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多谢太后娘娘关心”纳兰静福了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祖母身子不适的,臣女想在她跟前多尽孝道”纳兰静声音里缓缓地,轻轻的,似乎是秋风吹过落叶,发出些许的无奈,些许的不舍
“这倒没什么,哀家让皇帝便给你们定下婚约,更你及笄了再谈论着婚嫁事宜”太后沉了沉脸,听出了纳兰静那言语之间的不情愿,伸手接过旁边宫人递过来的茶杯,眼里闪着一丝的冷意,这赐婚之事告诉她已然是不和规矩,今日里如何能凭她在这里挑三拣四的
“这,那求太后娘娘让臣女禀了父亲母亲”纳兰静低着头,眼里带着一丝的嘲讽,这太后可真自私的很,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镶平王的脸面,他心中只有母亲一个人,如今求娶母亲不行,便生将自己求了过去,这样镶平王如何的自处
“放肆莫不是你不愿意”太后的脸瞬间变的阴沉,眼见里似乎闪过一丝的杀意,手中的茶杯猛的摔向了地面,溅的满地都是那碎片,旁边的宫女吓的厉害,赶紧的跪在地上,求太后息怒
“太后娘娘明鉴,臣女绝没有这般的心思”纳兰静微微的福了福,瞧着那地上的碎片,紧紧的皱着眉,这太后真是好重的心思,她摔了茶杯,便是要自:一:本:读:小说3..己跪下来叩头认错,可是这若是跪下来,便是跪在那碎片上,自己的腿本就有伤,自然不会再折磨自己
“没有哀家看你心思大的很”太后冷哼了一声,瞧着纳兰静的眼神越发的凌厉,如今这纳兰静胆子可大的很,都敢与自己当面叫板了,哼,别说是她个小丫头,即便是她的外祖父在这里,自己也不会惧他
“太后娘娘息怒,臣女绝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臣女的庶妹到底是王府侧妃”纳兰静的声音有着急促,这纳兰宁是太后亲赐的剑魂的侧妃,入了皇家玉牒的,到底不比侍妾那般的不重要若是纳兰静再许给镶平王,这姐妹二人当真是奇了,妹妹嫁给儿子,姐姐嫁给爹爹,究竟是娘亲还是姐夫,或者,究竟是妹夫还是儿子这若是许给剑魂的兄弟倒还能说的过去,这,只怕是皇家蒙羞
太后身子一怔,突然记起那日的那个小丫头,好像便是纳兰府的小姐,微微的敛下眉头,似乎在想这事情究竟给如何的处置,才能不丢了皇家的脸面
“太后娘娘,这侧妃娘娘的亲姨娘,便是仅次与母亲的贵妾”纳兰静依旧低着头,这贵妾虽不及平妻,可到底算的上有些脸面的,平日里府里的大小事宜,也能说上几句话,而一般的人,这抬了贵妾以后,这个贵妾若是再生下个儿子,十有八九便能抬为平妻的
太后眼睛眯了眯,她自然清楚这其中的道道,若是抬为平妻,那侧妃算得上嫡女,若是纳兰静许给镶平王,更会让人嘲笑,太后的身子往后靠了靠,眼里带着些许的审视,瞧着纳兰静不慌不忙的样子,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太后娘娘”纳兰静正低着头,想着对策,便瞧着一个嬷嬷慌慌张张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见过太后娘娘,见过韵贞郡主”嬷嬷定了定心神,微微的行了个大礼,便走到太后娘娘的跟前,悄悄的说了几句
“什么”太后带着一脸的惊讶,猛的站了起来,眼里带着些许的担忧,“皇帝可曾过去了”太后瞧了眼纳兰静,稳了稳心神,才问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已经过去了”嬷嬷低着头,纳兰静从她的脸色瞧着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你随哀家一起过去瞧瞧”太后的手指似乎有些发抖,可是声音里依旧平稳,脸上亦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是”纳兰静福了福,跟在太后的什么,便出了慈宁宫太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吩咐了那嬷嬷几句,那嬷嬷便赶紧离开了,纳兰静扶着流翠与秋月,心里沉甸甸的,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绝对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太后娘娘出了宫殿不多久,便过来了两个软轿,便抬着太后娘娘与纳兰静走了过去,越走纳兰静的眉头皱的越紧,这是前院皇子们住的地方,不过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纳兰静都知晓住在哪,只是这里,这般的奢侈,而且很显然比旁边的屋子要大的多,似乎是一座仅次于皇帝住宫殿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下了轿,从院子里便出来些侍卫,给太后请安纳兰静皱着眉,心中隐隐的有了答案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进的外厅,纳兰静便瞧的皇帝坐与主位,面上有些许的焦急,纳兰静赶紧的跪下来行礼
