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微臣在林子里发现了有绳索勒过的痕迹,而且那干枯的树枝也分明是被什么重物所压断,而且,黑衣人的伤口,并非是被一人所伤,在这个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存在而正因为这样,微臣上次才信了那婢女所说的话”这话平尚书其实在要查纳兰静身子的时候,已然都上报了皇上,可是今日既然提起,也要将心中所知给说出来
“哦这就奇怪了,表哥让我做诱饵,为何我的房里会有迷烟,而且这两种伤口又从何而来,既然我是做样子,那树枝怎会被压断,若是做戏,这戏未免做的也太真了吧”纳兰静冷笑一声,她倒要看看这个内应还有何话说
“郡主这话这官不知该如何回答,下官办好少爷所交代的事情,其他的,下官并不知晓,若是韵贞郡主心中有疑问,下官只能建议郡主请教少爷”那人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这迷烟已然是不能有证据,至于别的么,又能说明什么那人微微的眯了眯眼,这断案都要讲究真凭实据,纳兰静什么都没有,即便她贵为郡主也不能草菅人命
“好,本郡主问你,你确定本郡主未曾受伤,是也不是”纳兰静并没有因为他的淡漠而恼怒,她并不急着让这人认罪,她有的是时间,倒要让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小说..的自掘坟墓
“下官在的时候,郡主并未受伤”那男子回答的倒也谨慎,他只说他在的时候纳兰静并未受伤,若是纳兰静受伤那便是说明纳兰静自己后来不知怎么弄的,与他是半分关系都没有
“好,很好,你说表哥让你杀害剑魂王爷,你亲眼所见表哥又让你送信,你手中便还存了一封,昨夜表哥行刺,你为表哥望风,简直是一派胡言”纳兰静开始面上带着微笑,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陡然增高,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意,“皇上,他是表哥的副将,受人指使,陷害表哥”纳兰静抬头,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皇上,下官未曾害过少爷,这一切都是少爷指使,下官愿意一死明志”那人的眼冷了冷,他今日本来就但求一丝,他便不信了,主上的计策这般的天衣无缝,即便是假印章,那信件也是在宫骜的屋子里找到的,况且那根本就不是自己放的,他倒要看看,一个丫头片子,能有多大的能耐,将这无头案给翻了上来
“没有昨夜入宫的人根本就是你,你放风是假,陷害表哥是真”纳兰静冷笑了一声,宫骜是不可能进宫的,至于是不是这人进宫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要的是他后面的主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下官未曾做过,郡主即便是把黑夜说成白日,事实终究是事实”那人听着纳兰静的话,心中越发的有底气了,他以为纳兰静是捉到了送信之人,不过,瞧着纳兰静现在的样子,她根本就没有证据
“哼,皇上明鉴,这一切他都是受人指使,而他的主子就是那迦王子,杀害剑魂王爷的是他,陷害表哥的也是他,此人野心勃勃,不可谓不毒”纳兰静弯了弯腰,终于将要说的话说了出来,眼里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笑意
“皇上明察,下官是大庸的官员,所谓士可杀不可辱,郡主说下官陷害少爷也就罢了,如今又说下官通敌叛国,韵主再这般的说,下官请皇上赐下官一死”那人说的大义凌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摸样,可眼里到底闪过一丝的慌乱,他开始不知道纳兰静究竟想做什么,或者手中有什么样的证据
“你可有证据,这到底关系两国的联谊,若是你空口无凭,从现在开始你就此作罢,朕便饶你一命,若是你再纠缠,可不是你一个郡主可担的起的”皇帝听见纳兰静提出了那迦王子,身子不由的往前靠了靠,毕竟这关系到两国的联谊,更甚者,若是处理不好,便是伤害西域各国对大庸的情意,若是西域联合起来对付大庸,到底也是一股不能小觑的势力
