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娇娇借自己的势吓唬别人,沈衡得意得很。
这就对了。
“家里还有事呢婶,我们先回去了。”
事情解决,白世海便要回去。
李树先想叫住白世晴,却被李母拉住了,等人走后才道:“你瞅瞅你那没有出息的样,相个亲都能惹出一堆官司,今天要不是娇娇在这儿,你看看怎么收场!”
“这个黄迎迎,上她家那天就挺离谱的,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能琢磨出这种事来。”
李树先确实措手不及了,再多给他十个心眼,他也想不到有人能干出这种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得了病走投无路也不能去害别人,老天爷要收她,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李母瞪了他一眼:“你就在家里头安安心心等结婚吧,别出门丢人现眼了!”
虽然事情被澄清,但是这件事难免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李树先被亲妈说的一点面子都没有,今天确实是丢了大人,唯唯诺诺地点头,老实不少。
转两天,就是白世晴过门的时候了。
十里村的风俗就是白天办酒,新郎新娘凌晨三点多就要起床一块包饺子,上午准备,亲戚朋友都过来坐在炕上聊天,中午摆席,闹上一个下午,天黑之后就是夫妻俩关上门自己的事情了。
白娇娇吃完酒席,从李家离开,终于安心了。
按照李树先的秉性,她姐一定会很幸福的。
白娇娇抬头看了眼皎洁的月牙,抓紧了沈衡的手,喟叹道:“衡哥,这时间过得太快了,怎么都不够似的。”
“快么?”沈衡回握,把人稍稍往自己身边带近了些,回想白娇娇嫁给他的这段时光,确实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没事,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嗯。”
白娇娇刚重生过来,只想抓住沈衡一个人,但是她发现人是贪心的,她想要的越来越多。
她想帮白世晴,也想帮白世波。
算算时间,等天凉下来之后,白世波就要收拾铺盖卷从他师父那里回来了。
白娇娇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总之闹得很不愉快,按照白世波现在的学徒收入,他现在回来就相当于给他师父白做三年工,还弄了一身不是:都说白世波是犯了大错,被赶回来的。
白世波虽然有手艺,但他师父并没有多用心去教他,再加上行业内的名声受损,他根本没法再吃这碗饭。
这事解决起来,比白世晴还要麻烦。
毕竟帮助白世晴目的很明确,就是撮合她和李树先,但白世波这事,白娇娇根本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办才好。
感受到白娇娇的愁思,沈衡以为是她羡慕了白世晴的婚礼:“娇娇,咱俩结婚的时候没办席,要不然补办一下吧。”
“不办,咱们的钱还得攒着盖房子呢。”
白娇娇平时过日子吃喝用度倒挺舍得,但是不该花的一分都不花。
她不在乎这些形式,再者说沈衡又没什么亲戚,她们姓白的本家也不在十里村,和那些亲戚来往并不密切,今天白世晴结婚,也就来了两个伯伯婶子。
份子钱也收不了多少,有什么好办的?
现在大家吃饱都成问题,婚礼还要补办,传出去真是笑掉大牙了。
白娇娇拒绝,沈衡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道:“那咱们新房温锅的时候,顺便结一回呗。”
白娇娇见沈衡这么百折不挠,以为是沈衡想呢。
便道:“行,听你的。”
沈衡这才心满意足。
第二天,白娇娇骑车去供销社刚回来,碰见黄美娟攥着个黑色的布包,和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往村外赶,两人的脸色都难看极了。
“怎么了,美娟姐?”
黄美娟人还不错,昨天也是帮着李树先说话的,白娇娇不想把黄迎迎的事情算到她头上。
黄美娟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迎迎昨天寻死了。”
白娇娇这才看到,黄美娟身边那个小伙子胳膊上缝了一块黑布,这边的风俗相当于给人戴孝了,应该是黄家的小辈。
只是他的衣服本来就是暗色,白娇娇一开始还没注意。
白娇娇不由皱了眉:“那你们快走吧,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黄美娟点点头,跟黄迎迎的家人走了。
白娇娇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了似的,这个黄迎迎果然是李树先的孽缘,这辈子李树先机缘巧合规避过去了,黄迎迎却死在他和白世晴结婚的当天,真是触霉头。
不过比起之后黄迎迎受病痛折磨的苦,也许早点结束生命是件好事。
白娇娇把这件事放在了心底,谁也不打算说,不想给白世晴的新婚添堵。
马上就是中秋,白娇娇这次去供销社买了不少材料,打算做个这边人不常见的冰皮月饼,趁着节日赚上一笔,中秋之后就可以开始盖房子了。
现在这边的月饼,自家做的大多是花生馅,芝麻馅也算常见,供销社里会卖五仁和凤梨口味,但普遍都是比手掌还大的一个,现在买东西就讲究实惠。
白娇娇打算另辟蹊径,弄一些精致小巧的月饼,拿到县城里头卖上一个好价,毕竟她一个人做,没法搞什么薄利多销,不如另辟蹊径,卖给那些舍得花钱的。
“白娇娇,你快去猪圈看看,有一头母猪好像不太好了!”
来人正是李立德,他急的满头大汗。
眼看着母猪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谁知道最近温度刚刚转凉,竟然就一个两个的生起病来。
而这段时间里,原本跑猪圈跑的很勤的白娇娇慢慢不再管猪圈的事情,李立德自己心虚,也不打算求助白娇娇,便去兽医站弄了一些药回来给猪吃。
兽医站听说是怀孕的母猪,也不敢使劲开药。
结果,那头怀着崽的母猪的情况越来越差。
李立德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亲自过来。
“村长你慢一点,什么大事还值得您亲自登门。”
白娇娇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粘的米粉,不紧不慢地看着李立德。
“娇娇,是你撺掇咱们大队长去配的这些母猪啊!现在怎么能甩手不管了?”
李立德心道,他这个村长都亲自来请了,她凭什么这么不给面子。
李立德的话就是想把责任推到白娇娇身上。
白娇娇道:“不是您说的吗?那是集体的猪圈,集体安排给徐叔和于文礼去管猪圈,又没安排我。我现在是咱们大队八小队的,干的是地里的活,集体这么安排肯定有集体的道理,您还让我去管猪圈,是不是太难为我了?”
李立德心急如焚:“这些猪都是咱们村的宝贝蛋子,他们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见死不救的话,你看看咱们村的人怎么议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