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房间的聂洲,再也忍不住,抱住西柚,把头埋进那小小的怀抱里,任由自己崩塌,眼泪汹涌而出。
西柚抱着聂洲的头,神情逐渐发生变化……
低头看着怀里崩溃的男人,沉默一会,又变回了那个幼稚的西柚。
小手一下又一下的拍在那宽厚的脊背,任由聂洲发泄。
嘴里还哄道:“聂洲洲,你想哭就哭,不要憋着,不然你的剑会断。
哭完之后,你还是那个剑尖在前的聂洲洲,无论面对谁,都不会畏惧,让你痛的那就穿透他好了。”
死死抱着那小小的身影,聂洲沉寂很久之后抬起头道:“凤西柚,我觉得,我找到了自己的剑鞘。”
西柚满脸疑惑:“在哪呢,为什么我看不见?”
聂洲大手捏住西柚的脸颊,眉眼恢复以往的犀利道:“下次照镜子看吧,先处理正事。”
大门被打开,聂家人还有顾北琛他们都看了过去。
只是一眼,所有人都放下了心,老爷子更是开怀道:“好好,这才是我聂惊的嫡孙,是聂家人该有的样子。”
聂洲站得笔直道:“爷爷,爸妈,我没事,你们先回去,我可以处理。
哦……对了,你们回去帮我整理一下我的资产,然后跟顾董事长顾夫人见一下。
我愿意交出所有,只等西柚成年跟我结婚,等待的时间,我一定不会有任何女人。”
司烨眼神阴冷起身道:“聂洲,你做梦,西柚是我的。”
聂洲冷嗤道:“你说是就是,凭什么?”
霍休目瞪口呆看着,都疯了?
椅子“咣当”一声飞了出去。
顾北琛脸色极为难看道:“司烨,聂洲,不管是你们谁,再敢打我女儿主意,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聂家三人脸色梦幻的离开,回家的路上,宣母才回过神来:“天,阿洲不会是认真的?这……”
聂罡也是有点麻爪,能让他一个上将觉得棘手,可见这件事对他的冲击。
姜还得是老的辣,老爷子最先回神,一脸镇定道:“有何不可?
那丫头我看很不错,也就是十来年,咱们等得起,就按照阿洲说的做。
那司家小子也虎视眈眈,虽说这话有点不道德,但那小子没有了爸妈,天然弱我们聂家一筹。
咱们抓紧时间,先把亲事定下,给阿洲名分,将来自然名正言顺,那司小子抢不过阿洲。”
宣母惊得张大了嘴……
人都走了以后,聂洲重拾勇气,一道道命令发下去,让法医检验碎尸,查电话线路等等。
能做的他一一做了,剩下的就是等待结果。
出了警局,已经是后半夜,点燃香烟,聂洲没有开车,也不想回家,就那么走在街上。
“看招。”
这次聂洲没有躲,打向他的也不是拖鞋,而是一个食指大小的银色小剑,看着就是玩具。
聂洲头都没回道:“我今天很累,不想再打,你要是想杀我,就来,不想杀我,那就改天再来。”
穿着黑拖鞋的身影,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银色小剑,握在手里沉默了很久……
久到聂洲都诧异了,回头看向僵在原地的万峰道:“你咋了,不说话我走了。”
说完也不管万峰,转身就走。
万峰看着那背影,吊儿郎当的态度早已不见。
对着已经走远的背影,双指并拢点在心脏,深深的弯下了腰。
眼里是绝对的敬重与臣服……
聂洲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再见到万峰,还是在警局,就一整个很烦。
“你特么有完没完,老子最近在查案,顾不上你,你别像个背后灵一样膈应人。”
万峰摊手道:“我这次可不是来烦你的,我是来给你提供线索的,你查的分尸案,我也一直在查。
老子离开A国后,一直在L国混迹,手下每隔一段时间就被人分尸了,都是一个人干的。
我是追踪这个凶手,才回了A国。”
聂洲脸色一变,死死盯着万峰……
万峰摊开手道:“我也很想抓住他,这个杂碎可没少给我们找麻烦,你大可不必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这么说……凶手也是和你们一样的,找我麻烦,是因为押注我才是你们要杀的人?”
万峰眼瞳一暗:“谁知道呢?可能是呗,你到底要不要听线索?”
“你说。”
“我们的人死了很多,根据尸体被切割的力度角度一系列对比。
我们发现……这人左手似乎有些问题,用不上太多力。
他既然把你当目标,那必然是会出现在你周身,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这样的人。”
聂洲瞳孔猛地一缩,左手……
被从聂熠家带出来,西柚小脸带着微笑道:“聂洲洲,你不是很忙,要抓凶手吗,怎么还有时间带我出来玩?”
聂洲强挤出笑容道:“不差这一会,我舅舅的画廊装修的差不多了。
你肯定没去过画廊,我带你逛一圈,顺便……你帮我一个小忙……”
西柚拍着都是藕节似的小手道:“好啊好啊,画廊里面一定是画了很多蟑螂,我会好好看的。”
即便此刻心情阴郁,聂洲也被逗笑了:“小西柚,我发现你有的时候懂得很多,有的时候却又傻的的可爱。”
西柚眨巴大眼睛道:“很正常啊,妈妈教了我很多东西,我记住的我就懂。
可还有很多东西我不知道……你笑是因为我说错了吗,画廊不是画蟑螂的地方?”
聂洲微微一笑道:“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入目就是黑与红的激烈碰撞,门市占地很宽广,大门只有黑红两色,入眼极为抓眼球。
是那种血色带着黑暗,幽诡带着粘稠的感觉。
虽入眼就有一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但却忍不住多看几眼,这就是很成功吸引客人的装潢了。
聂洲带着西柚走进门,屋内还有些微装修后的味道,并没有任何客人,这里还未营业。
室内装潢也是一个风格,墙壁选择黑红调和的颜色粉刷,挂着一张张山水画。
有的栩栩如生,有的只是很写意,随意的风格,但无一例外,每一幅画的右下角,都有一个标志。
那是一把……寸寸崩裂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