“回皇上,臣女自然是有证据,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求皇上先饶恕臣女欺君之罪”纳兰静轻轻的跪在地上,目光坦然的抬头看着皇上
皇帝微微的眯了眯眼,心中虽然猜到纳兰静求饶恕她的欺君之罪是什么事,可是就算是欺君之罪可免,可获罪难饶,若是她身上真的有伤,那她便是名知剑魂被人杀害知而不报,那日更是言辞灼灼,让平尚书下跪认错,这一条条的下来,又可是只免了欺君知罪便是可以逃过一死的这欺辱朝廷大臣也一样是死罪,皇帝始终想不明白纳兰静这是要做什么,“准”良久皇帝才说了这个字
“臣女谢皇上开恩”纳兰静嘴角微微的勾起,她要做的,别人自然猜不到,“臣女请求皇上,让宫里的嬷嬷为臣女验身,看看臣女的身上是否有伤”纳兰静脸上始终带着一种淡然的笑意,让别人都摸不清这是要做什么
那副官更是一头的雾水,他始终不明白,纳兰静是要一死来指证主上吗,可是即便是她身上有伤,也不能说明就是主上啊,这般没有把握的杖,他始终瞧不出纳兰静是要怎么打
“准”皇帝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兴味,他倒要看看这纳兰静究竟有何本事,其实他早就在瞧出假印章的时候,便知道此事定然有别的内幕,一直不动声色,便是要看看他们究竟要说什么,瞧瞧这幕后之人究竟有何目的,瞧着纳兰静的眼色,总是让人觉得她始终是知道些什么
“谢皇上”纳兰静叩了头,皇帝便吩咐让嬷嬷带下去瞧瞧纳兰静身上是否真如纳兰静所说,身上有伤
纳兰静出了门口,流翠赶紧的扶着纳兰静,眼里到底是有些担忧的,不知道秋月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纳兰静慢慢的从高处走了下来,她似乎瞧见了那宫门内隐藏在暗处的军队,似乎杨国公早就准备好了
养心殿的门终于再次开启,再次关闭,流翠瞧着纳兰静进去了,便退在一边,慢慢隐藏在宫林深处
“参见皇上”纳兰静与验身的嬷嬷一起跪在大殿的中央,对着皇帝都叩了一个头
“免礼”皇帝挑了挑眉,瞧着那嬷嬷似乎在等她回答什么,眼里深邃的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启禀皇上,来奴为韵贞郡主验身,韵贞郡主的左腿上面果真有伤,似乎是被什么利器所伤上,而且依然结痂,似乎受伤有月余”嬷嬷回答的倒也清楚皇帝的身子往口靠了靠,手指轻轻的敲打在桌面,若是刚刚受伤的伤口可以伪装,可是已经有将近一个月左右了,定然是真的,可是上次分明验伤,纳兰静并未受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帝摆了摆手,让那嬷嬷退了下去,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纳兰静,“朕姑且不问你上次为何没有验出伤口来,如今即便你身上有伤,可是又能证明什么,剑魂受刺杀的那日,你是否就在剑魂身边”皇帝的脸沉了沉,纵然是饶了纳兰静欺君之罪,可是这藐视皇族一条却也是不可免的,自己着人查了那么久,她竟然瞒骗到现在
“在”纳兰静的声音平稳的传在大殿的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有些惊讶的瞧着纳兰静,原以为她有什么好的办法能为宫骜开脱,却不想是用她自己的命还宫骜的命
“静儿”宫骜不由的唤了一句,这在场的人都清楚,一旦纳兰静当日真与剑魂在一起,即便没有欺君一说,也必死无疑
“好,那你可曾亲眼瞧见,行刺剑魂之人,便是那迦王子”皇帝微微的眯了眯眼,既然纳兰静在场,那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今日她明知一死却还要说了出来,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能拿出那迦行凶的证据
“回皇上,奴婢不曾看出那人便是那迦王子”纳兰静依旧面不改色,可说出来的话,更让人摸不清头脑,她当日说自己不在剑魂的跟前,便让人验身果然没有伤,今日又突然说自己就在跟前,身上也有伤,还口口声声的指证是那迦王子所为,可偏偏又说她未曾瞧见那迦王子行凶,一时间众人都不明白纳兰静究竟意欲何为
