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拓靠的舒服,头都快抵到叶翘胸部,虽说不是波涛汹涌,但是小小巧巧的很可爱,他喜欢。
容声都给俩个人之间的甜蜜给萌化了,是不能从后视镜偷窥自家老板的,可是他忍不住偷瞄,多少年没看到大少高兴成这样了。
下车的时候,叶翘很主动推轮椅,看到容修拓和容声都看她,她慌慌张张的解释,“我是给你爸看的,你别多想。”
容修拓嘴角一直保持着弧度,“翘翘,我没多想。”
容思吾看到小两口一起来看他很高兴,等容修拓去和医生谈话的时候,他拍拍小茶几旁边的真皮沙发,“翘翘,过来陪我坐会儿。”
叶翘很尊敬容思吾,觉得他和自己爸爸很像,温和儒雅,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带着笑。
坐下,容思吾笑着问她:“翘翘,结婚的感觉如何?”
这句话老人肯定问的是精神层面的感受,可是叶翘控制不住自己想歪,一下就歪到了今天早上,她竟然用手给……一想到容修拓的低吼和紧绷的肌肤,她脸就像煮熟的虾子爆红。
落在别人眼里就是羞答答了,容思吾很满意,他慢条斯理的说:“翘翘,说实话开始我还真不看好你们的婚姻,一直以为修拓是个不婚主义者,但是没想到他娶了这么小的媳妇,感觉很不靠谱,现在看到你们这么好我就放心了,我还没见过修拓对谁这么上心过。”
叶翘心里有一点窃喜,到了现在她不能不承认,容修拓其实是她从少女时代就崇拜喜欢的偶像,虽然后来发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让她去恨他,但是生活在一起后那些曾经的感情越来越强烈,就算她过了十年,长了很多见识,也认识了各种不同的男人,容修拓还是能满足她对男人的所有幻想。
这有多危险!
揣着这点小心思她心狂跳不已,正好容声推着容修烨进来,他拉住了叶翘的手微笑着问:“谈什么这么开心?”
容思吾这个老司机真是个神助攻,他装模做样的说:“我在跟翘翘说要是你敢欺负她就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出气。”
容修拓拉着她的手看过去,“我可不敢欺负她,宝贝还来不及呢,是不是?”
叶翘别过头,请不要说的跟真的一样,好吗?
看完容思吾,差不多10点多了,容修拓对叶翘说:“我们这就上路吧,饭就在路上吃,带你去吃农家宴。”
叶翘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给羞的。
路上,容修拓跟容声讨论起来看的一本法医书,叶翘知道他是故意引自己说话,但是又忍不住,说了自己的看法,就这么着,气氛越来越和谐,最后和容修拓有商有量的讨论起来,真是夫妇和美。
容声在心里给容修拓点赞,大少也是太厉害了,追个姑娘感觉分分钟都能搞定,不过是看了几页书瞄了几眼电视,就把叶医生收拾的服服帖帖,这就是传说中的撩妹高手。
其实,容声不知道的是容修拓这份准备工作一做就是十年,这十年的守护里他付出的是真心和决心。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到了海城城郊的一处镇子上,去吃农家宴。
嫩笋炖鸡,鲜美的鳜鱼,还有各种纯绿色蔬菜满满摆了一桌子,叶翘直摇头,“我们三个人怎么可能吃的下?”
容修拓把鱼给她挑去刺,“慢慢吃,吃不了打包带回去。”
因为都是纯绿色的,味道确实鲜美,但是叶翘最喜欢的还是他们的野梅汁,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喝。
正吃着,外面又来了客人,一进门就喊:“老板,来两碗面。”
叶翘听到声音耳熟,抬头一看竟然是赵队和大头,她想都没想就招手,“赵队,这里。”
容修拓皱了皱眉,他和老婆的二人假期,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赵一恒看了看叶翘身边的英俊男人,这才明白自己不战而败的原因。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拥有精致优雅的外表,却又拥有岁月洗炼后的雍容和睿智,这种男人仿佛天生的王者,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种人,很难想象,被他爱上的女人会是个什么样。
但就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拿着手术刀切死人工作严谨却似乎不懂人情事事的叶翘是他的妻子。
他看叶翘的眼神很复杂,有宠爱有纵然还有霸占,那是一种揉合着亲情和爱情的独特感情,具体的不好说,但已经足够看出他很爱她。
“赵队,你怎么在这里?出差?”叶翘总觉得和容修拓在一起怪怪的,看到自己的熟人,她分外热络。
赵一恒忙说:“有点事,这位是……”
叶翘看了容修拓一眼,发现容修拓正在看她,他微微眯着眼睛,等着她当众承认他们的关系。
叶翘也不明白自己是哪根筋抽了,竟然冲口而出,“这是我叔叔,容修拓。”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容修拓瞳孔缩了缩,叔叔?难道在叶翘心里自己就是那么见不得人吗?
