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计策真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即便太子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个脸色也变的极为的难看,可终究只是一瞬间,他半垂着头,声音里头带着些许的不安,“这”太子顿了一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启禀皇祖母,这原是定着三日大婚,已然是匆忙的,可若是提至今日,怕到底是有些来不及,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莫不得让人笑话”太子微微的皱了皱眉,似乎是在为皇家着想一般
“本就匆忙,这两日礼部的人也都准本了妥当,即便是出了什么岔子,也都是为了你们父皇,只要他能醒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太后一脸的慈爱,若是没有经过刚刚的事,或许还以为她是一个和善的妇人一般
“皇祖母说的是,不过这般匆忙,大婚琐碎,怕也在时辰上”太子到底还不死心,毕竟早就安排好的,现在突然改变,莫不是要前功尽弃了么
“这个倒不用担心,这若是从外头迎进来,或许是匆忙,可这微儿已经在皇宫,自然不会那么的麻烦,华嬷嬷你再说礼部加紧时间,至于这祭祖,时间着实也不够,那便不行这祭祖之礼”太后想了想,却是极其认真的回复,华嬷嬷应了声,却也没有走开,只是吩咐了旁边的脸的宫人去办
那咯按静。一.本。读。小说微微的一笑,若是这般的娶妻,倒是与民间纳妾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还比不上纳妾,好歹人家妾也能得顶小轿子,孟微可是什么都没有,不走正门,不拜堂,不祭祖,却也是让众位大臣瞧瞧,她孟微在太后的心中,却也连个妾不如,这太后果然是个记恨的
孟微紧紧的咬着唇,面上到底是有些受了委屈的摸样,当时娶韵宁的时候,可是十里红妆,热闹的很,如今到她这里,太后却是这般给她难堪,明着是太子妃,实际上却也是是个妾罢了
“不过,这礼服到底繁重,想来是赶制不出来了,便是取了韵宁的来,给她先穿上,幸好峰儿的从浣衣局拿来便好”太后呵呵一笑,微微的点头,似乎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
“如此就希望你父皇能快些醒来了,华嬷嬷先先将她带下去更衣吧”太后一脸的笑意,眼睛里也带着些许的慈爱
孟微低着头,心中虽然不满,却到底不敢说什么,跟在华嬷嬷的后头,手却撰的紧紧的,终有一日自己一定会翻身的,让众人都不得不臣服与自己
“唉,经此一难,希望我们大庸江山日后能风调雨顺,断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这孟微都带了下去,太后却丝毫没有让众人要离开的意思,瞧那精神似乎也不错,却是与众人聊起了家常来了
外头传来静嫔一声声的惨叫,瞧着天气泛白,却硬生生的多了几分烦躁的气息,众人侯在慈宁宫,直到华嬷嬷回来,天气大亮了,太后才将众人放了出来
走到院子中,却见得众人将静嫔绑在院中的柱子上,她的小腿上却是刺着两把铁梳,血正顺着那梳缝里不断的往外流淌,静嫔垂着脸,这会儿看上去,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脸色苍白的吓人,许是因为流血过多的原因,静嫔的头发乱了,倒是挡住了大半个脸
“她晕了”旁边还有两个人用梳子在静嫔的身上用刑,却见得那小腿上的肉早已经血肉模糊,那伤口深可见骨,铁疏所到之处,鲜血直流
“将她泼醒”那主刑之人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仿佛是早就瞧惯了这般血腥的场合,那面不改色,便是连寻常的男子见到这个场面,也都不会这般的淡然