“放肆,你是在戏耍众人吗”皇帝冷着脸,脸上似乎已然没有了耐意,心中总是觉得纳兰静是戏耍众人,言语间却是前语不搭后语,简直就是在胡言乱语,信口开河
“参见皇上,韵贞郡主求见”皇帝刚要发怒,外头的公公进来禀报
“什么”众人都惊叹一声,这眼前的不就是韵贞郡主,怎么又出来了一个韵贞郡主一时间都面面相觑,不知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准”皇帝的声音依旧沉稳的很,他是真龙之子,任何的邪魅之术都进不的身,还会怕两个小丫头不成
“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只见纳兰静从外头盈盈的早来,面上带着一丝的笑意,身子轻轻的跪在地上,与刚才的那个纳兰静跪在了一起,两个人衣着打扮一样还不说,两相貌都是一摸一样,众人都看向纳兰烨华,莫不是纳兰静是双生子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不悦的皱眉,余光扫过纳兰烨华也一脸的惊讶,心中不由的狐疑,连纳兰烨华都不知晓,想来并非是双生子,莫非世间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奴婢谢皇上免了奴婢的欺君之罪”第一个纳兰静微微的叩了一个头,手轻轻的拍打着面颊,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当触到耳边,微微的低着头,只听着撕拉的声音,面瞧见她竟然将自己的脸面给扯了下来
众人眼睛瞪的大大的,只有那副官似乎是最冷静的,只见那第一个纳兰静要抬起头来的时候,平尚书与于大人赶紧的护在皇帝的前面,似乎她会做什么伤害皇帝的事,终于,她抬起了头,众人并未瞧见想象中那满脸的血色,只见她竟然还是个绝色的女子,才微微的放下心来
“回皇上,这是臣女所得的一种假面之术,贴在脸上可以变幻成任何人的摸样,这位便是臣女的贴身丫头秋月”纳兰静笑着为皇帝解答,这平尚书与于大人才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启禀皇上,她的确是小女跟前的丫鬟”纳兰烨华瞧着皇帝看了他一眼,便赶紧的站了起来,这秋月他自然是识得的,上次别是她替纳兰静挨了一巴掌
“哦那这与此事何关”皇帝微微的皱了皱眉,这假面之术他似乎也在哪听说过,但不知这纳兰静今日将他显于人前是何意,而这婢女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回皇上,臣女那日闲来无事,便做了两张假面,与秋月换上,这本是闺阁之中的把戏,可是突然间臣女便觉得头晕的厉害,便没了知觉,再醒来的时候,秋月已然没有了踪影,臣女身边的流翠进来,把臣女当成了秋月,便将臣女救了起来,之后,府里便走水,于大人便恰巧路过,可臣女心中不安,来不及表面身份,便瞧这流翠出去了,之后便是于大人所见的”纳兰静微微的皱眉,似乎心中有些不安,对那日的情形始终是有些后怕的,这堂堂相府,这嫡小姐竟然被人那般轻易的掳走,简直是骇人听闻
皇帝微微的皱了皱眉,早些听说纳兰烨华及偏爱妾室,冷落嫡妻嫡女,如今想来定然是真事,若不然,堂堂相府丢了大小姐,还无人察觉
纳兰烨华瞧见皇帝的眼神,额头不自觉的冒出些薄汗,他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皇帝的每一个神情自然都清楚的很
“那你可是被人掳走,可瞧见了什么”皇帝的眼神看向秋月,若真如纳兰静所言,那么被掳走的人是这婢女,所以这婢女身上有伤,她没有,而且于大人所闻到的眯眼也有了解释
“回皇上,奴婢晕过去以后,便没了知觉,等醒来的时候,便瞧见四周都是躺着的黑衣人,奴婢身上不知为何还有箭伤,奴婢一阵害怕,顾不得别的,赶紧的强撑着站了起来,跑出了小树林,之后便被小姐派来的人寻回”秋月的声音倒是清脆,她所说的也能理解,定然是她晕过去以后,便发生了争斗,她受了箭伤掉了下来,黑衣人瞧她没有动静,便以为她已经死了,便不再管她,秋月这才捡了条命回来
“即便你们说的都是事实,可你们并没有证据说是那迦王子所为”皇帝微微的皱了皱眉,刚刚秋月便说了她并未瞧见是那迦王子刺杀的剑魂,如今又从她的描述中,她根本就没有瞧见过程,别说是那迦王子了,即便是哪些黑衣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何能证明是那迦王子所为
