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敏就绕到他们房子后面的后窗,在外头喊道:“娇娇,妹夫?你们在家还好吗?没事吧?”
邓敏敲了敲窗玻璃,才把沈衡给敲醒。
他原本被吵醒又惊又怒,但是听到邓敏的声音,也只好皱着眉头,掀起一角窗帘:“嫂子,你有什么事?”
“你们吃饭了没?我给你们送点饭过来,敲门你们怎么没动静啊。”
“我们睡着了。嫂子,我给你开门。”
沈衡下了炕,去给邓敏把大门打开。
邓敏道:“你们去哪了,这么远吗,累成这个样子。”
“有点远,这两人在别人家住的也不好。”白娇娇也被吵醒了,在床上睡眼朦胧的看着邓敏。
邓敏见她这样,觉得有点好笑:“那你俩赶紧对付一口睡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哈......谢谢嫂子......”白娇娇说完,一头摔在了枕头上,又把眼给闭上了。
沈衡把邓敏送出门,见白娇娇又睡着了,只好把邓敏送来的饭放在锅里盖上,防止苍蝇虫蚁。
然后也上炕,搂着白娇娇继续睡。
两人晚上没吃饭,但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肚子饿的都有点痛。
“衡哥,我感觉我再不吃饭就马上要饿死了。”
白娇娇朝上躺着,目光好像因为太饿都没有力气聚焦了。
沈衡在白娇娇脸上亲了一口,给她端饭吃。
现在天气暖和,有时候大家就吃冷的,沈衡也没有把昨天邓敏带来的饭热起来,就这么端了进来。
“我要先洗脸。”
沈衡好气又好笑:“你不是快饿死了吗?穷讲究什么。”
“还是先洗脸。”
白娇娇从炕上起来,她现在是睡饱了,肌肉也放松了,赶紧起来洗脸刷牙,把饭装进肚子里,又恢复了精气神。
“我一会去我姐家里把汤送给她,昨天真是太丢人了,竟然在我嫂子面前就睡着了。”
白娇娇想起昨天晚上,不知道邓敏回去讲给她大哥听,她大哥会不会笑话她。
沈衡刮了刮白娇娇的鼻子:“你嫂子昨天差点把咱家的门给拍倒了,都没把你拍醒。”
白娇娇摸摸自己的鼻梁:“没事,你不是也没有醒吗?我嫂子是我亲嫂子,我丢点人没事,算起来你才更丢人。”
沈衡:“......”
沈衡只请了三天假,今天就要赶紧去上工了。
白娇娇把老鸭汤送给了白世晴,顺便给她拿了一袋子鸭绒过去:“姐,等你出月子你自己缝一缝吧,我的手艺你也知道,实在是拿不出手,你给你和姐夫缝个双人被,剩下的留给爹,我们弄了两袋子回来,一袋子是十一斤,给爹缝个单人被四斤就够了,多了盖着暴躁。”
“过冬四斤能够吗?”
白世晴没忍住把手伸进鸭绒里摸了摸。
又暄乎又滑溜,真是不错。
就是还没有淘洗,一股子鸭粪味。
“当然够,这东西保暖着呢。”
“那行,这些你就放我这儿,我给咱爹弄一个。”
白娇娇走后,白世晴琢磨着,她也不能光给她自个儿亲爹缝啊,她现在住在婆家,李母看到自己给她爹缝被子,心里肯定是要寻思的。
白世晴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把剩下的七斤鸭绒分成两份,给她公公婆婆也匀一床出来。
大不了薄一点,冬天再盖一层就是了。
给白志满的四斤白世晴肯定是不会动的,那毕竟是白娇娇孝敬她爹的,她没有资格去安排。
李母听说了,那眼睛都笑弯了:“哎呀不用,你这孩子管我俩干啥,你妹妹要是知道该生你的气了。这点东西多不好弄啊,她自己都舍不得盖给你拿过来,你就好好弄一床大被,你们小两口过得好就行!”
盖什么不是盖,李母也没到没有这床被就过不了冬的地步,她才不会去讨那个嫌。
“妈,咱们一人一床。”
“不用,你这一分,咱们谁也不够盖,本来弄这个被子就是为了个轻快,你再累赘摞一层棉花被干什么,脱了裤子放屁啊!”
白世晴这棉花被没给出去,但是心意李母收到了。
现在白世晴在坐月子,李母还闲着没事就帮她把鸭绒给洗了晒了,重新翻洗过的鸭绒干净又蓬松,摸起来更舒服了。
李母也不求别的,这被子反正最后她儿子也要盖,那不得仔细处理着么?
李母都这样,只要子女好,自己是不愿意去享受的。
白娇娇自己留下的那十斤鸭绒,除了打算给她和沈衡也弄一个七斤的被子之外,剩下三斤,她想填两个鸭绒枕头,让沈衡送给县里头那个供销社的大哥。
毕竟人家是帮了大忙了,这鸭绒现在哪是他们平头老百姓能捞得着的东西,不能就这么把人家给忘了。
白娇娇没有急着缝被子,毕竟现在才七月份,等秋收之后再缝也不晚。
她先把那三斤鸭绒给处理了,弄成两个枕芯,用的是崭新的白色棉布包着。
“衡哥,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县城一趟,把这两个枕芯捎给段大哥吧。”
沈衡伸手按了按那两个枕头,里面填充得实在得很,这送礼也太拿的出手了。
他媳妇可真会在外头给他争面子。
“行,我正想着什么时候买点东西去谢谢他。”
沈衡心想,他买什么好东西,也不如白娇娇缝的这两个枕头强。
现在段启明人家管着供销社的调度,说实话什么东西没有,沈衡就算买再多人家也不会看在眼里。
但是这鸭绒枕头就不一样了,据他所知,县城里的供销社都没有卖这个的。
“你跟人家说一说,我手艺不好,他们要是觉得缝的太不像样,就自己拆了换个套。”
沈衡闻言笑了:“这枕芯子还要多俊啊,我看好得很。”
只是最近他是请不动假了,刚刚出去三天,郑旭就在他耳边一直念叨。
郑旭也心知肚明,沈衡肯定没有回他妈娘家。
最近肯定是会严格盯着他的。
不过好饭不怕晚,再过两个月他就去县城一趟,实在不行,就让王福顺找人捎过去。
白娇娇听沈衡这么说,把自己缝的枕头拿过去好好看了一遍,觉得应该也没有那么拿不出手:“那行,那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