旁边马上有人应了声,那水早就放在了一边,想来是早就准备好的,都是有经验的人
“慢着”太子终究还是没忍住,瞧着静嫔已经昏迷,受这罪过,他的心里到底是难受的紧,赶紧的压着那人的水桶,不让她往静嫔的身上撒去
“太子殿下,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求太子殿下莫让奴才们为难”这慈宁宫的人只将太后当主子,任何人的话,包括皇帝,她们都不会听的,这话里头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听的
“太后娘娘有命,将静嫔放开”这华嬷嬷却是在这个时候从里头出来,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那些个人便全数的退了下去
太子赶紧上去解开静嫔的绳索,也顾不得礼数,赶紧的将静嫔抱了起来,他的牙咬的紧紧,今日的仇恨,他定然记得清楚,如今静嫔即便是被救醒了,下半辈子也会是个废人,骄傲如静嫔如何能受的了,而且,这行梳刑却是要掀起女子的衣衫,将腿露出来,这对静嫔而言更是莫大的侮辱,日后,日后静嫔醒来,如何能接受自己这般的失仪态,太后真真的是狠毒,却是比杀人还让人难受
太子将静嫔抱起来,眼睛却是冷冷的瞧了一眼纳兰静,带着几分的仇恨,可是面上却是笑的和善,在太阳下带着些许的温暖,纳兰静不屑的瞧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的傲然,这便是太子,典型的笑里藏刀,他笑的越厉害,或许便说说恨的越深
瞧着太子走出慈宁宫,纳兰静那淡然的脸马上变了脸色,焦急的仿佛已经不是她自己一般,“赶紧去瞧瞧表姐”她一脸着急的瞧着二皇子,脚下却是往偏殿里头走,这韵宁刚滑胎,她着实担心的很
“嗯”纳兰静的心态,二皇子自然是了解的,他点了点头,却是随纳兰静一起往偏殿走去
“纳兰”三皇子在身后轻轻的唤了一句,微微伸出来的手,却是尴尬的停在半空中,瞧着纳兰静的背影,他突然不知道该对纳兰静说什么,说自己还喜欢她,还是说为了她,自己可以帮二皇兄夺得皇位,可是在纳兰静的跟前,说这个俗事,却是配不上她的高雅
“走吧”平昭仪无奈的说了声,却是越发的心疼三皇子,他这般的动情,却是只能在人后,默默的关心纳兰静
这厢,纳兰静与二皇子走进了偏殿,因为里头到底是韵宁滑胎,二皇子他是男子不方便进来的,便在外屋等候,纳兰静带着流翠与秋月赶紧的进去,她原是以为韵宁会躺着歇息,却没想到韵宁眼睛睁的大大,脸上挂着点点的笑意,仿佛在安慰一直流眼泪的春香
“表姐”瞧着韵宁并没有睡,纳兰静不由的唤了一句,瞧着韵宁苍白着脸,眼中不由的凝着些眼泪
“无碍的”韵宁笑了笑,这自从进宫后,好像一直便是纳兰静在担心她一般,“这孩子本就不该生下来,不仅仅是太子,便是连太后也不会放过他,与其是这般,倒不如让人去在我的手上,让他起些个作用”韵宁笑的坦然,可是纳兰静到底是做过母亲的,即便明知道这孩子受人算计,都会是选择拼一拼,有那个母亲不到万不得已,会将自己的孩子害死
“表姐”纳兰静擦拭着眼泪,心中难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
“好了,我便是等着你在她们大婚的时候,唱那一出戏呢”韵宁笑了笑,这纳兰静在胡嬷嬷身上动的手脚,她可是清楚的很,“你也不用为我难过,我终究与这孩子没有缘分,再说了,我也不愿意去看着他与别的女子成亲”韵宁瞧着纳兰静的脸色还不好看,却是想了些个理由,毕竟她曾经还是喜欢太子的
“表姐,你却别安慰我了,现在最要紧的便是你的身子”纳兰静轻轻的擦拭着眼角,这般聪明骄傲的女子,却只能说红颜多薄命
“放心好了”韵宁不在乎的说了一声,却是压低了身子,“我已经让春香去放出话来了,让崔元与哥哥做好准备”她附在纳兰静的耳边,却是轻声的低于
