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听老爷子说京平如何如何,那个沈家有多么强大鼎盛,令人向往,沈谦最开始还目露崇拜,越长大,知道的事情越多,小时候的憧憬便开始大打折扣。
所谓的豪门大族,外面光鲜,内里还不知道怎么藏污纳垢!
无声冷笑,他收回脚步,重新隐于拐角之后。
他没那么多好心去搭救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或许人家只是欲擒故纵玩手段,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能攀上沈辉这棵大树。
沈谦转身离开。
如果他能上前看清楚那个女人是谁,或者再多停留十几秒,抑或善心大发,出手帮一帮这个正在被为难的姑娘……
无数种可能,都会让结果不同。
可他却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
“靠——你他妈咬我?!”沈辉一声咆哮,惊怒不已。
沈婠挣脱他的束缚,没有立即退开,而是抬脚对准是个男人都脆弱的胯下……
“啊——”
只听杀猪般的惨叫乍响。
男人捂着命根子,上半身弯成虾米状,两眼泛红,神情痛苦。
沈婠顺势退到离他三米的安全距离,伸手将被他褪到一半的肩带拉回原本的位置。
“这一脚是让你长长记性,不要以为女人都好欺负。”眼神凌厉,语气泛凉。
“你这个死三八——”
缓过那一阵疼痛,男人破口大骂:“信不信我让你活着走不出京平!”
潜台词:活着走不出,那就只有死了才能被人抬着离开。
“是吗?”沈婠眼神虚虚朝他身后瞟了一眼,可惜,沈辉正当恼怒,并未发现,如果他及时回头,就会发现因他先前实在叫得太惨,已经引来不少宾客围观。
众人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出声,更不敢出面,只能暗搓搓偷窥。
皇帝落难都还有乞丐围观,更何况沈辉的地位还远远达不到皇帝级别,所以,那些想看好戏的人自然不遗余力。
就算事后沈辉发作,这么多人都在呢,又不是一个两个,正所谓法不责众……
如此,围观的人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
沈辉背对着,加上平时猖狂惯了,从不理会路人的目光,对于这样的关注和窥伺并不敏感。
沈婠对于他“活着走不出京平”的论调表现得并不在意,甚至像看傻子一样,觉得他在吹牛。
“你说走不出就走不出,腿长在我身上,你还能砍了不成?”
男人冷冷抬眼,杀意稍纵即逝:“砍了,又如何?”
沈婠瞳孔一缩,看在沈辉眼里便是有了惧怕之意,他勾唇,恶狠狠开口:“别说你的两条腿,就是你这条命我都能取走!”
“你、别想吓唬我。”外强中干。
男人愈发得意,眸中凶光也越来越盛:“弄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不信就试试,看你能不能活着离开京平!”
掷地有声,戾气毕现。
打打杀杀,生生死死,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砍大白菜,轻松容易。
再瞧这熟练的措辞,老道的语气,想来不是第一回这么威胁人。
悄悄围观的众人愈发噤若寒蝉。
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彼此交换眼神,再看向沈辉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虽然商界也不是全然的“白”,其中不乏灰色地带,暗处刀光血影也不是没有,可从未如沈辉这般不经脑子挂在嘴上,像展示什么珍贵藏品一样,被当做炫耀的资本。
明目张胆,无法无天!
看来沈家人做久了,日子过得太舒坦,连脑子也跟着生锈。
这种话能摊开来说吗?
沈辉这个蠢货!
就像一个垃圾场,大家都在里面捡漏、翻垃圾,嘴上却一致咬定是在散步、做运动,所以众人相安无事,各自心知肚明。
可这时,一个蠢货跳出来,对全世界宣告——我们都在捡垃圾,满手的恶臭,满身的肮脏。
而这个蠢货,就是此刻的沈辉!
沈婠眼底暗光一掠,顺势垂眸,一副怯弱心虚的模样,手指也在不安分地搅动,泄露了她此刻的慌乱。
男人看在眼里,顿时心下大快——
看!她在害怕,要不了多久她就坚持不住,磕头求饶,等到那时,嘿嘿……
沈辉眼底邪恶毕露。
他要让她像狗一样舔着求他上!
“你、不敢!”女人咬紧唇瓣,逐渐变成鲜红的颜色,愈发衬得她脸色惨白,羸弱无助。
沈辉看得眼窝一热,真是极品!
她越柔,他就越忍不住想要摧残,看她无力哭泣,让她一点点破败苍凉。
就像解剖小动物,按住的瞬间,挣扎越厉害,就越能激起人的破坏欲。
“呵,天底下还有我沈辉不敢的事?”
欲要使其亡,必先令其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