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占便宜。”凌柔悄悄讽刺了一句小狄,顺带还瞪了他一眼。
“你懂啥。”小狄也回瞪回去,又看向掌柜的,试探道:“怎么样?”
“这……”掌柜的面带犹豫,他看了看小狄,转而目光又落在司南身上,顿了下才继续道:“鉴定倒是没问题,只是……万一你们把我骗了怎么办,你看我只是一个没修为的凡人,我也要有点保证不是。”
掌柜的抿了抿唇角,看着司南道:“你是领头的吧,要不这样,先给我一半定金,我就同意跟着你们一起去鉴定。”
“我……”小狄欲哭无泪,东西明明是他先发现的,事情也是他先提出商量的,怎么最后成了司南的呢。
司南按了按他的肩,上前一步跟掌柜的沟通,“定金不能先给你,但是我能告诉你,我们是可信的。”
倒不是司南心疼钱,而是这件事疑点太多,她一人能力不足,这件事关乎整个水之国,不能她一个人做决定。
说着司南示意了下,“小狄,把你的腰牌给掌柜的看。”
小狄瘪这个嘴哦了一声,乖乖把腰牌取下来递到掌柜的面前。
比起内门弟子,这腰牌算不上精致,可光是雕刻在上面的“碧水云”三字就足以证明它的实力。
“原来三位死碧水云的弟子,是我唐突了,这里人多眼杂,前面有座茶楼还不错,要不我们去那边喝茶边聊?”
见三人是碧水云的掌柜的态度马上来了三百六十度大反转,不过也不奇怪,碧水云在水之国甚至整个大陆的知名度都可想而知,门内弟子受尊敬的程度不亚于一个小国家的国王。
就算小狄和凌柔是外门弟子,对于这样的平民百姓来说也是很稀奇的,所以当那腰牌出来的瞬间,掌柜的就放心了。
四人来了前面的茶铺,要了个单独的房间,又叫了一壶茶,几个小点心,落座之后掌柜的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笑道:“要是早知道几位是碧水云的,我也不用隐藏的那么辛苦,虽然东西现在不能给你们,但是跟着一起去鉴定是绝对没问题的。”
司南抿了口茶,把杯子放下,道:“在那之前,我能不能先看看那个内丹。”
“当然可以。”掌柜的爽快答应,直接把装着内丹的小盒子递到了司南手上。
晶莹剔透的蓝色在阳光没有那么足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条理清晰的纹理,还有星星点点的雪花,也看得更清晰。
确实不是凡品。
“这位姑娘,我就是想问问。”掌柜的咂了咂嘴,笑道:“如果可以的话,这东西您能卖给我多少钱?”
司南手里捏着内丹,抬头微笑:“如果是真的,就算给你一座城池也无妨。”
一座城池?!
好家伙,这么小小的一个东西,能换一个国家,掌柜的登时眼睛瞪得老大,惊讶的合不上嘴。
“可是……”司南声音一顿,语气徒然冷下来,“如果是假的,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倏尔,掌柜的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整个人被骤然降低冷气压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别说这掌柜的,就连一旁的小狄和凌柔都震惊恐怖的看向司南,他们和司南相处这么多天以来,还从没见过她生气,更不知道司南生起气来竟然这么恐怖……
司南现在身上没有修为两人是知道的,可万万没想到,身上没有修为的人,仅只靠浑身的气场,也能把人压制得喘不上气来。
掌柜的缓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连连点头,承诺道:“当然不敢,当然不敢,怎么会是假的呢!”
司南微微一笑,浑身戾人的气场渐渐收敛,“但愿没有。”
几人谈完事,从茶楼里出来,正准备回碧水云办这件事,司南看到不远处人来人往的天桥,想起来凌柔跟她说的木头玩具。
都走到这儿了,怎么有不给司子怀买玩具的道理,所以她叫小狄和掌柜的先回去收拾东西,自己和凌柔到天桥上看看,就算买不到木头玩具,能给小包子淘弄点其他东西也是好的。
“司南姐,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生气,真是有点吓到我了。”凌柔和司南并肩走在路上,她看了眼司南,还是平常那个漂亮又好亲近的姐姐,跟刚才那个浑身充满戾气的人完全不同。
“这就吓到了?”司南笑了笑,“那我杀人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更恐怖。”
“杀人?!”
凌柔一惊,他们虽然是修士,但也只是碧水云的外门弟子,很少有出去做任务的机会,自然也没什么杀人的时候。
“有什么好惊讶的。”司南不以为然,道:“凌柔,你要记得自己是个修士,要么杀人,要么被人杀,这也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一味的逃避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有的时候还会因为你的软弱,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凌柔咬了咬唇角,小声道:“可是,我师父说,修士最重要的是修身养性,只有做到天地人和一,清心寡欲,才能无欲无求,成为真正的强者。”
“放屁。”司南毫不犹豫的反驳,“你师父在睁眼说瞎话吧,你看看这个世界的强者,有哪个是清心寡欲,能完全没有欲望的,在你还到达那个层次之前,你只能先让自己变得强大,只有强大了才能活下来。”
司南不理解的摇摇头,“这种师父,以后也不要跟了,换一个,简单粗暴,直接教你学法术,多好。”
凌柔哀叹一声,“司南姐,你不知道我们外门弟子有多难,很多时候我们根本没的选择的,我也知道,我师父那样说是让我们安安心心做个废物,不要抢内门弟子的风头,这些我都知道的……”
司南听得心里不大舒服,她拍了拍凌柔的肩,笑道:“别人我不管,你和小狄的师父肯定是要换的。”
“真的吗?”凌柔开心的笑笑,“谢谢你,司南姐!”
两人有说有笑,刚到天桥下,就听见上面传来阵阵吵闹的骂声,只是听得不清楚,但周围路人的议论声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瞧瞧,这就是唐家大小姐,出了名的跋扈,刚从本家接过来没多久,仗着自己是本家的人,可把唐老爷子折腾坏了,要养这么个祖宗半年,啧啧,可够唐家受得咯。”
“人家嚣张也是有资本的啊,不光家室背景好,长得也漂亮,虽然脾气是差了点,可你看看,自从来了分家的唐家,周围很多名门贵族的公子哥,哪个不是上赶着给唐家送礼,想要娶这位姑奶奶啊。”
“长的漂亮怎么了,谁知道娶回去的是个媳妇,还是个奶奶。”
听这些人议论,司南也只听了个大概,她凑到凌柔旁边问道,“这个唐家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只听说一点,这个唐家是水之国有名的贵族,但碧水云山下这个小城只是唐家的一个分家,可就算是分家,在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就连碧水云的掌门见了,也要给几分面子。”
司南眉峰一挑,看来这个唐家真的不简单啊。
两人正说着,忽然从天桥下掉下来一个东西,桥上桥下行人都很多,巨大的桌子毫无征兆的落下,吓得人们顿时四散而逃,呜呜泱泱得好像菜市场一样乱,人群中还响起尖叫声。
司南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凌柔躲到一旁,才没被波及。
凌柔惊魂未定的喘了喘气,“这是谁啊,万一砸到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