赵一恒心里却升起无限的希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男人和她什么关系,她不承认难道是不喜欢他?好吧,男人再杰出也不一定所有女人都爱他,也许叶翘就是那种异类,不喜欢这种成熟成功的男人。
但是作为刑警队队长,赵一恒当然对海城鼎鼎大名的容修拓如雷贯耳,听说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是不良于行,他的腿……
容修拓对上他淡淡审视的目光,微微颌首。
叶翘刚才那么说出来就后悔了,可是又不好意思改口,她挺别扭的对容修拓说:“这是我们的赵队,赵一恒。”
容修拓伸出手,“赵队,久仰大名,原谅我腿有点毛病,就不站起来了。”
赵一恒并没有因为知道他腿残废就低看他,因为他知道,这种男人哪怕坐着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微微笑着握住他的手,“容总,敬仰大名。”
“那个,你们,要不要坐下一起吃?”没问容修拓就自作主张,叶翘心里也是有点虚。
赵一恒忙摆手,“不用了,我们随便吃点马上上路。”
容修拓淡淡一笑,“一起吃吧,说不定我们还能一路同行呢。”
最后,桌上加了俩个凳子和两套餐具,赵队和大头坐下来。
桌上叫的菜够多,加上俩个人也够吃。
他们吃饭不能一句话不说,叶翘问:“赵队,你们这是去哪里?”
赵一恒喝了口水才说:“得到消息用白芥子制药的老中医好像在这镇子上,我们过来查线索。”
叶翘忙说:“真巧呀,我们也是的。”
赵一恒看了一眼容修拓,“容总对中医也有兴趣?”
容修拓面不改色,“是呀,我年纪也不小了,看看中医过年添个大胖小子。”
咳咳咳,叶翘一口野梅汁呛到嗓子里,狂咳不已。
俩个男人一齐递了纸巾过去,容修拓的手还搭在她背上,轻轻拍着问:“怎么了?”
看着面前的纸巾,叶翘默默选择了漠视,自己抽了张擦嘴。
俩个男人往回收手的时候碰在一起,四目相对,擦出刺刺的火花。
叶翘在心里鄙视自己,为什么怕同事知道?承认容修拓是你丈夫有什么难的,叶翘呀,你就作死吧。
本来听到赵一恒说去找老中医叶翘还想同行,但是眼下的情况还是别提了。
却没有想到的是,容修拓竟然提议,“既然都找一个人,那我们不如一起。”
赵一恒点点头,“好啊,那吃完饭就出发。”
剩下的时间就是大家默默吃饭,一直当吃瓜群众的大头和容声更是卖力的吃,生怕那股子低气压把自己波及到。
吃完饭,赵一恒要去结账,却被告知帐已经结了,他对容修拓说:“谢谢容总,下次我请您。”
容修拓把话说的模棱俩可,“客气什么,这是是翘翘请的,以后还请赵队多关照她才是。”
打哈哈的应酬功夫,警察怎么能比的了商场上的老油条,赵一恒万万不会拿着自己弱点去碰人家的强项,转过身上车。
一前一后两辆车,驶向镇子里。
进去一打听,很容易就找到了老中医的住处。
老头已经80多岁了,早已经不看病,但祖业不忘,他们去的时候他正在家里交给五六岁的重外孙认识药草。
对于这帮人的造访他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年纪大了见的多了,自然是见怪不怪。
赵一恒问他,“老人家,我是警察,有点关于药物方面的知识想请教您一下。”
老头捻着白胡子说:“我老了,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你们说,我想想。”
赵一恒把法医推断的病患和药膏的情况说了,老头拧着眉说:“是,白芥子外敷的确能治疗皮肤溃烂,当年我把做药的这门手艺只传给了一个救命恩人,但是现在已经好多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利用药房发财致富。”
赵一恒继续问:“那您有为别人配过这种药吗?就是五年前。”
老头摇摇头,“好久不配了,那个时候方子就在他手里,这个人聪明,他在秘方里加了一味道药材,能保证药品数十天不坏,基本上做成了中药成分的西药软膏,这个我就没本事了。”
赵一恒看了叶翘一眼,原来叶翘的猜想是对的,可能就是加的这种东西才让药物遇到马尔福林药业钙化的。
叶翘问:“老人家,那您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哪里?”
