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旭沉默。
虽然跟霍靳深他们一直未曾正面交锋过，但也确实折损了好几拨人。
也难怪先生现在这么警惕。
更重要的是，霍靳深那边好像也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
一直在背后调查。
“尽快将这边处理干净。”季亦辰又低声吩咐。
“好的，先生。”
翌日——慕念晚是在头疼下醒来的。
宿醉的后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她抬手覆上眼睛，好一会都像是无法适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的氛围总算是让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放下手看去，陌生的环境让她立刻惊觉起来。
第一时间去检查自己。
酒店的睡袍，脸色白了白。
扯开衣领，没有看到不该有的痕迹，身体好像也没有任何的不适，这才松了口气。
这里是酒店。
只是她怎么会来的酒店？
昨晚跟陈玄进入壹号公馆的记忆还很清晰，但后来的就有些模糊，而且断断续续。
怎么离开的那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当时暖姐和林诩都在，她才敢跟阿玄那样放纵。
他们都不是会让自己被别人带走的人。
难道是他们送自己过来的？
可又觉得不是。
如果是他们，不应该是将自己送回去吗？
暖姐或许不知道她现在住哪，可林诩知道啊？
脑子有些乱，慕念晚也不再胡思乱想，转身就去找自己的手机。
好在，手机被很好的放在床头柜上。
不过被人关了机。
打开就有电话和短信不断涌入。
慕念晚没时间看那些，第一时间拨通了暖言的电话。
“晚晚，你总算给我打电话了。”那边，接通电话的暖言像是松了口气，缓了缓语气问：“你现在在哪？我给你打了一早上电话了。”
昨晚让她被霍靳深带走她就有些后悔，可也知道如果霍靳深想要将人带走自己是拦不住了。
一晚上都没休息好，天才蒙蒙亮就给她打电话，可电话一直关机。
心底一直惴惴不安，别一个晚上就出事了。
这会电话通了，暖言的心也总算是落下了。
“我好像在酒店。谁送我来的？”
酒店！？
暖言意外。
暖言，“你怎么会在酒店？霍先生没带你回家？”
慕念晚微怔。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就是没想到会是霍靳深。
“是霍靳深送我回酒店的？”慕念晚问。
暖言反倒被问的一懵。
难道中间还有谁送她不成？
“反正是霍先生将你从壹号公馆带走的。”
那就是他没错了。
只是，谁也不明白，他将人带走，不带回东云海反倒送到酒店是为什么？
难道说他现在对自己已经到了，连在一个地方相处都不愿意的地步？
如果是这样，又何必送自己？
慕念晚头疼。
她捏了捏眉心，“暖姐，你怎么能让霍靳深带走我了？”
不是责怪，委屈的意味倒是更浓。
暖言好笑。
尤其是想到昨晚某人抱着霍靳深不放的画面。
她半点也没想给她留面子，直言道：“那也得你自己愿意啊。”
“你昨晚抱着柱子不撒手，后来霍先生来了你就抱着霍先生不撒手，我能有什么办法？”
慕念晚：“……”
她昨晚抱着霍靳深不撒手！
怎么可能！
“暖姐，你不要以为我喝醉了就匡我，我怎么可能……”
“我这里有视频，要不等会我发你？”暖言不等她说话，直接甩出去证据，让她死心。
慕念晚再度沉默。
好一会才有气无力的问：“我昨晚……”
“别人都说人喝醉后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我以前不信。但昨晚过后，我信了。”
最后几个字，明显带着笑意。
慕念晚往后躺回床上装死。
电话里变得安静，只有细微的电流声。
暖言轻笑，“你也别灰心。昨晚看霍先生的态度，他应该是见识过你喝醉的样子，应付得得心应手。”
慕念晚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
“晚晚，”突然，暖言正了正音色问：“你跟霍先生真的要离婚吗？”
她昨晚看霍先生，好像并不是十分愿意的样子。
那边沉默了下，暖言才听到她略显缥缈的声音。
“嗯，要离的。”
“咔哒”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凌姝提着个袋子从外面进来，关上门的瞬间，慕念晚像是看到了有黑色衣角擦过。
仅是瞬间，可能是错觉。
“暖姐，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好的，晚点需要我……”
“暖言想问需不需要她去接，慕念晚就已经挂了电话。
因为已经从暖言那里知道是霍靳深将自己送来酒店的，所以看到凌姝出现，慕念晚倒也不意外。
“太太，这是霍董让我给您送来的衣服。”
凌姝一如既往的冷然谦逊。
慕念晚接过袋子，“谢谢。”
“太太客气了。”
慕念晚唇瓣微抿了下，想提醒她她已经不是霍太太了，她以后都不用这么叫自己。
可转念想到手续还没办，而且这样提醒感觉也有些刻意。
总归明天过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再见的时候。
慕念晚去换了衣服出来。
凌姝还在。
“凌秘书，你有事就去忙吧，我等会自己走就可以了。”
凌姝微笑颔首，“那好。”临转身前又问了句，“需要帮您叫车吗？”
慕念晚摇头。
只是想到一件事，慕念晚突然出声唤住离开的凌姝，“凌秘书，我能问下霍靳深在哪里吗？”
凌姝回头，神情有片刻的怔忪，然后回答：“霍董，这个时候应该在公司。”
慕念晚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他是个工作狂，按照以往的安排，恐怕已经坐在会议室内与众高层洽谈上亿的项目了。
然而此刻——一夜未眠的霍靳深正坐在酒店楼下的宾利慕尚内，一双眼明明灭灭。
“那他今天忙吗？方不方便帮我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去办理离婚证？”
她明天就要走了，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她知道办理离婚证必须两人亲自去民政局。
她这一离开，以后就不会回来，不能一直霸占着霍太太的位置，影响他以后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