“免礼,见过母后”皇帝瞧见纳兰静也在,脸上并没有行礼,只是站起身来,对着太后弯了弯腰,眉宇间似乎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免礼,你试儿如今怎么样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太后坐在椅子上,眼神却不住的往珠帘里头瞧出,两个手紧紧的握着一起,这剑魂已经去了,太后心里便难受的紧,若是镶平王再出事情,她摇了摇头,到不敢想,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纳兰静听着果真是镶平王出事了,心一紧,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对于镶平王她心里到底是充满着感激的,心中默默的祈祷,望他平安无事
“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参见韵贞郡主”良久,从里头出来了一位年长的御医,脸上似乎透着一层薄薄的细汗,似乎有些许的费劲
“快说,镶平王怎么样了”皇帝紧皱着眉头,眼里带着一些个审视,瞧着太后那有些惊乱的脸,心中哪一个地方微微的有些松动了,恍然又回到儿时,太后为了照顾他俩,费了不少的心思
“回皇上的话,镶平王现在已无大碍,只要歇息几日便可大好”御医始终低着头,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那么的沉稳有力
“镶平王为何好端端的会晕倒”太后沉着脸,镶平王如今才三十又五,身子健朗的很,怎会无故的晕倒,太后心里认定了,此事必然有蹊跷,可是如今那迦王子的宫中,皇帝必然不愿意将事情闹大,所以太后便先皇帝问了出来,她做母亲的,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受委屈
“这”御医开了开口,瞧着众人,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似乎有难言之隐
“你们都退下”太后沉了沉脸,让屋里的人都退了下去,只留得皇帝太后与御医三人,纳兰静跟着众人出了院子,立在一旁,心中快速的算计,这太后本想将自己指给镶平王他便出事了,这究竟是巧合,还有有人故意为之,若是有人故意,怕是不是为了给自己解围,而是让自己不知不觉中钻入他的套中,任他摆布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镶平王到底因何而晕倒”太后有些许的不耐烦,眉头皱的紧紧的,这深宫大院中,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是自己如今已然贵为太后,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坐这太后之位,又有何用
“回太后娘娘,镶平王是中了七星散的剧毒,这种药呈白色粉末状,药性激烈,可是放在饭菜中,亦可以让人闻它那略带梨香的问道,它性子虽烈,却是一种慢性药,对男子伤害极大,若救治不即是,只怕,将再无子嗣”御医想了想,后面的四个字说的极轻
却如同一个大锤重重的打在太后的心中,“你是说,你是说,镶平王,他,以后便再也无后”太后的脸色变的厉害,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颤抖,这么多年了镶平王只娶了一个女子,好不容易有了剑魂,如今偏偏出了那般的事情,这,将来镶平王要孤独终老吗,太后娘娘想着,眼里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这所谓的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大抵便是这个意思
“太后娘娘务须担忧,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若是微臣猜的不错,王爷夜了有喝蜂蜜的习性,这才使这药性提前的发作,并不等一个月后发现,只怕药石无灵”御医摇了摇头,不知晓谁用这般毒辣的计谋,竟然要让镶平王断子绝孙