老头摇摇头,“住哪里我不知道,应该是去大城市了,当时我在路上被车撞成重伤,肇事的车跑了,他经过把我送到医院,事后我们家给人钱感谢他不要,说只想要我的那个方子,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目的,但是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就给了他。”
赵一恒觉得这事儿有点想不通,按理说祖传的秘方都很宝贝,老头这么轻易的给了人,就算是报恩,也不能不知道姓名呀。”
“老人家,您再想想,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或者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老头看了赵一恒一眼,摇摇头,“忘了真忘了,老头子我有健忘症,老糊涂了,真忘了。”
再问下去老头什么都不说,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赵一恒和叶翘对视了一眼,知道老头有问题,但是又不能强迫人家。
赵一恒站起来,“那今天打扰您了,我们先回去,不过有问题还是会来找您,希望您能配合。”
本来准备要走,谁知一直没说话的容修拓对容声示意,容声推着容修拓上前,“老人家,我是跟您约好的那个。”
老头推了推老花镜,“啊,生大胖儿子那个。”
叶翘惊呆了,还真是来求子的,他到底要搞什么。
回头,狭长的眸子里含着浅笑,他对叶翘说:“翘翘,你去车里等着我。”
叶翘郁闷的走出来,赵一恒跟在她身后,大头嘴快,“叶医生,你叔叔可真逗,他腿脚不好生不了孩子该去看西医,看什么中医呀。”
赵一恒呵斥他,“大头,闭嘴。”
叶翘的脸色已经很难看,她觉得她今天一天都在干伤害容修拓的事儿,连自己的同事也是,拿着他的腿说事儿。
赵一恒觉得叶翘肯定是不高兴了,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他点了一根烟站到叶翘下风去抽,微微皱着眉说:“叶医生,大头嘴欠,你别往心里去。”
叶翘木着脸看远处的一条狗,“没必要,大头没说错,他就是腿不好。”
一口烟倒呛到喉咙里,赵一恒给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他见多识广当然能看出叶翘在跟自己生气,就这一刻,他收回刚才自己的判断,叶翘其实很在乎容修拓,只是她自己没意识到罢了。
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大头也知道自己错了,拼命找话儿想挽回,“你们猜老头子说的那人是谁?”
赵一恒真想掐死他,这个也能猜,妈的长脑子是当摆设的吗?
可是他更没有想到,叶翘竟然摇摇头,“猜不着。”
赵一恒没了脾气,其实喜欢叶翘就是被她干净清秀的外貌和同样干净清透的个性吸引,没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但是现在看着要和叶法医在一起过日子还真是个技术活,这姑娘……很特别。
一会儿,容修拓从里面出来,山间的阳光透过梧桐树的枝叶斑驳落在他英俊精致的脸上,他温暖的笑容好像涂上了一层金粉,随着树枝的晃动轻轻摇曳,好看的连大头这样的糙老爷们都看傻了。
对赵一恒点点头,容修拓朗声说:“赵队,那我们就上车先走了。”
赵一恒笑着回应,“改天请容总吃饭,还请赏光。”
一切如常,叶翘跟赵一恒他们道别上车,她坐好后刚想和容修拓说话,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闭上了眼睛,脸上还有掩饰不住的疲惫,那样子根本是不想让人打扰。
叶翘生生的把话咽回去,她看着他的脸足足有半分钟,然后才转过去。
整整一路,容修拓都在睡觉,没有跟叶翘说过一句话。
叶翘不傻,去的时候明明黏糊的要命,恨不能变成个连体婴,回去的时候却这么冷淡,只有一个原因,他生气了。
叶翘默默的想他是应该生气的,就跟上次不让他同事见面一样,这次说他是她叔叔也是她不对。
但是,他的沉默却让她很不舒服。
沉默,有时候就是一把钝刀,慢慢撕扯着血肉,很残忍。
叶翘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要是没什么人和事,她自己一天不说话也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那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太鲜明了,车里的低气压直接影响到了她的呼吸。
拧开一瓶矿泉水,她喝了一口,然后讪讪的递给容修拓,“你要喝水吗?”
