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西城区人,31岁,25岁结婚,婚后育有一女,28岁时丈夫劈腿公司助理,两人离婚,女儿归谢敏抚养。但是谢敏也因为这一段失败的婚姻而一蹶不振,渐渐沦为城郊地下的暗娼。
许云懿对苏蕉会知道这些信息并不意外,倒是对她审问的方式方法很感兴趣。
早就听说fbi会专门训练一种用来审讯的人员,他们熟知各种审讯手段,尤其以催眠最为擅长。攻击被审讯者的内心,在最短时间内获得对方的信任,并且让疯狂之人冷静下来,能自行回忆被她屏蔽掉的事情。
没想到,这个方法,竟然在苏蕉的身上看到了。
正思索着,电话忽然响了。
付筱盯着监控器上苏蕉的一举一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头儿,这个苏蕉在给谢敏催眠,她是在引导受害者的思想,不能让她继续下去!”
许云懿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催眠用在审讯上,确实可以让受害者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自主去回忆以前被伤害时候的画面,但是它毕竟是催眠术,被催眠者会不自觉的受到催眠者的影响,甚至会因为催眠者的一句话而去自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付筱这么激动,显然是在担心谢敏会被苏蕉控制,在她看来,万一凶手也与“z”集团有关,难保苏蕉不会在得到消息的瞬间,将线索更改。
可是从许云懿允许苏蕉踏进这间审讯室开始,对于苏蕉这个人以及她将会用出来的手段,他都已经是完全相信的了,所以对于来自各个方面的怀疑,许云懿并不打算太过关注。
挂断电话,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许云懿重新点上一根烟,烟雾缭绕中看着苏蕉在记录本上迅速记录着什么,脸色从一开始的平静无波,到现在高度紧张,得到的线索应该很有用。
半小时后,审讯室门口,苏蕉将记录本递给许云懿,邢昭和汪希已经开出警车,等在院子里。
苏蕉沉声道:“东巷口外直走,护城河,靠近河边的彩钢房,有一条狗,几只粉红色的气球。谢敏对这个地点印象极为深刻,只是因为这里面有太多恐怖的回忆,所以在潜意识中,她将这个位置屏蔽掉了。”
许云懿看了她一眼,“现在就去?”完全没有怀疑苏蕉应不应该去,会不会去。像是她理应与自己在一起。
苏蕉点了点头,道:“现在。”如她来说,许云懿刚刚那一问,也是如此理所应当。
两人先后上了邢昭的车,许云懿坐在副驾驶,苏蕉坐在后座,进去才发现,付筱已经在里面坐得稳稳当当,看到苏蕉进来,大有一种是来跟她抢位置的架势,眼里满是戒备。
“你怎么又来了!”看了许云懿一眼,到嘴边的话又重新组装一下,道,“重案组审案子是不允许用催眠的,苏小姐还不知道吧?”
问得很委婉,但是苏蕉此时满心都是刚刚谢敏回答的答案,一连串问题在脑海中转出无数个圈,实在是没有心思想要怎么好看又不失礼貌地回答付筱,直接冷冷道:“知道。”
付筱被她一梗,后面想要揶揄的话瞬间堵在喉咙口,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好半晌才黑着脸道:“你这样是在引导受害者,万一受害者心里的问题她自己没有能力承受,很容易真的疯掉,苏小姐,还请你以后注意一下。”
话音未落,邢昭一个刹车,到了。
果然如谢敏所说,这个彩钢房正正摆在护城河边最显眼的位置,只不过这里俨然已经成了附近居民的垃圾场所在,彩钢房白色的墙面也已经油腻腻的布满污渍,蓝色的房顶也已经有半边高高掀开,像是被龙卷风卷了一半又丢下来。
苏蕉一下车便要直接过去,一步还没有迈出去,许云懿扯住她肩膀,将她拦到了身后,重案组组长从来没有让自己的下属打头阵的习惯,何况在那彩钢房门口还有一只半人高的卷毛大黑狗疯狂扯着脖子上的链子。他回手朝大黑狗开了一枪,很快,黑狗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晃悠两下,倒了。
彩钢房的门已经被风雪侵蚀得破烂不堪,而就在这样的门上还挂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锁,将彩钢房与外界隔绝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邢昭迅速将黑锁撬开,许云懿率先冲进去,就在同时,一股刺鼻的恶臭迅速钻进所有人的鼻子里,付筱没忍住,呛出一声干呕,邢昭和汪希的脸色也有些白了,倒是苏蕉,仿佛没有闻到一样,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
许云懿皱紧眉头,枪口上下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他这才朝外打了个手势,叫等在外面的几人进来。
汪希一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李牧案件中柳河尸块的藏匿地点,胃里一阵翻涌,拼命咬紧牙关才把那一股恶心压下去。
邢昭走到墙下,看着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双眼都瞪圆了,“头儿,你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穿越了,靠,这些东西,满清十大酷刑的道具吧?”
彩钢房面积不大,黑漆漆的墙面与外面的颜色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与这肮脏的墙面相比,更加吸人眼球的则是挂在上面的各种工具。邢昭的形容丝毫不夸张,这些由黑铁打造成的锤子、钳子、镊子、锁链和数不清叫不上名字的东西,都沾着已经发黑的血迹,说是刑具非常贴切。
汪希拿出银亮的小镊子将那些发黑的血取下来一部分放进证物袋,语气沉重道:“难怪谢敏会自行封闭记忆,即便只是过来看看,也会觉得有心里阴影,何况还是亲身体验过这些东西。”将一个小葫芦样的东西拿在手里左看右看,汪希竟然没有看明白,这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苏蕉过来,从他手里将那小葫芦翻了个身,淡淡道:“邢昭说的不错,这些就是古代刑具。”
汪希还是不知道这小葫芦到底有什么用,疑问的目光看着苏蕉。
苏蕉瞥了他一眼,道:“古代惩治不衷心的女人,便会用这种葫芦深入其阴户,”轻轻在葫芦口一动,原本光滑圆润的小东西瞬间炸开无数细针,像是一只展开的刺猬,“只需要转动一下,女人便不再是女人。”
汪希虽然不是女人,但是听到苏蕉讲解完这个东西的用处之后,仍是浑身一阵冷汗,“光是想想都觉得疼。”
付筱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两人身后,幽幽道:“那你不要想就好了,你也没打算当女人,不过苏小姐,您连这种东西都知道,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话音刚落,苏蕉还没开口,邢昭忽然惊叫一声,“又是这个花!”
房间内有一口巨大的水缸,里面蓄满了肮脏的水,众人刚进来时闻到的那股恶臭,便是从这里传出来,而此时,就在这个大水缸底部,一朵用血花就的鲜艳的曼珠沙华正开得妖冶。
除许云懿外的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将视线落到了苏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