“回皇上,臣女有证据说明是那迦王子所为,只是事关重大,臣女请求皇上宣那迦王子进宫,与臣女当面对质”纳兰静说着,便给皇帝叩了个头,如是那迦不进宫,这戏又怎能唱下去
“韵贞郡主,这不仅仅是剑魂之死的案子,若是让那迦王子入宫,若是你拿不出证据,这事关大庸与西域众国的情意,可不是你能承担的”皇帝紧紧的皱着眉头,虽然他是很想查出真凶,可却并不想冒这么大的险。
“回皇上,若是臣女无法拿出证据,臣女愿意用项上人头来抚平那迦王子的怒意”纳兰静说的斩钉截铁,她这般便是立下了军令状
皇帝的眼神闪烁不定,“韵贞郡主,朕让你记得,大庸的江山若是有任何损失,任何人是承担不起的,如今宫骜与纳兰爱卿都在,朕便让你们做个选择,若是今日朕宣了那迦王子进宫,若韵贞郡主无法拿出证据证明那迦王子便是真凶,朕不仅要让韵贞郡主的项上人头,朕还要将你们两家的人全数都交给那迦王子处置,生死有命,你们可愿意”皇帝沉了沉声,这国事不可儿戏,这平民告御状都要准备好接头的盆,即便是真有冤屈,也要一死谢恩,同样,纳兰静要指认那迦王子,救出宫骜,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皇帝刚说完,大殿之上静的可怕,谁都知晓,国事不可儿戏,却不想竟然要将军府与相府要付出这般的代价“臣愿意”宫骜说着便在地上叩了个头,他心中明白,即便是他真的刺杀皇帝,在自己的父亲还没有回朝之前,他是不会处置自己的,可是若是他不抱着一丝的死,真像便无法查明,他的心中便就是相信,纳兰静手中一定有证据
“表哥”纳兰静微微的湿润了眼睛,这是宫骜将宫府上下的命全数的教到自己的手上,可是,事到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宫骜在御前同意了,便是宫老将军拿着尚方宝剑来,也无济于事了
宫骜对着纳兰静点了点头,若是他猜的没错,自己的妹妹韵宁郡主定然也知晓此事,不然她不会不入宫为自己求情的,两个妹妹都有这般的气魄,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又岂能胆怯
纳兰烨华瞧见宫骜一口应了下来,眼睛微微的眯了眯,这事关重大,若是不慎,可是所有人的命啊,可如今他若不允,倒显得他胆小怕事,他微微的抬了抬头,瞧着皇帝微微的皱着的眉头,心中知晓,皇帝对自己只怕有所不满了吧
“怎么,纳兰相爷可是怕了吗”镶平王瞧着纳兰烨华的脸色,不由的冷笑了几分,这纳兰小儿就是胆小,如今纳兰静已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做父亲的倒自私的很
“王爷说的什么话,回皇上,臣也愿意”纳兰烨华不悦的皱了皱眉,他在镶平王跟前自然是要争着一口气,再说了,一个小小的龟兹过,又岂配堂堂的大庸国丢了一将一相,即便皇帝真将自己两府之人交给了那迦王子,那迦也不敢怎么样,想到了这一点,纳兰烨华的心里便没有那么担心了
“好,既然两位爱卿都这般的深明大义,朕深感欣慰,来人,宣那迦王子入宫”皇帝沉了沉声,这纳兰静到底是胆大的很,他倒要瞧瞧纳兰静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将那迦王子的把柄抓住而跪在地上的副官却无人关心,他微微的皱眉,从第二个纳兰静进来,他心中就暗叫不好,定然是受了算计,如今只有见机行事了
“见过大庸皇帝”驿站离皇宫并不远,所以很快那迦便被人带入了宫中
“免礼”皇帝摆来摆手,便有人搬来了椅子,让那迦王子坐下,如今众人也都分坐两旁,连宫骜也坐了下来,只有那副官被人压在了一旁
那迦的眼神撇向那副官,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的笑意,“不知大庸皇帝宣小王进宫所谓何事,可是选妃的事小王心中已然有了属意之人,便是今日坐在大殿上的韵贞郡主”那迦似乎没有看到众人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皇帝也并没有恼,脸上还挂着些许的笑意,“那迦王子倒是有心思,只不过这韵贞郡主性子也高傲的很,刚刚便是韵贞郡主说有事要请教那迦王子”皇帝微微的眯着眼睛,似乎在与那迦王子谈笑风生,可众人的心都紧了紧,这便是要让韵贞郡主拿出证据的时候了