“好好好”太后脸说了三个好字,强忍着没有将眼泪流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的决然,“查,一定要查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太后的手不住的拍打着桌面,脸上带着一股子的恨意,她不敢想象,若不是因为蜂蜜,这下毒之人便会逍遥法外了,而自己的儿子,以后,以后就不会再有子嗣了
“母后息怒”皇帝皱着眉,如今那迦王子再宫中,他自然不愿意出这般个事情,可此事,若是不彻查,只怕太后不会善罢甘休,“御医,你可知这药是怎般进入镶平王身子,大概又是在何时”皇帝沉了沉声,到底是比太后沉的住气
“回皇上,这药性猛烈,只能由女子碰触,微臣从镶平王的状况来瞧,必然是吸入了那种气味,才能这般的将药性的除掉,而且应该是在十二个时辰王爷便闻了这种的气味”御医到底是宫里的老人,语言简练,却句句都是皇帝想知道的
太后皱了皱眉,这十二时辰内,女子,太后的脑中便闪过一个人来
院外,秋月习过武,耳力极好,虽不能听清楚里面三个人所有的话,可有些却是能听清的,尤其是七星散,听的格外的分明,赶紧覆在纳兰静的耳边轻轻的告诉纳兰静
纳兰静心里一怔,眼睛微微的眯着,心中机会是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手,只是这种药只能通过女子的手传播,若是男子对自身也是有危害的,他是如何做到的,莫不是纳兰静微微的眯了眯眼,轻轻的吩咐了秋月几句,便让秋月离开了,这皇宫守卫森严,秋月要想办成纳兰静交代的事情,到底是费些精力的
“只是,这药性强,可消散快,只怕这时候再查却也瞧不出什么来”御医微微的叹了口气,宫里昨日刚办了宴席,这进进出出这么多女子,该从哪里才能发现端倪,这简直如大海捞针,几乎是没有可能查到真相的
太后紧紧的皱着眉,脑子里不断的回旋着一句话,“宣韵贞郡主进来”太后抬了抬头,又坐在主位上,眼里藏匿不住那浓浓的怒意,昨个晚宴后,镶平王帮纳兰静解围,也只有她有机会
“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娘娘”纳兰静只有一个人进了宫殿,让流翠侯在外面,便是不让人注意到秋月已然不在自己的跟前了,她微微的福了福,脸上依旧一脸的淡然之色,心中已然明了太后为何的宣自己进来
“韵贞郡主可否让微臣瞧瞧您的坠子”从纳兰静一进殿中,御医的眼神就紧紧的盯着纳兰静,眉头锁的紧紧的,韵贞郡主的事他也听过不少,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温雅的女子,心思却那般的歹毒
“自然可以”纳兰静瞧这太后的脸色,微微一笑,伸手将耳间的坠子摘了下来,递给御医,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解,或者凌乱
御医接到手中,细细的瞧着,眉头却皱的更紧了,“敢问郡主,这对坠子,昨日郡主可曾佩戴”御医想了想,得了太后的意思才问了出来,这祖母绿的坠子,色泽圆润,似乎价值不菲,可这般美好的东西,却做了这般的用途
“可是有什么问题”太后瞧着御医的脸色不对,心中已然有了定论,她这般的问出口,不过是让皇帝没有护着纳兰静的借口,让宫家,让纳兰府,没有理由护着她
“这,回太后娘娘,这七星散粘在翡翠上面,会极为融合在里面,两个时辰内都不会将那气味散去,可是会使这祖母绿的颜色越发的清透圆润,如果泡在白醋中,就会变成红色只是这坠子极小,若是离远了便没有什么大碍”御医说的头头是道,纳兰静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这些她看过医书,自然全是知晓的
“去取白醋来”太后沉了沉声,势必是要将此事查个清楚
不一会儿宫人便端来了一碗白醋,御医将那两个坠子都放入其中,起先这坠子起先是没有任何反应的,渐渐的似乎冒了些透明的小泡泡,然后,众人的眼睛睁的越来越大,这原本是祖母绿的坠子却正的变成了红色,如同纳兰静今日穿的罗裙,印在众人眼里,放佛便是一团浓浓燃烧的烈火
“来人,将韵贞君主打入天牢”太后的眼里闪着浓浓的怒火,如今证据确凿,纳兰静必死不可,这皇家犯错大多是交由大理石看管,这打入天牢,便也是褫夺了纳兰静郡主的封号
“慢着,太后娘娘,臣女有话要说”纳兰静眯了眯眼,瞧着那从外头进来的侍卫,扬了扬声,她并不担心自己会获罪,因为仅凭一对坠子是说明不了什么的,自己也绝对能为自己开脱
可是真正让她担心的是那幕后之人,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阴险百倍,剑魂的事自己却还没有找到证据,如今便出了这般个事情,他放佛早就知晓了太后会将自己指给镶平王,便设计让镶平王出事,只是自己竟然并没有发现,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在这坠上动的手脚,而且还要经过女子的手纳兰静眉头皱的紧紧的,她敢肯定,在这高高的宫墙之中,定然有他的内应,只是这人会是谁呢