纳兰静点了点头,她便是知晓,韵宁这么做定然不仅仅是为了对付静嫔,而是瞧透了太后会出什么招数,所以出了这么一出,便是为了让春香能以最快的时间,将这个变故传到宫外头,这崔元是九门提督,京城里头压制住杨国公的人,不让他出乱子,皇宫内院自然是要交给宫骜的,让他快些个准备,莫失了先机
“东宫里头也有我的人,太子若是与什么动作,必然会禀报的,不过现在我最担心的还是太后”韵宁眼中带着几分的惆怅,她跟在太后身边那么久,自然是清楚太后是个有计策的女子,断然不会那般轻易的能被人对付了去
纳兰静微微的点了点头,韵宁所想却是与自己想到了一起,谁也不会知晓太后这老狐狸会出什么招数
因为时间紧迫,纳兰静瞧着韵宁没有什么大碍,却是赶紧的走了出去,与二皇子走回去以后,才悄悄的说了句,“让你的准备好,将和贵人压进皇宫,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太子的真实身份”纳兰静一进屋子,瞧着四周没人,赶紧的与二皇子说了一句
“我已经派人出去了,父皇那边还能活两日”二皇子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给皇帝下药,自然是算好了时间,如今两日时间,他觉的足够将太子拉下马去
“对了,着人去看着右相府,我怀疑右相已经是太子的人了”纳兰静微微的皱眉,这个右相一定极为的宠爱孟微,她能嫁给太子,想来太子不仅仅对孟微承诺了什么,连带着对右相府也多了什么,对于杨国公,她到是不很担心,若是猜的没错,太后已经让庆国公府的人看着他们
如今事态紧急,二皇子的面上也难得认真,关于右相府,他便赶紧让纤夜亲自出宫传消息,毕竟现在太后的人怕是已经布满了整个皇宫,再晚些,出去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纳兰静心中到底是有些个紧张的,她的双手握的紧紧的,这一仗一定要打赢了,起起伏伏这么久了,杨家却一直都没有倒
“还有我,杨国公虽然有兵权,可是有宫将军提供的名单,杨家的兵却是已经被人牵制,这京城里头也只有崔元与宫大人对有势力,只要他们联手,便没有能人反抗的了”二皇子轻轻的拉着纳兰静的手,让她放松心疼,无论是京城内外,已经是安排妥当,断不会出现大军押境的现象,而且自己以防万一,还让人在城门外把手,断不能出现这种现象,宫里头虽然是太后与静嫔的人对多,可是宫骜是御林军的首领,他出面,这些个宫人自然起不得什么用处了
纳兰静点了点头,这事情虽然瞧上去尽在掌握,可是她的心却是不安的很,毕竟太子的性格她是知晓的,断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究竟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没有想到的而且崔元与宫骜,是两个最不可能变心的人,太子究竟还有什么办法
纳兰静低头冥思,可终究还是没想到,太子会用什么招数,可眼瞅着天已经暗了不少,这便到了太子的大婚的时候了,虽然不祭祖,孟微也直接被送进东宫,可是宴席还是要有的,不过因为匆忙,人也算不得太多,而且这宴席是在湖边的亭子,众人坐席也都随意的很
纳兰静走到时候,却见的已经来了些许的人,几个人围在一起,在聊些什么,而杨国公却是与庆国公挨的很近,两个人沉着脸,都不说话,不过倒是瞧着杨国公身边倒是带了一个女子,想来就是杨妍的嫡姐,杨芸了,杨国公的嫡子杨泽与庶子杨浩都出事了,现在杨家却也没有能传家的家丁的了
至于右相,他的脸色却难看的很,知情的人都是知晓孟微是因为什么而进宫的,现在太后却像纳侍妾一样对待孟微,这右相不高兴却也在情理之中,众儿自然不会觉得奇怪,纳兰静与二皇子寻了个地方坐下,却是瞧着对面竹安公主一个人坐在那里,她微微的皱眉,莫不是秦贵人又被谁欺负了去,到现在都没有露面
“救命啊,救命啊”众人似静坐,似闲聊,似气愤,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可一声救命,好像飞鸟划破天际的试探,却是让人听的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