“哦”那迦王子带着一脸的兴味瞧向纳兰静,眼里的暗处却深邃的让人无法知晓,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纳兰静站起身来,微微的往前走了两步,脸上带着少有的凝重,这那迦王子既然部署了这一切,这野心之大,心思之缜密,到底轻视不得,“也没有别的事情,不知那迦王子是何时来的我大庸京城”纳兰静吸了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平稳一些,今日就可以将事实的真像公布于世,剑魂的仇终究是要抱了,纳兰静的身子终究是有些激动的颤抖
“韵贞郡主这话倒问的奇了,自然是你们大庸的元宵节,正月十五了”那迦王子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面上似乎带着一丝的不解,似乎不明白纳兰静为何这般的问他
“哦可是有人瞧见,那迦王子早在年前便已然来了京城”纳兰静冷笑了一声,面上似乎沉静了起来,可是旁边的人面上都带着一丝的诧异,刚刚纳兰静与婢女秋月都为曾瞧见那迦王子,究竟是谁,能证明那迦王子早就来到京城
纳兰静声音刚落下,养心殿的门便打开了,一个女子微微的低着头,一身的白衣慢慢的走了进来,脚似乎还不大利索,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奴婢参见皇上,参见众位大人”那女子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有些孱弱
纳兰烨华瞧见来人,眼睛睁的大大,“你是人是鬼”不由的问了出来,这从殿外走进来的,便是当日已经去了的纳兰倾可瞧见皇帝不悦的眼神,赶紧的起来回话,“回皇上,这位女子原是微臣的二女儿,因为前些日子犯了错,贬为奴籍,可是早在大年清晨,被人发现死在了柴房中”
纳兰烨华说完,皇帝脑中便记了起来,当日便是她身边的丫头说纳兰静身上有伤,后来被镶平王赐了奴籍,皇帝微微的眯了眯眼,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自然是不信鬼神之说,所以并不害怕,若是那迦是凶手,自然知道纳兰静腿上有伤,那么她派人密告刑部,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启禀皇上,奴婢原是相府的二小姐,有一日出去游玩便碰到了这位那迦王子,他使计让奴婢吃了他带来的药丸,说是要奴婢为她办事,才给奴婢解药,奴婢心中自然害怕,可却不敢告诉任何人,怕没有解药吃,终于有一日他告诉奴婢说大小姐深受重伤,躲在宫府,让奴婢派人偷偷的禀报了刑部,可老天有眼,大小姐并未受伤,奴婢也因为此事而被贬了奴籍,他瞧着奴婢对他没有了用处,怕奴婢将他的事泄露了出去,便在大年夜偷偷的潜进相府,杀人灭口,奴婢幸得高人相救,留此残命,就是为了今日揭穿他的罪行”纳兰倾说的有根有据,一时倒也让人不知晓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不过纳兰倾的身子似乎真的不好,刚说了几句,便咳嗽了起来
啪啪纳兰倾说完话,便有一个人鼓起掌来,众人抬头望去,却瞧的那迦王子的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真是不错的故事,小王若不是事关小王,小王都忍不住相信了这位姑娘的话,不过小王与这位姑娘素昧平生,姑娘为何要害小王,不过,若是小王听的没错,这位姑娘便是韵贞郡主的妹妹吧,不知是小王何时得罪的郡主,郡主便编了这故事”那迦王子勾了勾嘴角,可眼底浓浓的杀意却来不及掩饰,或者连他都没有想到,纳兰倾竟然没有死
“若是那迦王子觉得这并不算什么证据的话,那本郡主只好再请另外的一位证人了”纳兰静面上并不恼,那迦王子的反应早就在他意料之中,若是这么快便承认的话,自己后面的证人不就没有办法出场了吗
“臣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之间从外头进来了一位老夫人,手里拿着一根龙头拐杖,每走一步,都似乎有些发颤
