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记开急忙接通周丙全的电话,“周大哥,出什么事了?”
周丙全在手机那头犹豫道:“李先生,我这儿有一个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次拆迁的事情有关。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跟你说一声比较好!”
李记开道:“什么事,你尽管说。”
周丙全道:“是这样的,下午我那丫头回来的时候,一个劲的哭。她的头发被人给剪了,问她是怎么被剪的,被谁剪的,她怎么也不说,后面哄了半天才告诉我们,说是放学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几个小混混,他们要我家丫头交保护费,可她哪有钱,所以就被剪了头发。”
李记开问:“就这样,没说别的了?”
周丙全道:“没有,那学校附近原来确实有一伙小混混的,可是已经消失好长时间了,没想到今天又冒出来了,我感觉时间有点凑巧,所以就想着跟你说一声。”
李记开道:“要不我现在过去一趟。”
周丙全道:“不用不用,我那丫头也没什么事,而且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的班主任,班主任说会跟校长反映,这几天让学校保安在附近多走动走动,防止这类的事情再发生!”
“那好,我们保持联系。一有什么事,你立即通知我!”李记开挂了电话后,不由沉思起来。
周丙全是因为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被吓到了,所以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吗?可是这个事情发生的时间确实有点巧了,现在正是扫恶除黑的时刻,那些小混混为什么早不冒出来晚不冒出来,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呢?
这件事情,难道真的是中耀地产集团干的?如果是真的,那这些人做事可是完全没有底线啊!
李记开去接谢小谢的路上,一路沉思着应对之策,谁曾想接了谢小谢之后,发现她竟然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在回去的时候,坐在副驾驶室的谢小谢时不时拿眼瞟李记开,显然希望他能主动询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李记开故意忍着,显然是看看自己和她谁更能忍,结果最后还是谢小谢没忍住,首先张嘴道:“李记开,你看我的脸。”
李记开道:“我在开车,没法看。”
谢小谢把后视镜朝他的方向转了一个小小的角度,“现在看得见了吧?”
李记开朝后视镜里看了眼,故意道:“看到了,还是貌美如花,沉鱼落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棺材见了也不敢打开盖,怎么了?”
谢小谢差点就被逗乐了,但还是忍着道:“你就没看出来,我脸上写着不开心三个字吗?”
李记开仍故意逗着她道:“你脸上有字?我怎么没看见!”
谢小谢气恼道:“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我这是比喻,比喻你都不懂吗?”
李记开道:“原来是比喻,吓我一跳,我以为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谢小谢道:“你的眼睛原本就有问题。”
李记开道:“什么问题?”
谢小谢道:“色肓!”
李记开争辩道:“我能分辨各种颜色的好不好。”
谢小谢摇头道:“有一种颜色你分不清。”
李记开道:“什么?”
谢小谢道:“美色!”
李记开:“……”
谢小谢摆手道:“好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为什么不开心!”
李记开道:“哦!”
谢小谢道:“哦你个鬼啊哦,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
李记开耸肩道:“你要是想告诉我的话,不用我问也会说吧。”
谢小谢道:“可我就要你问。”
既然她这么爱表演,李记开只能配合的道:“谢大小姐,请问你为什么不开心?”
谢小谢鼓着腮帮子道:“宝宝不开心,但宝宝不说。”
李记开叫道:“谢小谢,你故意耍我是吧!”
谢小谢道:“哼,就许你逗我,不许我耍你吗?”
李记开耸肩道:“行行行,你耍吧,算我说错话。”
谢小谢道:“知道错就好,现在给你个机会,再问我一次。”
李记开瞪了她一眼道:“你不是不想说吗?”
谢小谢道:“那是刚才,现在我又想说了,你快点问。”
李记开拿这个五花时六时变,喜欢撒娇又喜欢卖萌的小娘皮没办法,只好又问:“你为什么不开心?”
谢小谢叹气道:“我们老板下午找我谈话了,说我最近业绩不理想。我跟他说大环境不太景气,很多大集团都在裁员,挖墙角的人少了。你猜他是怎么说的。”
李记开道:“我又不是你老板,怎么会知道。”
谢小谢白他一眼道:“他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比如同样是八十斤的东西,如果是砖头,我肯定背不动。但要是钞票,那就不好说了。你说他什么意思嘛,是在讽刺我贪财吗?还是说我有力没使出来?”
