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林赶紧开车折回去,白娇娇张了张嘴,想数落沈衡却发现自己这个当妈的也没有多靠谱,还是把话给咽下去了。
他们又回到了医院,沈衡上去把孩子和其它行李一块给拿了下来,一边的护士还道:“怎么上来的这么晚呐,你家这小子刚才都哭了一轮了。”
沈衡那么厚的脸皮,听了这话也耳根发红。
三人回到家,都非常的默契,谁也没敢在长辈面前说这码事,不然肯定得挨上一二三顿批评。
家里的人都在胡同口等着,见车停了,都伸手帮忙拿行李,孩子也被接去了,沈衡又把白娇娇包的严严实实的,给抱回家了。
他们也没多在家里停留多久,不想闹得白娇娇没办法好好休息,一群人连午饭都没吃就都走了。
白娇娇怀里抱着沈时,白豆豆跳到炕前的沙发扶手上,吐着舌头一动不动盯着白娇娇怀里的小婴儿。
现在的白豆豆已经长成了成狗的样子,从小黄豆变成了大土豆,大脑袋往前一凑,口水差点从舌尖滴到沈时的脸上。
“来我们豆豆看看,看看小石头,这以后就是你的小主人了。”白娇娇把沈时往白豆豆眼前凑了凑。
“你小心它咬到小石头。”
沈衡见白豆豆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跺着前爪仔细地看着沈时,就跟真的在认识这个新的主人似的。
“没事儿,豆豆很通人性的,你没看它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白豆豆没有发出声音吵到在妈妈怀里昏昏欲睡的小婴儿,既关切又小心翼翼。
沈衡见白豆豆就像个人似的,觉得有点好笑,上去呼撸了一下狗头。
刚出生的小娃娃一天一个样儿,白娇娇看着沈时的眉眼,道:“我觉得咱们儿子还是像我一点。”
沈衡嘴一瞥:“这哪儿像你了?”
就算现在脱了猴子相,这小子也是没有半分称得上漂亮的地方。
“你看看他上半张脸多像我啊。”
“......”实在不行,等白娇娇出月子了,他带她去整个眼镜戴戴吧。
“干妈拿的猪蹄,舅妈炖了鸡汤,你姐还弄了海参面,你想吃哪个?”沈衡问道。
现在白娇娇吃三家饭,她们都变着法地给白娇娇弄好吃的,像是比赛一样,白娇娇根本吃不了,现在天气热,都是沈衡在沾光,沈衡吃白娇娇的月子饭吃的觉得自己都能下奶了。
“吃面吧。”
她回来这一路上有点累,猪蹄懒得动手啃,而且白娇娇在医院一个星期,已经吃了好几只鸡了,还是吃点面条填饱肚子就睡一会儿。
“那行。”
沈衡把炕桌搬过来,给白娇娇把面条端上来,接过沈时让白娇娇先吃饭。
这小子怪毛病多,他们俩现在吃饭都得岔开吃,留一个人照看,不然就会出状况。
“看喜的话,你是想在这儿还是回十里村?”沈衡问道。
白娇娇道:“还是在这儿吧,反正三哥结婚也是要把孩子抱给爹看的,看喜的时候不如在这边办,干爹干妈还有咱们的同学都在这边。”
“好,你考虑的周到。”
沈衡胳膊有劲儿,抱着儿子又轻松又稳当,沈时也愿意让他抱着,一会儿就在他怀里被悠睡了。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沈时满月看喜的事情,几家人一起合计,一定要给沈时同志办一个圆圆满满的满月酒。
向安期把他办公室的同事还有邻居们都请了一个遍,上课时也忍不住讲他的外孙马上就要满月,但凡认识他的,都必须知道他新添了一个外孙的事实。
杨家认识的人更是多,杨辅有了重孙,整个军界有头有脸的人都发来了贺电。
杨长平负责给这次满月酒找地点,他包了燕城最大的饭店,还在外头找了厨子,徐红每一道菜都得亲口尝了才行。
白娇娇在班上只把请帖给了舒曼玲和徐悦两个人,倒是把实验室里同为纪桂章的学生、平时很照顾她的师兄师姐们请了个遍。
她知道杨家应该会通知纪桂章这件事,但是她依旧让沈衡再去邀请纪桂章一遍,杨家是杨家的份,她作为学生礼节决不能少。
办满月酒的当天,饭店外头还额外摆了八桌,人山人海的,这还是杨长平缩减了人数的后果。
杨家邀请来的人一大部分今天都是穿着军装过来的,毕竟对于军人来说这就是最正式的服装了,向安期的同事们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这些人肩膀上扛的军衔他们平时见到一个都难,今儿竟然还扎堆了。
“老向,这排场也太大了吧?”
向安期道:“你也不看看娇娇她外公是谁,估计有很多想来还不让来的呢。”
“哎呦,这么一说咱们这些人还真是托了你老向的福气啦,竟然能跟这么多首长坐在一块儿吃饭。”
向安期道:“怎么啦,我们这一桌的人还差在哪了吗?”
这话说的不错,他们虽然是平头百姓,但可是燕大的老师。
即使不都是像向安期一样的老教授,高级知识分子的头衔也摆在那里。
杨长平早就跟这些过来参加宴席的人说了,今天有一桌文化人在,都得给他注意点,别莽里莽气的把部队的作风带过来,省的丢人。
这些部队来的,也没见过这么多文化人扎堆啊,都在窃窃私语:“你听说了吗?就那个就是杨司令那个外孙女认的干爹,人家留过洋,大教授!当时都出国了,就是为了建设国家才回来的。”
“这帮人脑子怎么长的,那么会念书呢怎么。”
“你问问咱们纪大院长不就知道了!老纪,你不也是教授吗?你跟那个教授比起来谁学问高啊?”
这帮汉子啥也不懂,就觉得这人牛逼,得找个自己人比他更牛逼才行。
纪桂章抿唇,在心中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算了,你还不知道他吗?他能回答你才怪。”
“哎,老纪,是不是你不如人家啊?”
这边还搞起了激将法,不为别的,就想逗纪桂章多说两句话。
有道是文无第二,武无第一,学问这东西本来就没法比较,更何况纪桂章跟向安期都不是一个领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