“娘”纳兰烨华这次更是吓了一跳,“启禀皇上,这位便是微臣的生母,她的大年的清晨突然晕了过去,找了许多大夫去瞧,谁也没有办法医治,这些日子一直卧床不醒”纳兰烨华赶紧的站起来回禀了皇帝,眼里带着满满的惊讶,瞧着纳兰静,不知眼前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这纳兰倾起死回生,老太太也突然醒了过来,这一切带个他的冲击力似乎太大了
那老太太抬了抬头,瞧了众人一眼,视线终于落在了那迦王子的身上“是你就是你”面上似乎有些激动,“启禀皇上,就是他倾姐儿虽然贬了奴籍,但到底都是臣妇的孙女,臣妇年的时候早早的起来,不让别人知道,给倾姐儿松压腰的岁钱,可是却在柴房门外听见有人叱喝倾姐儿,说什么办事不利,臣妇冲进去一看,就是他可是后来臣妇就没有了知觉,便是连怎么回到院子里的都不知晓”老太太似乎恨的牙痒痒,可是她说的也很轻合理,纳兰倾被贬了奴籍,若是老太太去瞧她,难免会被人说闲话,只能偷偷的去瞧她
“启禀皇上,臣女的祖母,与倾姐儿,都是中了西域的毒,臣女曾经在宫外见过二皇子,若非二皇子臣女险些命丧马蹄之下,那日二皇子瞧见臣女的舞技还算可以,便给了臣女一本册子,里面记载着西域的一些个药理,可臣女听说这本册子是贤德皇后之物,便将里面的内容抄写了下来,那日入宫,恰巧将让将那册子交给了平昭仪,请她代为转交而这假面之术也是从上面习的,而祖母她们所中之毒正是上面记载的毒性,这便是臣女后来抄写的册子”纳兰静说着从衣袖里拿了一本册子出来,呈给了皇帝
皇帝翻着瞧了几页,果然是记载了一些个药理,这纳兰静似乎说的是真话,若非在就识得,自己的皇子自己清楚,他怎会为纳兰静解围,即便是隐藏的再好终究也逃不过自己的眼睛可他并不知道,纳兰静就因为皇帝对二皇子的这份情感,才说了二皇子,也只有二皇子,皇帝才会深信不疑
“韵贞郡主不知究竟何意,随便寻几个人指证小王,若是小王瞧的不错,这两位都是纳兰相爷府上的人吧,不知究竟是韵贞郡主与小王过不去,还是纳兰相也有什么目的,龟兹国虽是小国,但也不允许让人这般的侮辱”那迦王子的脸色终于变了变,这些个药理都只有龟兹皇室的人才有,纳兰静是从哪里寻得的,自己是曾有个皇姐来大庸和亲,可她都去是十几年了,莫不是她将这册子给了当年的宫贵妃,然后她留给了二皇子那迦王子眯了眯眼,却不想纳兰静还有这等宝贝
“那迦王子又何须的着急,还请皇上请皇后娘娘”纳兰静微微的一笑,这便无法接受了么,自己还有人证未出场呢,好戏又岂能这么早结束
“皇后”皇帝微微的皱眉,这皇后也知道什么他微微的沉思,念儿帮她自己就理解了,可皇后,她这些年一直视念儿为眼中钉,她又岂会帮她们“宣”皇帝沉了沉,到底是让皇后进来的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穿着大红的宫衣,让宫人扶着,面上带着些许的笑意,庄重的凤冠,更是为皇后增添了一份不可一世的雍容,她微微的福了福身
“免礼”皇帝微微的点了点头,宫人便赶紧在皇帝的跟前添了一把椅子,等皇后坐定,众人便赶紧起来行礼
“免礼”皇后笑着点了点头,举止大气,到底是一国之母,“皇上,臣妾请您先瞧一件东西”皇后的面上挂着得体的笑意,让宫女给皇上呈上了一封信件
皇帝狐疑的接了过来,拆开信件,眉头越来皱越紧,终于忍不住,啪的一声,将那信件猛的拍向桌子,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意
“皇上息怒,臣妾斗胆,请您轩吴贵人进殿,这一切便可明了”皇后微微一笑,声音软软的,带着女子特有的妩媚,可却不失分寸
“宣”皇帝的怒意未消,说话也带着一份不悦,可终究没有发作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见过皇上”不一会,吴贵人便从外头进来,身上穿着一身的素衣,因为是在禁足中,所以,头上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鬓
“皇后说你知晓此事,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帝紧紧的皱眉,这信件便是镶平王写给评昭仪的龌龊之语,皇帝没有将信件扔在地上,不过是顾及皇家的颜面
“回皇上”吴贵人怯怯的抬头,瞧了那迦一眼,便赶紧的低了下来,“回皇上,是那迦王子,那日他找到嫔妾,说要帮康儿登基做皇位,交给嫔妾这封信,说是要嫁祸给平昭仪与镶平王,到时候藩王起异心,他便乘携西域众国,支持康儿,嫔妾虽是女流之辈,却也知晓何为忠义,可此事事关重大,嫔妾心中也没有主意,便面上应了他,晚上便将信件呈给了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做主”吴贵人声音虽然小,可到却也让众人听的清楚
