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唯一一个让白娇娇发愁的事,就是一年以后继续上学的话才一岁的小孩不知道怎么安排,可是徐红明年五十五岁就要退休了,自从过年回来,每次白娇娇去她家里,徐红都要念叨让白娇娇赶紧生一个小孩给她带,不然她退休之后没事干怪闲的。
有这样放心的去处,白娇娇才敢大胆备孕,不然她不上学就要上班,哪有时间带孩子,请保姆吧又觉得不贴心,总归是个外人,小孩子不会说话,受了委屈也不会说。
白娇娇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不由想,昨天晚上那么激烈,会不会一回就怀上了?
她脑子里头猛然全是昨天晚上的画面,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你干什么呢?”
沈衡看到白娇娇收拾书包收拾着收拾着开始拍自己,笑着伸手去揉了揉白娇娇刚刚打的地方。
“没干什么!”
“你脸怎么都红了?”沈衡见白娇娇不看自己,知道她绝对在想一些有的没的把自己给想害羞了。
“没红!”
“明明就红了,”沈衡揽着白娇娇,“来,让衡哥好好瞧瞧你到底怎么了。”
白娇娇赶紧挣扎开,让他好好瞧,瞧着瞧着又瞧上炕了,她下午的课又得拉闸。
“我收拾好了,我们赶紧去学校吧!”
白娇娇小书包一背,赶紧推门出去了。
“逗你玩玩的,瞧你怕这个样子。”
沈衡骑着自行车送媳妇上学,他自个儿的课本就放在车筐里头,送完白娇娇之后,把书往咯吱窝里一夹,也去找自己的教室。
简绍又找沈衡去应酬,沈衡一脸光荣道:“不好意思简老师,最近我跟我爱人在准备要小孩,不能喝酒了。”
简绍是老一辈的人,又是学文科的,哪知道什么科学备孕。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要小孩不能喝酒,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高兴:“是该要个小孩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家里老大都会走了。不过白娇娇怀孕了上课怎么办?”
“她的意思是休学一年,”沈衡跟简绍聊了聊,“娇娇想读研究生,说毕业课题要跟研究生的课题放在一块做,他们院大三开始做课题,平时在实验室接触那些试剂总有对身体不好的,所以我们就打算先把小孩要了。”
“看来娇娇志向很远大的,那你呢,你以后怎么规划的?”
“我毕业之后想干一些实业,老师,我跟你天南海北地跑了这么多趟,总是在想为什么洋人的东西会那么受欢迎。我们这么大的国家,难道还生产不出贴合自己国民喜好的东西吗?”
简绍听了沈衡的话,十分赞许,却也道:“外国发展的比我们早,他们的工厂模式也比我们成熟,加上技术的问题,你的抱负我很欣慰,只是这并不容易。上半个世纪我们的民族企业已经受到了重创,虽然国家扶持了一段时间,但想捡起来依旧还是落后别人一大步的。”
“老师,再困难的路也要有人去走,我沈衡不怕做开路人。”
让沈衡说的,简绍都有点激动了:“好,现在国家就需要你这样有胆识有抱负的年轻人!今天我没有空,你改天来我办公室,我跟你好好聊一聊这件事!”
简绍一开始是想把沈衡当成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的,但沈衡今日所说,让简绍觉得沈衡自己的格局更大一些,他应该放手让沈衡去做。
白世波出院了,他归队的时候打电话告诉了白娇娇一声,白娇娇本来想去送他,白世波却没有让她麻烦。
白世波在电话里道:“对了,我打算今年中秋节的时候请假回家探亲,想把小关带回家给爹过过目,要是行的话,我就向组织打报告结婚了。”说的时候,他还怪不好意思的。
本来想过年的时候再领关新燕回去的,但是他这实在是忍不住了。
白世波年纪也大了,他自己也着急。
“那是好事啊哥,不过你跟小关姐商量好,别到时候让人家手忙脚乱的。”
“我知道我知道。”
白世波光说着这码事,心里头就美。
白娇娇也替白世波高兴,毕竟这关新燕上回跟白世海也碰过面,她大哥都说是个体面的小姑娘,就是年纪小了点,但不管是工作还是家庭都很不错。
这可比上回那个王秋梅靠谱多了。
“那你出院的事情,别忘了告诉一下姥爷那边。”
杨家也没少替白世波操心,杜英手好了之后,经常托杨风林过来给白世波送饭吃,白世波的吃食在医院里头都是独一份的。
“我知道,一会儿我就跟姥爷打个电话。”
白世波要打的电话很多,要给白娇娇打一个,再给十里村打一个,还得往关新燕医院里头打一个,杨家那边也得告诉一声。
他跟后头排队打电话的人说了声不好意思:“各位同志,我这要打的电话比较多,你们去另外一个护士站打吧!”
后头的人虽然有些不愉,但也都没说什么就走了。
白世波出院是个好事,白娇娇的心事又减了一桩。
自从她跟沈衡说了要备孕之后,沈衡每天那是八点前必上炕,还让白娇娇也必须上炕,哪怕什么也不干,也要抱着贴贴睡。
白娇娇让沈衡带的都觉得自己越来越懒了。
虽然有休学的打算,但白娇娇在这一学年还是要尽力把绩点修的好看一点的。
只是天明明越来越热了,白娇娇却发现自己的瞌睡越来越多。
转眼要放暑假,白娇娇发现自己的经期好像推迟了不止一周。
因为本来就是有预期地要孩子,白娇娇在这事上还是掰着手指头数的:“衡哥,你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是怀了。”
“这就怀了?”沈衡的视线不由看向白娇娇的肚子。
白娇娇点头:“我这个月经期推迟到现在都没来,我觉得可能是有了。”
白娇娇也没想到,她现在会这么淡定。
“那赶紧去,走。”
沈衡不知道从哪里升起一股紧张来,盘旋在他的胸口,把他的双脚像架起来了一样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