李记开听得笑了起来,“你老板挺有意思的,相对论运用得神乎其神!”
谢小谢没好气的道:“你还夸他?”
李记开道:“你换个角度想一想。你老板特意找你谈业务问题,说明他很看重你,而且他还变相鼓励你了,你应该开心才对。”
谢小谢道:“我应该有危机感才对啊!”
李记开道:“是应该有危机感,但没必要不开心,以后更加努力就是了!”
谢小谢道:“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李记开道:“那就不要不开心了。大不了就是失业罢了。”
谢小谢撇嘴道:“失业了谁养我?”
李记开下意识的应道:“当然是我!”
谢小谢终于有点高兴的道:“你说真的?”
李记开道:“珍珠都没那么真。”
谢小谢道:“可是我很能花钱的。”
李记开道:“我也很能赚钱啊!”
谢小谢笑了,“好吧,听你的,我高兴一点!”
李记开点头道:“那就好,顺便问一句,要真给你八十斤钞票,你背得动吗?”
谢小谢立时道:“必须的啊,那可是钱。八十斤很多钱的,我哪怕是腰断了,也要把它背回去的。”
李记开点点头道:“看来你果然是没出全力啊!”
谢小谢:“……”
第二天上午,李记开正前往永安巷,周丙全的电话就突然打来了。
电话一接通,周丙全就在那头道:“李先生,事情麻烦了!”
李记开道:“什么麻烦了,你慢点说。”
周丙全道:“昨天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家丫头被小混混勒索了吗?今天我跟周围的人打听了一下,发现这并不是偶然事件。”
李记开道:“你的意思是说永安巷周围街坊的孩子都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周丙全道:“是的,最少有十几户人家的孩子被勒索了,我去学校了解过,除了永安巷这边的孩子,别的地方的孩子却又没事。”
李记开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只是一两起事件,可以说是偶然性的,但十几起同时发生,而且都是永安巷的小孩,那就是专门冲着永安巷来的了,所以他忙道:“周大哥,我知道了,我现已经在去你们那的路上。”
驱车来到永安巷后,周丙全的家门口已经围着不少人。
看到李记开来了,他们赶紧上来,七嘴八舌的跟他反映自己家孩子被威胁被勒索的情况。
场面乱轰轰的,李记开不知该听谁说好,只能连打手势让他们安静下来,“你们这有没有比较宽敞能够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周丙全立即道:“有,后面有间街道活动室,我们去那吧!”
李记开便让他带路,领着十来个居民来到了活动室,然后才道:“大家不要急,孩子的事我已经听周大哥说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开发商干的。”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喊道:“那我们找中耀地产集团去。”
李记开摇头道:“我们现在只是怀疑,没有证据。贸然找去的话,不但会打草惊蛇,甚至会被他们反过来诬蔑我们诽谤!”
一个穿着白衬衣,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像是老师一样的中年男人问李记开道:“李先生,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记开道:“可以报警的。”
一个中年妇女道:“已经报过了,警察说会调查,暂时还没有下文。”
那个白衬衣的中年男人道:“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强求什么拆迁款了,就拿补偿款吧,虽然少一些,但多少也是个钱。房子没了事小,可孩子真要出了什么事,我们一辈子都得后悔的!”
对于他的忧虑,李记开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房子没了,可以再想办法挣钱再买回来,可要是孩子没了,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的。
将房子借给朱大常住的蔡金水则走出来,对那白衬衣男人道:“孙学武,你也太怂了吧,那些混混顶多也只是敢骚扰一下小孩罢了,除此之外他们还敢干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而且到处都在扫恶除黑,你怕他们做什么?”
周丙全也跟着道:“对,他们就是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迫我们放弃拆迁款,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要怕他们!”
蔡金水道:“没错,了不起我们接孩子上下学就是了!”
孙学武冷笑道:“蔡金水,你说得倒轻巧。我们都要上班,哪有那么多时间接送孩子?”
蔡金水道:“这个时间,我们可以安排的,例如今天谁早下班,谁有空,那就谁去接,明天谁有空,那就……”
孙学武打断他道:“你说那么多,无非是因为你家没小孩。你家小孩要是还在,我看你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蔡金水突然情绪就激动了,一下就扑了过去,“孙学武,你tm说的是人话吗?你个狗东西,老子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