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商榷,很快确定了时间和地点。
明后两日,虎城缥缈楼。
只不过,牧锦风有个要求,他要一个所有人都没听过的全新的故事,如果能做到,他立马给五十两定钱,若是做不到,只能给十两定钱。
这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文英眸光闪了闪,视线不自主地往杨晴所在的方向飘去,嘴上不忘问道:“牧小公子,不知这故事要说多少章回,我们也好有所准备。”
“这要看那个人的心情。”牧锦风淡淡道。
杨晴从他的口吻中听出那人的身份不简单,当下继续在文英腿上写道:“一天内不超过十章回。”
文英领悟,连忙道:“牧小公子,时间实在太紧了,若是一天说的故事能控制在十章回之内,我大哥倒是可以试着写一个全新的故事。”
“十章回?”牧锦风对说书一事没有太大的概念,只是这十章回听着倒是蛮多,也就点了点头:“也好。”
“那牧小公子,此事就这么说定了。”文英眼睛亮晶晶的,语气中是难掩的亢奋。
“二位好生准备,明日我会派人来接你们。”牧锦风言罢,掏出五十两银票放在桌上,旋即冲二人作别。
杨晴被忽视了也不尴尬,眸光不住地往桌上的银票上瞟。
虎城第一富二代当真是名不虚传,光是定钱就给了五十两,等故事说完,随随便便到手一百两。
“吱呀!”待文英关上大门,杨晴一下跳了起来:“yes!”
“阿晴,你真是太棒了!”文英扑上前一把抱住女子,二人抱在一团蹦蹦跳跳。
文杰立在立在桌前,视线落在桌上的银票上,只觉心里头堵得慌。
他和妹妹说书多年,赚到的银子加起来还及不上牧小公子随手一掏,他与他,当真是云泥之别?
“太好了。”杨晴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阿英,牧锦风可是一只小肥羊,抓住机会你们可得狠宰一番。”
“你放心吧!”文英笑哈哈地拍了拍女子的肩,忽的意识到牧锦风是女子的未婚夫,当下讪讪地将手收回:“阿晴,你是不是欢喜疯了,牧小公子可是你未婚夫。”
“他的银子又不是我的银子,只有钱进了我的口袋,那才是我的底气。”什么未婚夫,如果可以,杨晴巴不得将对方的银子全吞了。
“阿晴你说的在理。”此时此刻,文英已经叫五十两定钱冲昏头脑,彻底变成杨晴的小『迷』妹。
“快准备笔墨,我先写四个章回留在这,等晚些时候我再让文叔送六个章回来,余下的明日下午我亲自送到虎城,酉时我们在缥缈楼下汇合。”在牧锦风提出要新故事的那一刻,杨晴心中便打好了盘算,一天十个章回内容足够多,又在她可以掌控的范围内,就是出现小意外也不会无法完成。
“阿晴!”沉默许久的文杰忍不住发声了:“不是你说的要爱惜这些故事,发挥它们最大的价值,一次登门只能说四回吗,为何现在轻易改了主意?是因为,请我说书的人是牧小公子?”
“阿英方才说的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的目标人群是能给大赏钱的大老爷,就如牧小公子这般,而这回牧小公子所宴请之人,身份地位至少与牧小公子齐平,为这种人物破例,值当!”杨晴一敲桌子,顺手抄起五十两银票弹了下。
银票发出轻细的声响,落入女子耳中犹如天籁般悦耳。
“阿晴,你怎知道那神秘公子的身份地位与牧小公子齐平?”文英费解地望着女子,就连文杰也面『露』『惑』『色』。
“牧锦风本人不听说书,为什么要请你们过去,一定是因为那个人喜欢听说书,而你们的故事足够新,如果他宴请的人没有与之齐平的身份地位,他犯得着花这个心思?犯得着亲自登门?”杨晴说到这,顿了顿,又道:“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在问及故事章回的时候,牧小公子说的是看那人的心情,以牧小公子的脾气,若是请的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定然能自己敲定主意,而不是体贴细微至此。”
“是呀!”文英恍然,扑上前去抱住女子,语气好不激动:“阿晴阿晴,你真是太聪明了,你要是生成男儿,我一定嫁给你。”
“阿英你和我这么默契,我要是男子一定娶你。”杨晴笑着应道。
“那可不行,你要变成男人了,牧小公子怎么办?”文英打趣道。
“他呀……”听得“牧小公子”四字,杨晴面上笑意淡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他该怎么办。”
今天她又把牧锦风得罪了,细算下来,二人这是要厮杀到底的节奏啊。
不过话说回来,她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牧小公子的,虽然他这个人脸臭脾气坏,又爱记仇,心眼却是好的,这点从他今日出手救她一举就能看出来。
“阿晴,你怎么了?”见女子面上忽然晴转多云,文英不免有些纳闷,难不成她方才说错了什么?
“没什么,抓紧时间写书吧,一会儿我还得去牧家村一趟。”杨晴说着,挽起一节袖子,拉着文英朝文杰的书房行去。
“吱呀”一声响,紧闭的房门打开,入目是简单干净的布局,案桌上放着一本未看完的书卷,除此之外就是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
不得不说,文杰之人的做派和『性』子如出一辙,就连这书房布局也处处彰显着主人干净温和的『性』子。
“阿晴,我帮你研墨,你写。”文英说着,抄起桌上未看完的书卷递给兄长:“大哥,你就在屋内看书吧,书房暂借给我和阿晴。”
末了,不待男子回答,她便将人朝外推去。
文杰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离去,就这么站在书房门前,看着屋内晃动的淡淡的影。
很快,他回过神来,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他今日到底在犯什么糊涂,能给牧小公子说书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他却一心想将人往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