来。
一面哄着白沫多喝点,一面生怕他走了地叮咛着:“这可是您说的,您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嗤?言而无信?老子以后特么地不会再为那个女人失信了。”
美女的话不知戳中了白沫的那个痛点,他抓过女孩的手,拉扯着就要亲到她的脸上去。
突然,他的后衣领被人一把揪住!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紧接着,两个毫不留情的拳头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肚子上,打得他那纨绔不羁的俊脸都扭曲了起来。
美女尖叫了起来,正要喊人,突然被段瑾煜带来的保镖一唬,吓得跟猫儿见了老鼠似的,抱头逃窜走了!
白沫捂着痛得痉挛的肚子,啐了一口:“哪儿来的狗杂种,连老子都……”
骂人的话陡然顿在嘴边,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冷然站立在面前的段瑾煜。
酒吧里灯光『迷』离。
摇晃的霓虹灯从他那倾城妖冶的脸上闪过,唇边若有若无的冷笑,看得白沫的唇角直抽抽。
“你、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
段瑾煜的声音清清冷冷地,听得白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闷声道:“如果你是来当和事佬的话,那不必了!”
“和事佬?”段瑾煜冷地一笑。
手一招,有保镖直接架上了白沫的胳膊,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气势腾腾地将人架走了。
白沫高呼:“喂!段瑾煜,你什么意思?你们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纵横情场,a市第一浪子的名头啊,要就这么给架走了,未免也太怂了吧?
白沫踢踢双脚挣扎了起来。
奈何架着他的两个保镖身高有一米九,他一米七四的个子,被他们两个架在中间,竟有种顽皮孩和家长肉搏的错觉!
“段瑾煜!!有你这么对兄弟的吗?”传出去他白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段瑾煜沉冷地看着他。
酒精激起了白沫的羞恼,平时和他大声说话都要再三掂量的他,这会儿竟敢脸红脖子粗地看着自己。
段瑾煜双手环胸,饶有趣味地示意两个保镖把他放下来。
白沫双脚接了地气,整张脸更横了起来。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他说:“你也不用劝我!这段日子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我早受够了!她要走就走,我也不挽留!”
“你确定?”段瑾煜冷冷地看着白沫的眼眸。
言语虽然不多,但沉冷的气场还是让对面的男人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他知道,莫娜在段瑾煜这里有很重要的地位,说白了,他是把娜娜当亲妹妹一样照顾的。
但,清官也有难断家务事的时候,段瑾煜毕竟不是莫娜的亲哥哥,管不了那么多的!
白沫说:“你要还当我是兄弟,就不要管那么多!我的事我自己心底有数。”
“放任她离开,自己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里喝酒,这就是你的心底有数?”
“我……”
段瑾煜的眼睛太过犀利了,白沫本想借着酒意挥退他的烦恼,可,人家一语中的地说中了他的痛楚。
那种揪心的感觉,原来并不是喝了酒就能麻痹的!
只要有个人,稍稍出声点破一下,他就又痛得痉挛了起来。
“不要你管!”他挥了挥手,除了说这句话之外,竟不知该拿什么来武装自己的狼狈了!
他爱莫娜,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又怎么舍得放手让她走呢?
天气阴郁。
飘来的乌云像个坏心眼的巫婆,将他的头顶上方笼罩得黑沉沉的,如同他灌不醉的心一样。
段瑾煜看着他,看着他难受地蹲了下来,捂住眼睛默默流泪。
段瑾煜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沫没有说话,只有从指缝间缓缓留出的清澈泪滴泄『露』了他的难过。
段瑾煜皱了皱眉。
认识白沫已经将近十年了,这家伙,人前一向都是开朗洒脱的,什么时候这样委屈?
似乎,是从结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