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被吓的心都挂到嗓子眼上,连忙拉着宋卿就想要换个位置,“那我们赶紧跑吧,重新换个位置。”
宋卿再次看了对面的屋檐一眼,不顾对方震惊的视线,带着余年离开了这里。
两人朝后面退了一些。再一次掩伏在了一棵树上。
两人坐在树上,余年瞪大的眼睛都看不到远处,最后泄气的坐在树上,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
余年扒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皇宫内侍卫众多,多重守卫,他擅闯皇宫强行带走他爹娘的机会有多少?
结果算来算去,发现他根本没有将他爹娘带离皇宫的可能性,甚至还有可能连累了宋卿。
他只能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只能乖乖的坐在树上等候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马坐了起来。
等了许久,就在于年头开始犯瞌睡的时候,里面的官兵忽然动了起来。
他们团团包围了整个宫殿,弓箭手将宫殿团团围住,而殿内房间紧闭,没有任何人出来。
余年心里满是紧张,手心全都是汗,声音都带着颤意。
“怎么办呀?他们都要打起来了”
宋卿再次看了一眼,屋檐上的暗卫发现已经不在,恐怕是已经去通知他主子了。
“别怕,我带你进去看看。”
她从树上站了起来,身姿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带着余年冲进了内围。
而内围的人都在紧紧的围着宫殿,全神贯注根本不敢分心。
他们两个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摸进去,悄悄的掩在了墙角下,光明正大的偷听着里面的人讲话。
“余礼,朕也不想这样,只要你放弃手中的兵权,朕可以不动瑞王府一丝一毫,年年还是瑞王府的世子,以后也可以继承瑞王府的王位。”
声音中带着威胁。
皇帝深知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道理。
继续说道:“你放心,你是我的结拜兄弟,你曾经帮我守江山打江山,我又怎会忘记你的恩情,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你交出兵权,否则朕也保不了你。”
“皇上,臣想问一下,如若我交出了手中的兵权,您确定您不会赶尽杀绝吗?”
瑞王平静的声音响起。
而皇帝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带起了一抹假意惺惺的笑容。
“当然不会,余礼,我从未想过要置你一家于死地,只要你交出兵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会改变。”
瑞王坐在凳子上,面色沉稳平静道:
“皇上,我们两个相识了二十多年,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我甚至比你都清楚,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皇帝本来温和的笑脸瞬间阴沉了下去,声音瞬间恐怖无比。
“那你就是要和朕作对?又或者说你想要谋反?”
瑞王自至始至终眼神都颇为平静,这个局面是他早已料想到的,所以他根本不慌。
“谋反又如何?做对又如何?”
“如若你胆敢谋反,朕将不会顾及往日的情分,朕要将你九族全部抄斩。”
事已至此,皇帝也没想到瑞王会直接翻脸,甚至连表面的平和都维持不了。
想到他手中的兵权,本来已经狰狞的面色又平缓了,脸上带着惺惺作态的笑意。
“ 余礼,我们曾经是兄弟也是家人,如今朝堂之上,朝中众臣百官都在逼我,你在百姓中的名声和名望都比朕高。”
“他们都在逼我,让我废了你,而我顾及旧情,而我为了保全你, 只是要回你的兵权而已。你为什么又不肯呢?”
瑞王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
“真的是他们逼你?还是你自己被蒙蔽了双眼。”
皇帝内心已经耗尽了,根本没心情听他在这里说废话,“行了,真没工夫陪你说这些废话,你只要告诉朕,你到底交不交出兵权?如若不交今夜,你别想走出这里。”
他揭下来面上假惺惺的笑容,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暴虐的笑容。
余礼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眼神平淡的看向了外面,似乎已经猜到了外面的场景。
“我手中握着十万兵权,你不敢动我了。”
皇帝手一颤,面上却无比的镇静,“朕如何不敢?朕是皇帝,就算没有你手上的兵符,朕也可以收服他们。”
瑞王只是轻笑了一声。
似乎在嘲笑着他的天真。
枉他当了皇帝那么久,居然还是如此的蠢笨。
十万重兵,只认兵符不认人。
“你笑什么?现在就连你也敢笑朕了,全天下的人都在笑朕,笑朕是一个傀儡皇帝,处处受制于人。手中没有任何兵权,甚至连战场都不敢上的软弱皇帝。”
瑞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听这些废话。
一切只不过是他自己想歪了,罢了。
他觉得自己手中没有实权,没有上过战场,而他根本不知道战场的残酷,只以为战场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
他想要手握兵权去侵略他人的国家。
而现在的南国平民幸福,没有任何的战争,没有任何的牺牲,百姓衣食无忧,京城繁荣,没有了任何打仗的必要。
而皇帝竟想要重挑战争,效仿史书中的皇帝,被载入史书之中,成为人人称赞的皇帝。
而他根本没有想过,如果一旦战争在一起,百姓们即将流离失所,多少家庭将失去家人。
归咎而言,不过是权力熏陶着他的心脏,让他贪婪的心不断的放大了。
“你想要我的手中的兵权,我是不可能给你的。”
在十年以前,朝中的百官都在劝导他,将手中的兵权还归于皇帝。
但那时的皇帝早已受奸人所蛊惑,想要再次掀起战争。余礼犹豫了,他甚至感觉到曾经的兄弟变了,明明人还是那个人,样貌还是那个样貌,但全部都变了。
“凭什么?朕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你的权利是朕给的,你手中的兵权也是朕给你的,朕将你当兄弟,而你却背叛朕。”
皇帝的瞳孔带着血丝,尤为的让人害怕。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谁也不肯让谁。
一人手握兵权,一人看似手中有了筹码,实则根本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