闭目养神的人淡淡的说:“不喝,谢谢。”
叶翘的手都放不下来,先前俩个人的相处模式也没觉出有什么格外亲密的,但是现在他说谢谢,她有一种被拒之门外的感觉。
手都酸了,人家照常闭着眼睛,密长的睫毛搭在高蜓鼻翼的两侧,好看的让女人都嫉妒。
叶翘拿回水,转过头对着窗外的景色喝,车速不快,可以看到外面田埂带着小黄花的嫩黄瓜。
叹了口气,叶翘也学着人家闭上了眼睛。
大概2个小时的路程,谁都没说一句话,容声只好故技重施,打开了广播电台。
这个时间段,好像除了卖药的广告没别的可听,而且卖的腰都是关于下半身的。
开始叶翘没懂,什么增长10厘米还以为是增高广告,可后来一个东北腔的哥们儿打电话进去,十分声情并茂的描述了用后的感觉,她才懂了……
容声其实没听见去多少,现在给吓了一跳,他赶紧给关了。
容修拓一直没睁开眼睛,搭在一起的手指却微微一跳。
叶翘下意识去看他的腿,等在他腿上停留了超过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她转过头闭上眼睛用力咬住了下唇。
容声打开了音乐,美国乡村音乐很经典的曲目,倒是适合容修拓这个年龄段的歌曲。
叶翘不由的浮想联翩,她虽然跟他认识十几年,但是一点都不了解他,比如他喜欢什么音乐爱看什么电影吃什么食物穿什么品牌,就算生活在一起,她也没用一点心去关注。
如此漫长而尴尬,竟然也到家了,车子在不易居外面的甬道停下,容声扶着他下车,这孩子为这两口子也是操碎了心,他故意对叶翘说:“叶医生,您先推大少进去吧,我去停车。”
叶翘点点头,她真有点怕容修拓连推都不让了,但是容修拓脸上表情淡淡的,并没有拒绝,也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自然而疏离。
叶翘本来就是个闷葫芦,这种情形下更不知道怎么找话说,憋了半天,都快到房间里了她才说:“那个,你要不要洗澡?”
“一会儿,让容声来帮我。”
这话说的没有半点毛病,但是听了后叶翘觉得浑身冷嗖嗖的。
“那,你晚饭想吃什么?”
容修拓忽然回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翘翘,这些厨房的人自然会有安排,你去忙你的吧,不用陪着我一个废人。”
都这么说了,还不是很厉害很厉害的生气吗?
叶翘想,换做别的女人这个时候会怎么做?
她想不出来,自己一个人闷闷的走到屋里,想了想,然后她百度。
想了想,输入的标题是“老公生气了怎么哄。”
一搜她吓一跳,本来以为不会有,谁知道竟然有而且答案也五花八门,什么冷处理,做饭给他吃,短信安慰,其中最多的就是那种“楼猪你撒呀,哄冒险呀,穿个护士装直接坐在他腿上,把他勾的抓心挠肺的还生什么气呀。”
就这样,看了几个她已经脸红心跳。
感情大多数女人和老公生气都是在床上解决的,所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可是他们好像是在路上吵得,而且还到不了床上那一步呀,更别说她们说的那些护士装、女仆装、吊带袜什么的。
“翘翘。”忽然听到容修拓的叫声,她吓得把手机掉在了地上。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