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请教这位,”沈琮看着水晏师举杯朝闻人砺敬去。
闻人砺一直戴着那张面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见不得人呢。
“闻长风,”闻人砺举了举杯,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凡之势,非普通人。
沈琮看着他,笑容渐深,“闻姓?这倒是少见了,不知道闻公子在天耀国的哪一个家族?”
闻人砺回答得干脆,“在下家中无老小,从小就是孤儿身,闻姓也是在下随便取来的姓氏,让沈园主见笑了。”
沈琮眯眯眼,脸上笑容很自然,看着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他的神色却是有些不同了,转向来水晏师的方向,“水大小姐能有这样的朋友,沈某很是羡慕。”
“沈园主说笑了,”水晏师敷衍了一句。
“纳兰将军有水大小姐这样的外甥女同样令沈某人羡慕不已,”沈琮看着水晏又是含有深意的一笑,“不知水大小姐对我们文武园可有什么想法?”
呃?
沈琮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拉拢她?
其他人闻言纷纷看向水晏师,想要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水晏师微微含笑,“沈园主说笑了!文武园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利剑,我水晏师岂敢造次胡乱评判,当下的水晏师只是天宗寺的玄衣而已,”
皇帝都要通缉她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沈琮暗道一声可惜,如果水晏师能成为他们的太子妃,那将来的天耀国就会有所不同了。
可惜了。
沈琮的在心里边连道可惜。
酒过三巡,大家都散去了,这席间就只有他们纳兰府的人在了。
沈琮走到了外面,神色微微一变,文武园的人一惊,赶紧过来要扶他,沈琮摆了摆手,“不用你们扶,不过是些小伤。”
沈琮回头来看向秦膺,“殿下,此事只能暂且作罢了。还请殿下能够理解在下的难处,水晏师毕竟也不是犯了大错的人。”
他那么做也是给了一个交代,不至于让皇室难堪。
秦膺看着沈琮久久没有回应,看着天边翻开的鱼肚白,秦膺才哑声开口,“沈园主可也觉得孤愚蠢。”
“殿下。”
“孤没想到水晏师还暗藏了这么一手,沈园主这一次已经尽力了,回去后孤自会向父皇说明,就是没有孤说话父皇也不会为难沈园主。”
沈琮连说多谢太子。
秦膺压着一股苦闷走向了自己的院子,沈琮看着太子的背影轻轻一叹。
宋管家看着天耀国的人离开才从后面出来,眯着眼睛对身边的人吩咐,“你去盯着这些人,这个叫沈园主的人。”
身边的心神领会的点点头,“宋管事您放心,小的一定会好好盯着。”
“如果实在盯不住就撤回来,”宋管家不想节外生枝。
那人再答应了一声就去了,宋管家又对身边的另一个人招了招手,“那个姓闻的有很大的问题,你去盯着点,他的武功绝对不低于沈琮,你自己小心点,近不了身就撤出来了别让他察觉到了什么。”
“是!”
安排好了这些,宋管家在原地沉了沉脸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至于狼王那边已经炸开了锅。
“王爷,这个水晏师一直在装傻充愣,简直可恨,如果不是这一次意外,恐怕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当初就是因为她不声不响的出手,我们才不得不退出来,没想到此女如此彪悍,一人挑了两,还能平安无事。”
想到水晏师的恐怖实力,大家的脸色很是难看。
狼王阴沉着脸,没有接手下人的话,水晏师突然冒出这样的恐怖实力,已经让他们赤金有些措手不及了,如果真的任其再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会有麻烦。
她武功盖世还是其次,最让他们在意的是对方的那种特殊能力。
狼王一想到那种情况,就觉得很不安。
*
此时的宴会上,突然静如死寂。
水晏师突然起身,身子往前冲。
“噗。”
一口血吐了出来,飞溅在桌前面,闻人砺一把将人捞到了怀里,横抱而起。
众人一下子惊得跳了起来,“晏师!”
“表姐!”
“水大小姐!”
好几个声音传来,闻人砺已经抱起水晏师出了这宴会厅里径直走进了最近的屋子,将人躺放下来。
看水晏师的脸色不太好看,闻人砺的眼神也变了变。
“晏师,”纳兰珅等人涌了进来,一个个脸色齐变。
水晏师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闻人砺扶起水晏师在身后抵着她背,传输着真气。
水晏师苍白的脸慢慢的恢复了过来,视线转了过来,看着他,“我自己来。”
她正要运功被闻人砺阻止,“别动。”
水晏师闭住了眼,苦笑一声,“看来真的高估了我自己。”
闻人砺扫了她一眼,没有开口。
其他人也绷紧着,没有人开口说话。
屋里安静没有一点的声音。
等水晏师恢复过来后,闻人砺点了她的睡穴,让大家出去了。
屋外。
纳兰珅沉着脸问,“晏师的情况怎么样?”
闻人砺沉吟了半响道,“没什么事。”
“晏师她这是怎么回事?”水司戟不知道闻人砺是什么人,可是看水晏师肯让他碰,又如此亲密,水司戟有些拿不准。
闻人砺没有回答水司戟,让他有些尴尬。
“先让她歇着。”
闻人砺有些不高兴这些人挤在这里影响了水晏师休息,赶着他们离开屋里。
“我们先出去吧,晏师需要好好休养,”纳兰珅摆了摆手,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他们都出去了,闻人砺却留在了里面,摘下了面具,走到了她的身边。
看着水晏师这个样子,闻人砺皱紧了眉,“真是个倔强……”
门外。
“舅舅,他和晏师怎么回事?”水司戟指着房门,皱眉问了一句。
纳兰珅瞥着他的视线有些不赞成,“司戟,你是晏师的大哥,这种事情你也不该来问我。”
水司戟的那张脸有些变了变,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楞楞的站在那里,直到天边的太阳光照射进来他才回过神来,眯了眯有些干涩的眼睛,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光了。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发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