“哼,事实面前,你有何话说”太后未说话,皇帝冷冷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可是纳兰静却知晓,皇帝这般不过是在给自己机会,他并不想让自己死,或许对于他,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
“既然太医说这坠子可以让药性缓至两个时辰才能散尽,而且也说这坠子小,若是离远了便没有大碍,皇上明鉴,臣女在宫外,镶平王在宫内,臣女如何能害了镶平王”纳兰静仰着头,言辞灼灼,没有丝毫的畏惧的面色
“哼,你平日里自然是没有机会,可是昨日的洗尘宴散后,你故意与那迦王子出现冲突,镶平好意为你解围,你歹毒心肠,却趁此机会害了他”太后拍着桌子,不满的瞧了眼皇帝,昨夜她出宫殿时,正巧是瞧见了,不然今日也不会想到是纳兰静,而且今日自己与纳兰静提及要让她做镶平妃,她却找各种借口推脱,分明是已经知晓了镶平王的身子,可惜老天有眼,并未让她的奸计得逞太后娘娘的眼里闪着精光,即便此事并非纳兰静所为,也与她脱不了关系,她既然不愿意嫁给镶平王,可她更不能嫁给那迦王子,唯一的选择,她只有一死
“太后娘娘,恕臣女失礼,既然太后娘娘瞧见那迦王子也在场,若是臣女耳坠之上有那害人的东西,自然那迦王子身上也与镶平王一般”纳兰静一双眼睛,毫无惧意的盯着那高坐在主位上的两个人,她心里清楚,他们自然不会去派人查那迦王子的身子
纳兰静顿了顿,瞧见太后脸色便的越来越难看,微微的勾起嘴角,的等太后发言,扬了扬声,“而且臣女所配戴的坠子,并非翡翠,而是猫眼石”纳兰静脸上带着一股子淡然
“不可能”御医大惊,他岂会连翡翠与猫眼石都分不清楚,太后娘娘的脸色便的更加的难看,瞧着纳兰静只是面带微笑,并不说话,两人都往白醋里瞧着,那原本红色的主子,此时出现一丝丝的纹理,那里头的暗黄,似乎在嘲笑着御医的无知
“来人,将这御医拖出去”皇帝的脸沉了沉,看向纳兰静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探究,他越发的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女子,那股子的从容,却是因为事事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纳兰静勾了勾嘴角,这坠子上出现别的味道,她又岂会不知,昨个晚上回去,便边查医书便瞧了出来,自然是发现了里面的端倪,今日自己换了这对坠子,结合那七星散的特性做了一份染料,若不是御医大意,又岂会分辨不明,再说,自己怎会两日都佩戴同一种坠子,不过就是为了瞧瞧那幕后之人的目的
“参见皇上,太后娘娘,韵贞郡主”这个时候,一个嬷嬷从外头进来一一的见礼,纳兰静微微的皱了皱眉,这个嬷嬷她自然是识得的,她可是皇后身边的红人
“免礼”太后的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沉寂,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或者她不过是不希望皇后知晓发生了何事
“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听闻王爷病了,本想着亲自过来,不想宫里的园子里发生了些许的小事,便派奴婢赶紧的先行过来,瞧瞧王爷身子可好些了”嬷嬷倒是个伶俐的,却尽会为皇后说好话,纳兰静勾了勾嘴角,只怕是她口中那些个小事才是她要说的吧
“难得皇后有心了,你且去回禀了她,镶平王已经无碍了”太后的脸色似乎缓了缓,口气里也多了平日里的慈念之意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皇后娘娘便说好人有好报,王爷必然无碍,果真如此”那嬷嬷似乎松了一口子气,句句却也不失了皇后的脸面,眼光若有若无的瞧了眼纳兰静,似乎想了些什么
“唉,不过着宫里出了歹人,皇后娘娘有些受了惊吓,这大清早的便有人瞧见,平昭仪娘娘殿里的小宫女淹在了井中,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包听仵作说这叫什么七星散”嬷嬷似乎微微的一叹,这话本不该说出口,这后宫不宁便是皇后的责任,可是她却没有惧怕的意思
纳兰静心中一怔,原来那人的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或许他已经知晓了自己定然会破解此事,而着井中之女,怕才是真正的招,纳兰静感受的前所未有的危机,那人的心思不知要念奴,比二姨娘重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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