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就连思其都有一点不敢相信,看着天阔说,“真的假的?昨晚上大黑去找的周老爷帮忙?”
天阔点头,“是啊,就是大黑,其妹,这狗可实在是太有能耐了,昨晚上竟然能把狼给引来,它是怎么把狼给引来的?”
思其说道,“我又怎么知道呢,我就说它这体型不像是狗,更像是狼,可你看它那耳朵,狼哪有耳朵耷拉着的?看起来又的确是狗啊,可它竟然能发出狼嚎的声音。”
思其回想了一下,“说起来还是有一点不像的,我想着大黑会不会是故意在学狼叫,它知道这样能把狼给引进城,当时那么多的蒙人,要是靠着咱们自己,肯定是打不过的,可要是把狼群引来,害怕的就是那些蒙人了,可它又怎么会知道狼叫是怎么叫的呢?”
这应该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它怎么可能发得出来狼叫呢,除非它就是狼。
周兴说道,“大黑先前不是在村里长大的吗?村里人也说它时常到山上去打猎回来,那狼就在山里,有可能打过交道,它这么聪明,想学什么学不会呀,反正大黑就是一条厉害的狗,姑娘别想那么多了。”
大黑可真是一次一次的在刷新人类对它的认知,思其本来觉得很稀奇,可后来又一想,她自己都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再稀奇还能稀奇得过这件事吗?就当大黑前世是个人,投胎做了狗,却还有前世的记忆,这不就行了?
反正大黑对她可是忠心耿耿的,这聪明的小脑袋只会用来对付敌人,挺好。
思其笑着说,“昨晚上可多亏了这几条狗,今晚要给他们弄些好吃的,好好奖励一下。”
大家本以为这一次对蒙人的打击可以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起码这几日不会再到鲁县来做出这样的行为了。
谁知道初一的晚上,蒙人再次来抢东西,这一次来的不是县城,而是村里,那两个村子离着县城有些远,当天晚上,县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就有人跑到县城来报信。
天阔知道之后气得不行,立马就要去乡下看看,思其想着多个人能多个主意,便跟着她一起去了,顺便把大黑给带上。
现在她是越来越相信大黑的能耐了,有的时候这狗比他们可好使多了。
夫妻两人带着狗一起去了乡下,一进村子就被眼前的状况给吓到了,整个村子乱七八糟的,好些人家都敞开着大门,大门东倒西歪,已经关不上了,院子里也是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
见他们来了,村长赶紧过来接着,一见到面,立马就哭了起来,头发都花白的一位爷爷,却眼泪一大把,看着都让人心疼。
“大人,大人啊,那些蒙人简直不是人,昨晚上跑到村里来抢东西,好些人家都被抢了,全村人拿上锄头,镰刀,去赶他们,可那些人就像不怕似的,只为了吃的,各家各户家里多少都准备了一些肉和菜,全都被抢了,好在是大人提前让大家把粮食都给藏了起来,这才没有损失太多,也就是家中的那些被抢了,大人,该如何防范蒙人啊?咱们挖的陷阱虽是起到了一些用处,可架不住他们来的人多啊,只要撕开一个口子,全都能跑进来,实在是想不到办法了呀。”
天阔又问道,“昨日来了有多少人?”
那村长想了想,然后摇了下头,“也说不明白,村子毕竟有这么大,各个地方都在进人,而且天又黑,哪里看得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啊,不过这么多户人家都被抢了,他们又没来多长时间,想来人应该是不少的,大人,这下可怎么办呀?”
天阔忙说道,“老人家不必着急,我们先看看再说。”
村长点了点头,就怕那些蒙人还嫌不够,东西抢回去了,过两日又来,折腾这一回,大伙儿都心疼极了,再来一回,谁又受得住啊!
各家各户还拿了粮食给其他县来的流民吃呢,昨晚也多亏了他们,要不然我们自己村子里是没有那么多人去跟他们拼命的,说不定还会有更多人家被抢。
思其问道,“昨晚上可有人受伤?”
村长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好几个人都受伤了,好在是没有性命之忧,都在家中歇着呢,现在这个架势我们可真是怕了,若是蒙人再来,真不知道该如何。”
村长指了指自己家里,“我家放着的那些粮食全都被抢了,今日吃饭都成问题,好在是山上还有,可这大白天的,就怕还有蒙人躲在暗处,谁也不敢上山去拿东西,那些蒙人凶狠极了,我家养了两条狗,全都被他们给砍死了,其中一条狗还被他们给扛走了。”
思其算是知道了什么叫饿虎扑食,这就是了,那些蒙人是毫无忌惮的,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受点儿伤又算得了什么呢,性命还在就无所谓的。
先前花了那么多心思设好的陷阱,修好的栅栏,昨晚上都被毁得差不多了,蒙人来得太多的时候,这些栅栏还真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最多也就是拦住他们一会儿,只要有了一个突破口,就会一窝蜂的往里面涌,那么多人一起来呢,对他们来说,就算是死掉几个也无所谓。
看这架势,说不定还会来的,昨晚上其实没抢到太多的东西,粮食提前被转移了,他们冲到家里去,一家最多也就是一二百斤,他们那么多人呢,肯定是不够的,这里的栅栏陷阱又都被破坏了,也许不会去别的村子,还会再来洗劫这个村子也说不定。
思其想了想,便和天阔商量,“天阔哥,咱们就留在这儿住上两晚吧,看看那些蒙人还会不会来。”
天阔有些担心,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他就怕蒙人再来的时候思其受伤,他答应过林家众人,一定会好好照顾思其,也答应过思其会护她一生无忧,这么危险的时候,他却让思其留在这里,心里如何能过得去呢?
思其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咱们还带着大黑呢,你忘了它有多厉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