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高兴。”
有了沈衡的话,白娇娇心里也松快了一点。
现在丁世芳有的她都有,而且她也知道丁世芳那些手段,有了预防,还害怕丁世芳什么。
丁世芳这辈子要是还敢做什么不该做的,那她也会让丁世芳知道知道血债血偿的滋味。
白娇娇本不想理会丁世芳,谁知道这人先一步坐不住,自己过来了。
“我没看错吧,你还真是不死心,竟然又找到燕城来了?这是谁?沈衡?你们两个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丁世芳以前在十里村的时候,见到沈衡恨不得绕道走,如今却昂着脑袋神情轻蔑,不由觉得这两人现在的关系好笑。
沈衡抬眼斜了她一下,道:“什么人都敢过来跟我攀亲了,左瞅右瞅也没瞧出来你是个什么东西。”
沈衡大概知道一点,白娇娇是被以前的养父母赶回十里村的,不然按照当时她们家的条件,养两个闺女也就是捎带手的事。
知道她们当时一定闹得不痛快,沈衡对丁世芳说话也没什么好语气。
“你......”
丁世芳好像听到身后有人在偷笑,她低眼看了看后头跟她一起来的朋友,知道他们又在嘲笑自己。
这些城里人依旧瞧她不起,她从农村过来的这段经历,似乎成为他们之间的闲话谈资,她还不能生气,不然人家就不会带她玩了。
她来城里的日子不短,在吃穿用度上,丁世芳务必追求最好的,可是说了一辈子的方言她却没有办法更改过来,她没有上多少学,普通话说得不好,即使在背后很认真地念课文试图改变自己的语言习惯,但还是一开口就是让人嘲笑的乡土味儿。
沈衡还偏偏用方言跟她说话,和她不土不洋的口音一对比,今天陪她过来的一群朋友就又找到了嘲笑她的源头。
白娇娇见沈衡一句话就把丁世芳给噎住,突然觉得自己耿耿于怀的那些事,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丁世芳的脸抽搐了几下,将炮火转移到了白娇娇身上:“你真是够不死心的,爸爸妈妈已经不想要你了,你追到燕城来也是没有用的!”
白娇娇道:“你可能误会了,那个家我早就不稀罕回去。倒是你,看见我就找了过来,不死心的到底是谁呢?”
她朝丁世芳来的方向望去,都是老熟人,这些人都是以前巴结她她连看都不看一眼的,这个丁世芳结交朋友倒真是不挑。
不过想起她上辈子对自己做的事,这些不学无术的人怕是也没少参与。
丁世芳嘴边的肌肉不受控地跳了几下,露出一个凶恶的嘴脸:“我警告你白娇娇,你要是再敢接近我爸爸妈妈,我要你好看!当初我能让你收拾铺盖滚蛋,现在照样能把你赶走,到时候闹得难看你可别怪我!”
丁世芳的嘴脸白娇娇见怪不怪,当初她还在丁家的时候,就是被丁世芳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做法气得发疯,在丁父丁母面前的时候,丁世芳就一副委曲求全可怜兮兮的样子,当着她的面,却耀武扬威地表示她才是丁家真正的女儿。
白娇娇那时年纪小,哪有这么多心眼,在丁父丁母面前吃了不少亏,丁父丁母只看到她对丁世芳的咄咄相逼,却看不见丁世芳背地里对她的刺激,如果是现在的白娇娇,她绝对不会闹到被赶出家门的地步。
不过,她也不稀罕了。
“那你最好嘱咐你爹妈,让他们离我们娇娇远一点。不就是个小厂长吗?算什么东西。”
沈衡站了起来,丁世芳才一米五几的个头,仰头都看不到他的脸。
“你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送给你,你,包括你爹妈,要是再敢接近她试试,我是什么人你知道!到时候你自己收不了场,别说我没提醒你。”
沈衡丝毫没有什么尊重女同志的想法,手指头差点戳进丁世芳的眼珠子里,吓得丁世芳只能后退。
丁世芳撂了一句狠话:“白娇娇,今天说的话你给我记着!”
然后就麻溜转身往自己的座位上跑,因为太慌张,还忍不住跌了个踉跄。
“嗤......”丁世芳的朋友们见她这狼狈模样,不由笑了出来,一点都没给她留面子。
一人道:“没想到丁娇娇还这么水灵呢。”
“有什么用,现在就穷鬼一个。”还不如丁世芳,虽然全身上下都土进泥里了,但架不住现在她家有钱啊。
不然谁想跟这种人在一块玩。
“穷点有什么的,给两个钱说不定就能骗到手玩玩,你看她连那样的都上赶着呢。”
众人又向白娇娇所在的方向看去,白娇娇和沈衡在一块确实可以称得上是美女与野兽。
他们又像找到乐子一般:“当年我跟她说话她都不搭理呢,她要是早知道有今天的日子,不得巴结死咱们。”
一个女生也不屑说道:“就是,当初那傲的,结果就是个野种。”
丁世芳的脸色好看了很多,连忙接话道:“就是就是,一个野种也敢过来跟我抢爸妈!”
那些人却半分不给丁世芳面子:“你也没好到哪去,赶紧去把账结了吧,磨蹭什么呢。”
丁世芳敢怒不敢言,她跟这些人出来吃饭,向来是她付钱,也就这样,才能堪堪挤进这些人的圈子,丁世芳才觉得自己真正成了城里人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谭子栋舔着后槽牙,看向白娇娇露出一个猥琐的表情。从兜里掏出钢笔和笔记本,写了一串号码在上头。
临走的时候,路过白娇娇那桌,把纸条放在桌子上:“丁娇娇,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着,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衡握着筷子的手显而易见迸出青筋,正要起身被白娇娇按住。
那谭子栋也是跑的快,不然今天这事怕是没法善了。
“你拦着我干什么?”沈衡觉得自己刚才就应该一拳挥到谭子栋眼睛上,他余怒未消,就看见白娇娇收起了谭子栋的那张小纸条,“你也不嫌脏,想气死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