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小五太紧张了,丝毫没有发现那双不安分的手已经拉开了她衣服背后的拉链儿。
小五一向穿裤装,今天也是牛仔裤,但是上衣是件半高领的雪纺衫,在后背有个长长的拉链儿,郑浩南这么一拉,倒不至于把衣服掉下来,但是雪白的美背已经露出来,她里面的内衣是干净的白色。
但是,郑浩南却给她背上的伤疤吸引去全部注意力。
从肩胛骨往下,斜斜的一直到坐腰那里,长长的伤疤虽然过了很多年看起来已经不那么狰狞,但是四周的肌肤明显的跟别处的肌肤有区别,是淡淡的粉红色,中间硬硬的一道,纠缠着经年的狰狞,看起来都疼。
小五下意识用手去捂住,“你看到了,很丑吧?”
上次的时候因为太急切了,他光顾着要没有发现,现在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身为特种兵的他当然能猜度出这道伤口的长度深度以及对小五的伤害程度,可以说,这几乎致命。
离开他,她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自己呢,在她离开后,又过的什么日子?
整天醉生梦死稀里糊涂,要不是有二哥和左儿,大概他早像烂泥那样坏掉了。
大振葬礼以后,郑浩南一蹶不振,那个时候二哥不在国内,左然郴的律所刚开始,大家都忙的团团转,没有时间管他,他就结交上一帮新朋友,其实本来也就一俩个人,但是这帮官二代富二代的把他拉到了他们的圈子里。
郑浩南过生日,他的好朋友也就是官二代林硕说要让他高兴高兴,办个派对,正好大家借机乐一下。郑浩南没有多想,反正整天就这么玩着,就点了头。
那天,他又跟爷爷闹了,心情不好,就连二哥从国外回来给他过生日都没多高兴。
景薄晏跟他去了鸾风大酒店,开始的时候还算正常,虽然一帮人都不熟悉,他想着让郑浩南高兴,也就陪着喝了几杯酒。
后来,他们渐渐玩开了,女孩子们开始脱衣服,男人们都不规矩起来,有人现场吸粉儿,也有人当众搞在一起,甚至群搞,他虽然在国外生活,也没有想到这个宴会会这么糜烂,他皱起眉头想走。
可是就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小腹间就像火烧的一样,同时血液里就像有小蚂蚁再爬,让他奇痒无比,在场的那些衣冠不整的女人就像他的解药,他只想拉一个过来狠狠这样那样。
意识到自己被下药了,他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舌尖,景薄晏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他不想因为药物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知道自己没有毅力能走出酒店,因为当时想着玩通宵的,郑浩南给他在酒店里定了房间,房卡也在他手里,他便撑着去了房间。
因为身体天难受了,他连眼睛都觉得像着了火,根本没有发现房间里燃着一种印度的线香,气味甜中带腻,很不正常。
越来越难受了,他去浴室冲了几次凉水都不管用,暂时清明的时候终于发现了线香,他明白这个房间也有蹊跷,打开门准备往外走。
一开门,门口就站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儿,他的眼睛看东西有重影子,几乎看不清女孩子的样子,却一直清晰的记得女孩子头发特别长,好像穿着长裙子。
俩个人离得很近,女孩特有的奶香气味融化在他的呼吸里,她粉润的小嘴巴开开合合,好像在说什么眼睛一直往房间里看。
不接触女人的时候景薄晏还能坚持,可是身体里的药物加上迷香再加上一个软呼呼女孩的you惑,他体内的猛兽一下就失去了控制,他以为这都是郑浩南搞的鬼,在来的路上他还说过二哥今晚送你个极品开开荤。
没有再压抑,他直接把女孩拖到房间里压在了床上,期间女孩挣扎过,他却什么都不管了,任凭血液里的冲动主宰了自己,他狠狠的冲进去占有她的全部。
他啃着女孩的锁骨,发现下面一点的位置有个纹身。
于此同时,郑浩南几乎跟他有一模一样的经历。
林硕这些人都吸粉了,郑浩南不可能沾染这些东西,但是他喝了酒,还抽了一根不知道谁递过来的香烟,然后也就不正常了。
迷迷糊糊中有俩个女人爬到他身上,他一动不动任由她们上下其手,很自暴自弃的,不过他的神志在这个时候有些清醒,能摆脱出男之身了,再也不用想着小五撸了。
他没有跟谁说过,从大振的事情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冲动,因为每次想的时候都会想到小五,可现在他恨她,再想着她自渎他心理上难受,所以他那里就出了毛病。
现在药物的作用让他硬的发疼,他想着顺水推舟也就算了,不过他再被药物控制也没有被人围观的癖好,随便拉了一个去了自己的房间。
