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卿走过来,余年警惕的回避,并且转了个方向,生怕小蛋糕被抢。
搞得宋卿有些哭笑不得,一个小蛋糕而已,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感受到了身后灼热的视线,余年加快了速度,三分钟干完了一个小蛋糕,还打了个饱嗝,差点噎到。
吃完小蛋糕,日常的又被拉着学习。
浅色的沙发上,余年盘着腿坐着,脚上套着白白的袜子,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袜子,心思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小黑坐在沙发上泪汪汪的望着老天,被逼着学习,天知道他一只魔兽,为什么要来学习?
宋卿指骨分明的手轻轻的抵在了薄唇边,“咳。”
余年立马回过神,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书,但没有坚持几分钟,又开始走神了,眼神恍惚的盯着书,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年只要一走神,正在处理文件的宋卿就会咳一声,又或者敲敲桌子,余年又能保持几分钟。
日子就是在这样缓慢的学习中度过。
余年也渐渐可以连续的说一句话了。
而小黑自从被摁着学习,到了第嗯天就偷偷的溜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起先王姨还有些担心,那么小的孩子,走丢了可不好。
宋卿只得找个理由,说小黑去串亲戚了,过几天就回来了。
余年带回来的骨灰盒被宋卿找了块墓地,隆重的葬了。
余年起先还不肯,他坚信他的爷爷,等他凑够钱了就会回来。
在大厅里。
宋卿手里拿着骨灰盒,余年站在不远处,如同一头触怒了的小狮子的愤怒,每根头发丝都在说他生气了。
“还给我。”
“年年,爷爷应该入土为安。”
余年听了无数遍的这句话,早就不想听这句话了。
只能愤怒的跑上去,想要抢回骨灰盒。
“还给我。”
宋卿一只胳膊就抵着余年的脑袋,让他寸步难行,看着眼眶微红的余年,宋卿突然感觉她好像做错了。
余年生来在大海,并且失忆了,在他的记忆里,没有死亡。
宋卿叹了一口气,将骨灰盒递给余年,“给你了,不要哭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余年拿到骨灰盒,一把抱在怀里,这个盒子对余年来说就相当于爷爷还在,任何人都不能抢走,等他赚够钱了,就可以接爷爷回家了。
“哼~”
余年抱着手里的盒子,朝着楼梯口跑,还撞了一下站在楼梯口旁的宋卿。
宋卿纹丝不动,反而余年他自己撞上去的,还反弹了出去,手里的骨灰盒子一下子飞了。
余年惊慌失措,想要伸手接住,但是如果那个骨灰盒被他接住了,他那细弱的手必定会受伤。
在关键时刻,宋卿轻松接住了那个盒子,递给了余年,“拿好了,这次要是再掉了,我可就不帮你了。”
余年接过盒子,一言不发的往楼上跑。
到了房间里,猛的将门关上,并上了锁。
然后才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仔细的看见没有任何裂痕才能松一口气。
沉默了半响,看了看被关上的房门,走过去将锁打开,然后跑回床上拿被子捂着整个人。
等了许久,也没有感觉到有动静。
漆黑的被子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疑惑。
生气了吗?
怎么还不上来?
等了许久,都没见那人上来,不知不觉间余年睡着了。
洁白的大床上,被子中央鼓鼓的鼓起了一个地方,一双穿着白色袜子的脚露在了外边,虚虚地搭在床边。
咔嚓的一声,房门被打开。
宋卿走进了房间,帮余年调整了睡眠姿势,将露在外面的脚也放回了被子里。
沉默的坐在了床边。
眼眸晦暗不明的看着余年,不知看了多久才离开。
……
在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一个女人满脸污泥,散落下的蓝色长发如同深海的妖精般,但是美中不足的是长发上带着无数斑斑点点。
一对路过她的母女看见她的容貌,眼里划过惊艳,悄悄的嘀咕了两句。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响起:“妈妈,这人真好看,头发和眼睛居然都是蓝色的,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不过,要是是粉色的就更好看,粉色的才像个公主。”
那个妈妈赶紧拉住了小孩,然后歉意的看向了蓝悦,“不好意思,小孩子胡说,别介意。”
蓝悦拉着身上的丝巾,试图遮住他的脸,但丝巾仅仅只是遮住了容颜,那双深蓝色妖异的眸子还露在外面,里面带着一丝怨恨。
粉色吗?
不,蓝色才是最尊贵的。
粉色就跟那自私自利,擅长阴谋诡计的人类一样,一样的令人讨厌,令人厌恶。
蓝悦通通的路过那对母女,此刻她没有心情计较这些,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想方法救出她的族人。
可是,人鱼族尽数被抓了,现在唯有海底的国师能帮助他们了。
不过,国师的洞穴普通人根本不知道,那应该怎么寻找。
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人类现在在到处缉拿她,如果被抓到,后果不堪设想,只能尽快逃离陆地,才能有其他方法。
想到这里,蓝悦快速的往海边跑去,白皙的脚趾因为没有鞋子,上面沾染了泥土,还有些伤口。
来到大海边,看着一望无尽的大海,蓝悦愤恨的看了一眼人类的城市,转身纵身跳入了大海。
路过的大叔看到一个女孩子跳海,连忙大声的喊:“小姑娘,你不要想不开呀,有什么事情上来再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呀,你看看,我媳妇没了,儿子也死了,还不是照样活着,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人总得往前看。”
大声的嚷嚷声,使海岸边聚集了大量的人群,搜查的队伍也察觉到了异样,快速的朝这边奔了过来。
在海里的蓝悦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熟悉的警卫的时候游得更加的快,几分钟就消失在了海上。
海岸上,一群人还在嚷嚷,有在打报警电话的,有人在看热闹。
只有大叔专注的盯着海面上,憨厚老实的脸上带着疑惑,挠了挠大光头,刚刚那一抹蓝色的是鱼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