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5章:我已经站不起来了
云亦烟很不赞同他的话:“我现在的生活状态,挺好的,我没有想要去改变。所以,司桐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因此感动,更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发展。”
顿了顿,聂铭抬眼望向她:“亦烟,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司桐追求你,有点像……当年,你追求霍景尧。”
云亦烟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就变了。
司桐追她,像她追求霍景尧?
不往这个方面想,还不觉得,一想……
云亦烟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
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她是怎么倒追霍景尧的。
点外卖买饭都是正常操作了,送礼物刷脸刷存在感,更是家常便饭。
她还隔三差五的就去邀请霍景尧,一起吃饭……
而霍景尧的态度呢?
就跟现在她对司桐的态度一样,浑身上下都写着三个字——
不可能。
最后,这份不可能,变成什么了呢?
在一起。
“你……”云亦烟咽了咽口水,“你别举这种例子来吓我。”
“这是你的亲身经历。”
“可我对霍景尧的感情,和司桐对我的感情,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啊。我,我那是……那时候,是真的真的很喜欢霍景尧。”
聂铭回答:“司桐也是真的喜欢你。”
云亦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他。
好像有道理,可,她又觉得,不是这样的。
“好了,”聂铭温和的笑笑,声音柔缓,把事情翻了个篇,“你还需要忙吗?”
云亦烟摇摇头。
“那就一起去吃饭吧。”他说,“看看附近有什么不错的餐厅,毕竟,以后长期都要在这边了。下午,我们再召集大家,一起开个会。”
“好。”
云亦烟起身,和聂铭一起离开了机构。
她还订了十多份下午茶,送去办公室里,算是她的一点小小心意。
聂铭和云亦烟担任这个职位,做这份工作,没有工资,没有任何福利待遇,完全是凭着一股热爱和一颗善良的心,来做这份慈善事业。
而,自从拍卖晚宴结束以后,京圈里也慢慢的流传开来,云亦烟回归的一些八卦。
只是云亦烟不在意罢了。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相信她的人爱她的人懂她的人,自然会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如同传言中的那般。
永远不要从流言蜚语里,去认识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是要去接触,去交流。
………
周五。
霍景尧坐在餐桌前,优雅而从容的用着早餐。
云含影喝了一口牛奶,瞧了一眼他的脸色,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霍景尧神色淡淡的,“不用吞吞吐吐的。”
“景尧,”云含影问道,“今天……是你去医院检查腿的日子吧。”
“是。”
“我正好今天上午有空,我陪你去吧?”
霍景尧一如既往的,直接拒绝了:“不用。”
“每次都是周望陪着你,他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哪里会照顾人。”云含影说,“还是我去吧。我也想从医生那里了解一下,你的腿……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性。”
“恢复不恢复的,就这样了。”霍景尧回答,“有几个轮椅的人,还能重新站起来?”
云含影连忙说道:“景尧,你不能这么想,要满怀着希望……”
他不出声了,沉默的吃着早餐,只有刀叉和瓷盘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
云含影知道……她是去不了了。
从霍景尧发生车祸到现在,她一次都没有陪他去过医院。
每次她提出,每次都会被他驳回。
吃完早餐,霍景尧准备出门。
到了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什么,微微侧头:“你们银行,会进行一个评选。如果没意外的话,你会是第一。以后你的上升的速度也会加快,董事长也会提拔看重你。”
“好。”云含影应道,“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
霍景尧没吭声,出了门,径直进了电梯。
在这些方面,他能为云含影做的,都不会含糊犹豫。
毕竟,两个人的相处,就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罢了。
他需要云含影的身份。
云含影需要他的扶持。
不过……如今,对霍景尧来说,云含影的存在也可有可无了。
反正他已经和云亦烟离婚。
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是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医院里。
许医生看见霍景尧,立刻站了起来,目光又落在他的腿上:“霍先生,这段时间,有没有按照我之前所说的,按时做做康复训练,不要长时间久坐?另外,药有按时吃吗?”
霍景尧面容平静:“我已经站不起了。”
许医生一听,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他蹲下身来,掀开盖在霍景尧腿上的毛毯,伸手按压了几处肌肉的位置,脸色越发的难看。
“不应该啊……”许医生说,“霍先生,你是不是有过,强行透支身体的行为?”
霍景尧也不掩饰,“嗯”了一声。
“在什么情况下?”
“走了一段路,”霍景尧说,“加上独自站立的时间,大概将近半个小时。当时,腿发酸,膝盖疼,但我还是撑下来了。”
许医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责备,又不忍,最后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霍先生,您的病情,我都说过很多次,叮嘱了很多注意事项。您非不听,我……我这也没办法。”
这个病,从确诊开始,就是在许医生的手里治疗。
很多注意事项,他反反复复的强调,又叮嘱霍景尧身边的人,可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只能眼看着,越来越恶劣。
霍景尧重新把毯子盖在腿上:“以后,是不是站不起来了。”
“霍先生,还有一线希望的。”
“不用安慰我。”霍景尧说,“我清楚的知道,我以后会是什么结局。不过,那一次,撑下来走完那一段路,我并不后悔。”
许医生忍不住问道:“是什么事情,值得您不顾自己的身体,走那一段路?”
原本,说起来,这应该是一件痛苦而懊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