迷迷糊糊的在门口就给那女人亲,被随后赶到的小五看到了,她眼珠子能出火。再不济也是个受过训练的军人,她一巴掌就把女人打跑了,郑浩南却不管她是谁拉着就去了房间。
被撕碎衣服的时候她打了他的脸,哭着要他看清她是谁,郑浩南的喉咙里像含着一团火,发不出声音,只模模糊糊叫着小五,小五。
这一晚上,他不知道放纵了多少回,好像梦里的感觉都来了,而身边的人似梦似真,全是他认识的小五各种模样。
天亮的时候小五裹着他的衣服逃走的,本来身上疼得走不动,她怕他醒来后会像上次那样大发雷霆,他的冷言冷语她真的承受不起。
本以为只是一夜春宵,小五当天就回到了部队,后来的工作连轴转,直到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这个傻姑娘才发现自己怀孕。
摸着小五背上的伤痕,郑浩南心如刀割,他轻柔吻着,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珍宝,“傻丫头,你知不知道,后来我去找过你?”
“啊?”小五抬起头,有些不能相信,“你去……找过我?”
“嗯,我去找你,但是你战友说你去医院了,我去医院找你,发现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抱着你,你们上了一辆出租车。”
小五茫然着,想了想又明白了,他说的那一次正是她发现怀孕的那天。
小五的月经本来就不太正常,维和回来后更是,再加上最近发生了这么对糟心事儿她根本就忘了注意,最近觉得忽然长胖了,去训练的时候下身见红而且小腹还隐隐作痛,她觉得不好,便请假去了医院。
她的指导员心挺细的,他怕小五有事跟着,军医一听是妇科问题,也没给她看,让她去市里的医院看妇科。
指导员陪着她去了市里,因为妇科门诊男人不能进去,就在走廊里等着。
医生听小五说下身见红,她详细的问了她的月经情况,还问她最后一次过俩个人生活是什么时候。
就这一句话,小五心里咯噔一下。
那晚他们做了多少次她根本记不清,但是每次郑浩南都没有带套。
看到她的样子,医生让她验尿。
尿检是针对初期怀孕的,她都好几个月了,医生最后直接让她做b超。
虽然忐忑着,结果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怀孕了。
小五最初的五分钟是懵的,最后却又害怕又有点高兴,她一直怕到最后跟郑浩南没有任何联系,现在却有了永远改变不了的联系。
小五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女人,在最初的惊吓过去后,她就想退伍,留下孩子。
陪着她一起来的指导员被告诉要当爸爸,差点被惊吓的半身不遂,他也不敢多说话,只是看着小五。
小五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她说:“指导员,我要留下这个孩子,回去我就打报告。”
小五现在的军衔已经到了少尉,这么做无非是自毁前途,指导员让她想清楚了,不要冲动。
可是小五根本就不给自己机会,她想保住孩子,而且一旦有了孩子,也许她和郑浩南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动了胎气需要修养,但是她不想住在医院里,指导员人太好了,他在这里有房子,是买了想结婚的,便打了一辆车把小五送过去,让她暂时先住在那里,医院里毕竟人多嘴杂。
郑浩南看到的就是指导员抱着她上车的时候,他打了车跟着,一直到了那所房子前,看着指导员又把小五抱进去。
郑浩南其实不确定那晚的人是小五,但是他在心里愿意把那个人当成小五的影子,现在看着小五有了别人,他才觉得自己多傻逼,那晚是混乱了。
小五思前想后没敢打报告退伍,因为这样势必惊动郑爷爷,她请了长假,而且真的从维和回来后她身体就不好,在指导员的家里养胎。
这个期间,她也找过郑浩南,想谈谈解决的办法。
那天她是在龙庭找到的郑浩南,肚子比以前突出多了,她穿着宽大的衣服打听到了郑浩南的包间。
没等她敲门,从里面出来俩个女人,低胸的衣服里插着钞票,一起去了洗手间。
小五鬼使神差的,跟在了她们后面。
其中一个卷发的说:“郑少最近怎么了,干起那事儿特别猛,我都被给他撕了。”
另一个也说:“是呀,我也怕他,东西大力气狠,都应付不了了,今晚要咱俩个一起伺候着,我们可要相互照顾。”
卷发那个搔搔的笑,“其实你挺喜欢他撒野吧,毕竟……长得好看又有钱又能让自己爽的男人可不多。”
另一个捏了她一把,“死相,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五的手摸着肚子,她觉得冷气从脚底一直透到子宫里,她几乎没敢停留,奔出龙庭大了车就跑,到了自己在渝城的酒店一个劲儿吐,被恶心到了。
喜欢小真爱的郑浩南她可以不择手段的争取,可这样的郑浩南她还有法子爱吗?