“后来臣妾便让吴贵人将计就计,不过平昭仪受苦,便换了一封信件,至于四皇子所认得那个什么达赖之作,也是那迦王子早就告诉吴贵人的,便就是为了让四皇子在百官面前立下功劳”皇后一笑,婉婉道来,众人恍然大悟,他们便就不明白,这水印宣旨一术,从未有人听过,四皇子一个小小的孩童如何识得
纳兰静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自己那日故意带上那对耳坠,便是知道,皇后在宫中这么多年,定然有自己的势力,知晓镶平王中毒一事,又让二皇子联系朝中大臣,与吴侍郎一起上书皇上,这吴侍郎的势力本没有这么多,若非二皇子从中帮忙,自己怕是也无法完成,皇后知晓后,定然觉得四皇子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威胁到太子的位置,便定然会想尽办法从吴贵人的嘴里知道真相
而自己倒要谢谢那迦,若非他从中算计,自己也不会想到这反败为胜的招数,这吴贵人被禁了足,自然知晓,若是四皇子多了一个戴的母妃,这登基更是无望,若是她与皇后合作,她虽然让四皇子不能立功,可她忠义的举动,不仅没有罪,还会算得上是立功,两者相比自然是会选择后者
而皇后觉得受到了威胁,念奴同样也担忧,那迦是西域的人,他会下的毒,念奴同样也会,会下毒自然也会解毒,自己帮念奴解除太子的危机,她帮自己救纳兰倾与老太太,这便是那日的协议,更何况,她早就给纳兰倾与老太太吃了解药,不过是不会让他们醒来,为的便是以后能用到她们,而且,念奴也知道,自己是不敢拆穿念奴的身份
这一环扣着一环,若是仅凭一个人的势力,是断然不敢这般冒险的,她们因为可以相互制衡,才会一起在这里指认那迦
“那迦你还有何话说”皇帝紧紧的皱着眉头,如今证据确凿,他到要看看那迦还能说什么
“呵呵,无话可说,既然大庸的人都这般的指认小王,小王纵有百口也莫辨了”那迦似乎面上有些无奈,可眼底的算计却越发的明显
“来人”皇帝猛的一喝,皇后的御林军便将那迦紧紧的围住,可那迦身边也出现几个黑衣人保护这那迦,众人一瞧着这摸样,赶紧的护在皇帝的身边众人如今都知晓了西域用毒之术,眼里都多了几分戒备,这皇宫戒备森严,那迦肯定是逃不出去的,可他在着大殿内,若是打起来,到底是怕伤到皇帝的
“那迦你还不束手就擒”皇后冷冷的斥了一声,那迦既然敢设计出这么多事,在大庸的京城自然是有些势力的,今日她早就命杨国公带人进宫,封住皇后,今日只要那迦进的了皇宫,他别休想再逃出去
“哈哈,可笑,束手就擒,尊贵的皇后娘娘,您是在等他吧”那迦的话音一落,便瞧见杨国公被人挟持,走了进来
“爹”皇后大惊失色,不由的站了起来
“哼,简直愚不可及,不过本王不得不说纳兰静很聪明,不过就是你这该死的聪明将你们都害了,你以为你算计了本王,却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将计就计,本王着人陷害宫骜,你便以为本王中计了么你以为你找个会龟兹国语的人,模仿父王写信,本王就相信了么,还说杨国公投靠了龟兹,简直可笑,你便就是为了让本王放松戒心,可惜,你终究算错了人的贪婪,杨国公的手下早就被本王买通,若非你自作聪明的让皇后封了这皇宫,本王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断然逃不出去,陷害宫骜,不是本王放松了戒心,而是让你们”那迦王子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只是他的确是聪明,不仅早就看穿了纳兰静的计谋,也算准了皇后的心里,她让杨国公封宫,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插翅难飞,好立下功劳
“那迦,你罪大恶极,你再这般执迷不悟,到最后后悔的可是你”纳兰静紧紧的皱着眉头,这那迦果真是厉害的很
“哼”那迦冷哼了一声,看向众人的目光,似乎也冰冷的如那夜,在他眼里,这些不过都是些死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