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干起活儿来格外的利索,早饭给做好了,还给劈上了许多柴火,昨晚上用过的碗筷那些全都给洗干净了。
后院里能干的活儿都被他们搜刮了个干净,思其想干点活儿都找不到了。
她回房间里去,天阔正好也已经醒了,在屋里说了会儿话,洗漱好,这就到上房来吃饭。
陈秋池和周好周兴他们也都过来了,大家又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把早饭给吃了。
天阔本想找个机会跟陈秋池提一提那件事,结果陈秋池倒是先说了,“这一趟回来是送我爹的,把他安顿在我老家,他毕竟是在这里出生,这里长大的,后来迫于生计才到了外面去,这些年很少回,去了之后总还想留在自己的家乡,我把这事儿办妥当再回来,今日就先走了,最早今日夜里,最迟明日,我一定会回来的,他们三个就留在这里帮着干活儿吧,不用跟着我回去。”
他这么说了之后,其他三个人很是不放心,就要跟着他,陈秋池抬手,让他们没说出话来。
“不许反对,你们就乖乖留在这里,我一个人难不成连家都回不去了?”
他很严肃的时候,其他几个人是不会反抗的,虽然他们很担心他,可他不愿意带着,他们也就不会非要跟着,一句话也不说了。
倒是天阔开口了,“你好不容易回来,对这里的情况也不太了解,我也不知当地老百姓对你们是什么样的态度,你还是让他们跟着你吧,这路上万一遇上什么麻烦,也好过你一个人啊,我们这里好好的,又没有人会上门来,你让他们留在这里做什么啊?”
陈秋池笑着说,“我就是不想带着他们,啰啰嗦嗦的,没个样子,就让他们留下,你不用再劝了,我尽量今晚上就回来,我家离这这里也不算太远,我要一个人走在路上,没几个人会觉得我是山贼,除非是以前见过我的,可我要带着他们几个,那就太招眼了,更容易被发现。”
刚刚他们的确是没想到这一点,陈秋池点明了之后,天阔也就明白了,点了下头,“那好,那你路上自己小心一些,晚上做了好吃的等你回来。”
陈秋池立马点头,“想着弟妹做的饭,我还能在外面逗留啊?当然把事情办了就赶紧往回走。”
事情说定,陈秋池也就出发了,他一个人的确是安全一些,这都已经临近过年了,也没多少人会在外面,冰天雪地的,谁愿意在外面受冻啊。
他骑着马,很快也就能回家里去,听他的意思,前些日子就已经有弟兄偷偷的回到他老家那边儿了,现在山都已经修好,只等着他亲自把他爹葬下去。
他们都是在外面闯江湖的,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不像别人家里,办这样的事要办好几日,有那么个仪式也就行了,所以才说尽量晚上就回来。
陈秋池离开县城,一路上的确是没遇上什么人,他又戴着斗笠,别人看不清他的脸,反正是不太会惹上麻烦的。
不过在另一边,他刚刚离开顾府就有人跑回了自家府上,向自家老爷通风报信。
“老爷,小的看的真真的,真是陈蛮子他儿子回来了,昨日老爷没看错。”
一听这话,那林老爷整个人都软下来了,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哎哟,真是陈蛮子他儿子回来了,我听说陈蛮子好像被人给剁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儿子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不是说已经在别的地方抢下地盘儿了吗?以前也没见他们过年回来啊。”
陈松林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这里之后,在外面辛苦闯荡了许久,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他们虽然是出去了,可自家的祖先还在这个地方啊,所以时不时的会回来祭拜。
一般来说都不会过年这时候回来,毕竟天太冷了,路上也不好走。
不知为何,今年竟然选在了这个时候,林老爷非常怕陈家人,当初陈家还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时,租的就是他家里的地,陈家日子一直过得苦,自家只有一点点地可以种庄稼,大多数都是从他手里租过去的。
那几年连年战乱,老百姓日子苦不堪言,可他也没有因此就放过陈家,反而变本加厉的压榨他们。
陈家辛辛苦苦种上一年的庄稼,几乎所有的粮食都得交给他,陈秋池的奶奶病重时连口米粥都没得喝,他们一家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收走那么多的粮食,算是陈家借他的,来年地里的庄稼收了一定会还给他。
可他也依旧没有留情,反而是让自己手下的人把陈家那些男人们全都打了一顿。
过了没多久,就听说陈家跟山贼勾结在一起,也做了山贼,他当时吓得在家里躲了好长时间不敢出去,好在是陈家那几个人没找到他,要不然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虽然没找到他的人,但他的那些个铺子被打砸了不少,又是战乱年月,谁会给他做主啊,官府也是黑得不行。
再者,他本就理亏,怕陈家找上他,当然就把那事儿给咽下去了。
时隔多年,本以为跟陈家没什么交集了,可这突然之间,他又感觉危险在向自己靠近。
昨日他出了一趟门,从自己外室那里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陈秋池骑着马带着几个人,前些年他和陈家父子见过面,陈秋池的样子也没怎么变,当时又没戴着斗笠,他便看清楚了。
在马车里就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等回过神,立马让人偷偷的跟了上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哪里。
结果没一会儿底下的人就回来报信,说是陈秋池带着几个人住进了顾府。
这一晚上林老爷心里都不踏实,陈秋池突然之间从外面回来,还直接就去了顾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按理来说,这县官是刚刚上任没多久的,他又没回来过,不会有什么交集才对,这怎么一回来就找上门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