其实,那晚只要小五走进包厢那个门事情也许不会这样,那晚郑浩南包厢里有个朋友,酒肉的,那人姓钟,人称钟少,是个出了名的种马。
瞒着很多人,她生下孩子,并且托付以前母亲的好姐妹帮忙代养,她想等着除出了月子就去打报告退伍,然后自己和孩子一起回父亲的家乡生活。
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孩子一出生就被简家换了,其实景子墨真的没有通天的本领就让简家换她的孩子,只是碰巧了,景子墨出入医院的时候看到了她,一向精于算计的人当然要注意她,而且郑浩南也是在他计划中的人,这样误打误撞,他把小五的儿子弄给了顾云初,自己顺利带走了菲儿。
母亲的好姐妹收到了一大笔好处,也不敢把孩子失踪的事情告诉她,当时小五没有时间管,一出月子就回到部队却不想东窗事发,还连累了指导员,说他们乱搞男女关系,要双双被开除。
小五不能连累一个好人,她想去求郑爷爷,偏巧郑爷爷被郑浩南气病了去疗养,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偏巧被来部队选人的流影看到了,她不是合适的,但是绝望中的那股子坚强让他很赏识,小五用自己的自由保住了指导员,而她没能见孩子一面就被带走秘密训练。
让一训练就是俩年,她成了特工后又马不停蹄的执行任务,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她不敢跟任何人联系,一直到了孩子三岁的时候她去找母亲的好姐妹,却发现人家全家都已经搬走了。
小五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展开得了调查,在海城找到了老太太,老太太却说孩子生病死了,给她了一张死亡证明。
如果小五真要仔细调查很快就会发现这里面的漏洞,但是这个沉重的打击击溃了她内心飘渺的希望,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孩子,从此后她活的像个行尸走肉,只为任务而生。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了他们接到了秦家的案子。
这个事关系重大,影响巨大,他们组织的人被分了很多小组分别负责,而她被分到渝城,冥冥中她又被拉到了景薄晏郑浩南这些人的圈子。
随着深入的调查,她才发现这事竟然跟自己也有关系,景子墨掉包了她的孩子,顾云初带着的那个自闭男孩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在知道这件事的那一晚,小五在大雨里整整淋了三个钟头。
说不上那是一种怎么复杂的心情,悔恨?惊喜?感恩?悲痛?应该都有。
善恶终有报这句话她以前是不信的,但是兜兜转转,当她躺在郑浩南的怀抱里,她被儿子叫妈妈,她除了感恩只有感恩,生命美丽到此,以前的种种都是破茧成蝶,哪有什么涅火化灰。
这些过去,都被封存起来,俩个人都觉得,以后的每一天都是美丽的。
这一晚,郑浩南非常的温柔,在最深处的时候,他粗喘着动情,“小五,我爱你。”
身体上的冲击好像都感觉不到了,小五像被吓到了,她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他的这句话。
有人说,男人在床上的话信不得,都是从下半身出来的,提上裤子忘的一干二净。
但是,小五相信这句话郑浩南是从心里到了下半身,因为此时,她想说的也是这个,“郑浩南,我爱你。”
半夜三点多,郑浩南被隔壁的敲门声惊醒,他忙披上睡袍打开门,冲在敲门的父亲的警卫说:“我在这里。”
对方是个年轻小伙子,脸上一红,后面却又很急促的说:“刚才司令坐专机去渝城了,老首长他……”
郑浩南心里咯噔一下,“我爷爷他怎么了?”
