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女人癫狂激动,沈春亭除了最开始的愤怒之外,还算冷静。
“你敢?”他皮笑肉不笑,隐约可见面部肌肉抽动,“结果呢?”
女人心口狠狠一刺。
沈春亭捡起地上的外套狠狠甩在女人头上:“你他妈给老子穿好!露得风骚,露得很爽是吧?”
魏明馨浑身一颤,赶紧整理仪容。
而男人带刺的目光却让她心跳难安,讥诮的表情则化作一把尖刀狠狠插进心脏。
痛苦,失望,崩溃,种种情绪交织。
“哭?你还有脸哭?”
“沈春亭!现在是该指责我的时候吗?!”
“为什么不指责你?我还想打死你——”
魏明馨拢着外套,被吓得后退两步,缩进角落:“你嫌弃我了?”
男人冷笑:“脏东西,为什么不嫌?”
脏东西……
脏……
“只有你,只有你知道怎么才能伤到我!沈春亭,只有你!”女人咬牙切齿,眼里却浮动着泪光。
外强中干,虚张声势。
可心里的苦却汹涌而来,似要将她湮没。
沈春亭闻着空气中浮动的暧昧,看着那一地湿漉漉的狼藉,再望向魏明馨的眼神除了嫌弃,还有深深的厌恶。
不管是强迫,还是自愿,这个女人都被别人睡过了。
可笑她居然还是自己的老婆?
想到这些,沈春亭就忍不住作呕!
果然,戏子爱卖弄风骚,就跟狗改不了吃屎一样。
“找个时间去民政局把证拿了。”他淡淡开口。
魏明馨狠狠一怔,瞳孔紧缩:“你、说什么?”
“拿证——离婚证!”
最后三个字,宛若惊雷乍响。
“沈春亭,你还有没有良心?!”
“如果我没良心,你早就不是沈二夫人了!”
“你!”
“我沈春亭的女人可以不漂亮,但绝对不能没脑子。而你,顶着沈家的名头,享受豪门阔太的风光,这么多年了,还是拎不清!我受够了!”
“呵,说得冠冕堂皇,你是怕惹上六爷,所以打算把我甩了,撇清关系的同时,还能替你的小情儿挪位子是吧?”
男人没说话,眼神却格外锋利。
他跟魏明馨的婚姻不像沈春江和杨岚,因为利益而集合,若非必要,绝对不可能离婚。
一来,离婚需要进行财产分割,女方哪怕带走很小一部分,都会对集团股权结构产生严重影响。
二来,女方本身具有一定的势力背景,一旦离婚,这些东西与男方之间就彻底隔离了。
不过,沈春亭却不用考虑这些。
魏明馨只是一个过气演员,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离婚成本要低得多,所以沈春亭才敢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口。
就像在说“明天要下雨,不能穿太薄的衣服”。
“沈春亭,既然你提了,那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婚——我不离!死也不离!”
男人气急反笑,“好!那你就做好守活寡的准备吧!我这人爱干净,挨不得脏东西。”
说到底,还是嫌弃她被人碰过。
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以后装作不知道,就跟饭碗里挑苍蝇,虽然苍蝇是挑出来了,可里面的饭还能吃吗?
现在这个时候,魏明馨发现自己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她动了动唇瓣,状若呢喃:“那这辈子就死磕到底吧。”
沈春亭怒不可遏,“你——”
突然,手机铃响。
他对着女人冷冷一哼,拿出来接通:“喂……医院?”
……
沈让醒了。
在住院五天之后,挂了不知道多少吊针才重新睁开眼睛。
“妈?”
“阿让,我在这儿……”魏明馨握住他的手,明明眼中含泪,却还在竭力保持笑容,“你吓死妈了!”
“对不起……”
“身上还疼吗?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用不用叫医生过来再检查一下?”
“不疼也不饿。我爸呢?”
“在走廊抽烟。”提到沈春亭,魏明馨顺势垂眸,也敛下了其中积聚的怨和恨,随口问道,“你一醒来就找他做什么?”
“有件事……”
“什么事?”
沈让欲言又止,魏明馨忍不住皱眉,难得强势:“你现在需要休息。至于那些欺负你的人,都交给妈来处理。”
这时,抽完烟的沈春亭从门口进来,径直走到床边:“醒了?”
“爸……”
“作为当事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天在G大门口发生的事,说吧,每个细节都讲清楚。”
权扞霆不会无缘无故动手,可他一旦动手,那就是杀招。
沈让对上父亲严厉肃然的目光,眼神微闪,有些心虚地开口:“我让几个朋友去堵沈婠,没想到权扞霆会突然出现……”
英雄救美,烂大街的套路。
俗气!
不过……
“你刚才说什么?!沈婠?她当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