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来这里还适应得挺快的,吃过饭睡了午觉就要跟着下地干活儿去了。
吴氏虽说是答应了他,但是总有些不好意思,“要不然你还是在家吧,要去山上就让子俊带着你去,哪能让你下地干活儿啊。”
陈平笑着说,“我哪能那样啊,不仅自己不干活儿,还耽误子俊,这样您家庄稼不是收得更慢了吗?林奶奶放心吧,我家也种地,这些活儿我都干过的,不累。”
吴氏笑了,“那好吧,你非要去我也不劝了,子俊,给陈平找一件旧衣裳,要不然这衣裳可得弄脏了。”
还是跟往常一样,婉容和思瑶在家里带子辰,其他人都下地去,今日有个人帮忙,的确是要快一些。
这陈平不愧是十七八的小伙子,干活儿快着呢,而且很是卖力。
思其因为心里好奇,就时不时的观察他,想弄明白他到底来干什么的。
观察了一下午,陈平除了干活儿卖力之外没有什么奇怪的,思其这回更加疑惑了。
按着大哥的意思,他们在学堂关系也并没有多好,学堂里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来他们家帮忙呢?
他那番说辞分明就是假的啊,怎么可能是来画画的,一点儿画画意思都没有啊,这个人还真是奇怪。
陈平来了林家就一直在干活儿,根本没有上山去,吴氏心里过意不去,就让每顿的饭菜都准备得丰盛些。
就这么干了几日,林家的地收得差不多了,还有最后一块田,最多两日功夫就能弄完了。
这一日下地的时候天阔和天佑就跑过来了,笑着跟大家打招呼,然后说,“林爷爷,我们家稻子收完了,我爷爷说让我们来帮着您家干活儿。”
往年家也会这样,林长源和宣氏不在家,所以林家干活儿慢一些,顾家干完了就会来帮忙。
今年林家开始得早,中途又来了个陈平,所以也差不了多少。
林德正笑着说,“好,你们来帮着干活儿,中午上我们家吃饭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天阔干活儿也很厉害,天佑虽然是小,但是也很勤快,跟子杰差不多大,但是要能干一些。
就这么又干了一天,这块田收了大半,晚上天阔和天佑照旧去林家吃饭。
马上就快收完了,大家都是高兴的,晚饭做得格外丰盛。
宣氏下厨做的,两个炒肉,都放了些青椒,一共就种了那么点儿,也不能顿顿吃青椒炒肉。
还拿了些晒干的鱼虾做了,那个味道真是不错,咸香,吃着很开胃。
天佑特别活泼,吃着饭就回头说,“三婶儿,这个鱼好好吃,真香。”
宣氏乐了,“你要爱吃我给你装上些,带回去慢慢吃。”
天佑很懂事,“不用了,在这里吃就可以了,我拿走了你们家就没了。”
吴氏也笑得不行,“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是个鬼机灵,我们家有,吃完了又让你子俊哥去河里抓。”
天佑又摇头,“还是不要,我们家也有呢,不过我娘做的没这个好吃,这个香。”
这回大家都哈哈大笑,刘氏笑着说,“天佑可不敢这么说,你娘该吃味儿了,你是他儿子还不爱吃她做的饭啊?”
天佑想了想,“还是爱吃,以后我偷偷来吃鱼就是了。”
有了天佑这个活宝在,林家都热闹了不少,几个孩子都说说笑笑的。
宣氏做的腌鱼是好吃,虽说鱼都是那么腌的,味道一样,但是她的做法不同。
一般就是洗干净用油煎了就吃,而宣氏煎的时候要加干辣椒,还加了一碗泡菜,所以越吃越好吃,主要就是那个酸辣又带着咸香的味儿吸引人。
思其特别爱吃辣,宣氏做的饭就格外合她的胃口,不过看样子其他人也是爱吃的。
辣椒这种美味,谁能不爱呢?多开胃啊。
她记得自己前世的高中同学,特别爱吃辣,但是身体不好,又没有办法吃辣。
思其经常和她一起吃饭,就看着她一次次的发誓不再吃辣,然后又忍不住吃,然后再一次发誓并且唾弃自己。
后来竟然还嚼一嚼不咽下去,然后吐掉,就这样都放不下辣椒。
吃过了饭,天还没有黑,夏天的天黑得很晚。
天阔和天佑吃过了就准备回去了,思其这会儿也没事儿,就拉上梦环一起出去玩,正好和他们一起走。
到了外头,天阔笑着说,“我们家的葡萄熟了,你们想不想吃,跟我们一起回去摘吧,一会儿拿回来吃。”
一听这话,思其有点馋了,葡萄啊,她最喜欢吃葡萄了,来了这里之后就没吃过。
家里条件不好,水果这种东西一般不买,反正自家也种了些果树,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
林家没有种葡萄,只有桃子李子杏子,还有一棵梨树,葡萄在这时候还是个稀罕的水果,市面上倒是也容易买,但是不便宜。
思其舔了舔嘴唇,还真是想吃,家里没那个条件,她也不会提。
顾家倒是有葡萄,院子里栽了几株,是前些年顾泽林花了银子买回来种的,还不便宜呢。
村里的孩子都可羡慕顾家的孩子了,每年都有葡萄吃,那东西也结不了多少,顾家就算是大方也没办法到处送,就自己家吃。
梦环和思其对视了一眼,很明显都想吃,思其说道,“这不好吧,你们家里也没多少。”
天阔还没说话,天佑直接说,“没关系啦,思其姐姐去吧,我少吃些。”
思其被逗乐了,天佑真是可爱啊。
最后还是没顶住诱惑,跟着一起去了,路上天佑和梦环一起玩儿,思其就和天阔走一起了。
天阔说,“明日我还来帮你家干活儿,看这样子,明日就能干完了,今年还算是快,有陈大哥帮忙。”
说起这个,思其忽然想起来了,天阔也跟陈平是同窗啊,于是赶紧问他,“天阔哥,你们在学堂和陈大哥关系真的不算好吗?”
天阔点点头,“是啊,算不得好,他比我们大好几岁,又是先生的儿子,自然是说不到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