小五也从屋里出来,她站在他伸手,伸手微微握住他的,让他不要惊慌。
警卫员说:“渝城那边打来电话说老首长情况不好,我们首长先走了,安排你们下一班飞机。”
郑浩南立刻对小五说:“赶紧收拾一下,去叫悠悠。”
根本不用叫,另一间房的门打开,悠悠衣着整齐。
从知道消息到渝城的仁爱医院,前后大概过了6个小时。
这个时候已经是上午,渝城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天高云淡,郑爷爷穿了一身笔挺的军装,坐在病床上。
癌症这个东西一旦发现就是晚期,他发现已经有俩年了,但当时正好跟秦家火并的时候,他选择瞒下来。
后来,就算天下太平他也不想说了,这个病无药可救,他这把年纪了身体机能都老化,就算再怎么治疗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与其病病歪歪的让子孙担心,不如好好的活在当下。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值了,唯一的心事就是孙子郑浩南。
这个孩子虽然散满,但是人品没有为题,而且他还有一帮好朋友,最让他担心的就是他的终身大事。
他虽然强硬但不老糊涂,郑浩南的那点心事他懂,其实很早之前都懂了,可是他那个时候不算老却糊涂,虽然口口声声说报恩要拿付家的孩子当自己的养,可是还是有了私心,他觉得小五配不上郑浩南。
自己的孙子起码要找个门当户对的,这样在以后的仕途里才对他老爹他自己有帮助。
但是这俩孩子还是有了心思,开始他觉得没事儿,郑浩南明显的不喜欢小五,但是后来,他发现他错了。
大概,郑爷爷是第一个发现郑浩南喜欢小五的人。
他装着不懂,甚至曲解,变着法儿在他们之间制造误会,小真爱那件事他功不可没,就是让郑浩南对小五彻底死心,连个心思都不准动。
郑司令到的早,他老爹都已经给叮嘱了许多,对于他这个儿子郑老爷子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身居高位要为国为民不要当贪官,父子俩个也没什么好谈的,都沉默着等着孙子和重孙的到来。
郑浩南到了后郑爷爷让郑司令带着孩子出去,房间里只留下了小五和郑浩南。
郑爷爷想要自己的最后时刻有尊严,他打了强心剂,看起来精神头不错。
招招手,让小五和郑浩南都过去,他一只手拉住一个。
“小五,你恨爷爷吗?”上去就这么一句,小五有些不知所措。
“爷爷,是您把我养大的,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傻孩子,你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就是老头子我的套路。你以为流影随便就挑你了?这一切都是我暗中做的。”
“啊?”郑浩南惊讶出声,他没想到爷爷最后还是有保留。
“小五,浩南,爷爷对不住你们。当年是我让人把女大学生的事告诉她家里人的,我时时刻刻想的就是要拆散你们。”
郑浩南惊呆了,“爷爷,可我那个时候不喜欢小五呀。”
郑爷爷看着郑浩南摇摇头,“说你傻,傻到啥份上了,小学生都知道整天欺负一个女孩子是因为喜欢她,你喜欢小五自己不承认,爷爷确是看明白了。”
小五:“……”
“我想着让浩南去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以后对他爸爸和他的仕途有帮助,在以前,秦家掌权,我们郑家已经被打压的不行,浩南的爸爸备受排挤。后来,小五怀孕生孩子的事我也是知道的,但我太自私了,那个时候想让浩南娶秦家的二女儿,没管小五,反而在小五归队后找人举报了她和指导员儿……”
小五和郑浩南面面相觑,他们都记得那个时候发生的事,郑浩南天天被逼婚小五被流影带走,原来真的不是什么天意而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