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欠!”出了牧家大门,杨晴打了个喷嚏,她紧了紧身上衣裳,就听得身后响起一个略显猥琐的声音:“小美人这是感冒了?”
杨晴一个激灵,回首望去,就见一身材五短衣着富态的中年男子正『色』眯眯地盯着她瞧。
当视线在空中交错,中年男子面『色』一僵,变脸般换上一副和善的笑脸:“是阿晴啊,锦风带你来的?”
“您是?”杨晴眨眨眼,眸中是不加掩饰的『迷』『惑』。
“杨姑娘,他是我们家老爷。”李武在一旁好心提醒道。
“牧……牧……”杨晴嘴角狠狠抽了两下,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牧老爷?”
面前身材五短扮相油腻的中年『色』胚是牧地主牧老爷?牧锦风的亲爹?
虽然出现在牧家前呼后拥的也就剩这个可能,但她根本不敢往这个方向上想啊。
都说牧小公子生得不像牧老爷和牧夫人,牧夫人她见过,虽然和牧锦风不像,但至少是个美人,可面前这个小眼大脸一副纵欲过度的老『色』胚是怎么生出牧小公子这么好看的儿子的?全靠基因突变吗?
杨晴心中万马奔腾,偏偏面上还得维持着礼貌的笑容,整个人好似精神分裂。
“哎!”牧地主点点头,态度颇为热络:“是锦风带你来的?怎么没见他送你回去?”
“牧小公子许是有事情要忙吧。”杨晴干巴巴道,实在不想在此处再待下去,一来怕牧小公子反悔将她丢猪圈里去,二来受不了牧地主极力控制下依旧『色』眯眯的眼神。
“锦风这孩子……”
“老爷,时候不早了。”李武及时出声制止了中年男人的长篇大论:“小的送杨姑娘回去后还要跟公子复命呢。”
闻言,牧地主连忙摆手:“快把阿晴送回去吧。”
“是,老爷!”李武颔首,恭敬道:“杨姑娘,请。”
“牧老爷,阿晴先走了。”杨晴施以一礼,提着裙摆小步跨上马车。
牧地主望着女子婀娜的身姿,不住地摇晃脑袋,嘴中“啧啧”叹道:“可惜了,可惜啊!”
这么一个小美人,真是糟蹋了。
“可惜什么?”此时牧夫人恰好走出,一见离去的马车登时知晓自家夫君的心思,当下气得肺都要炸了:“平时玩玩府里的丫鬟也就罢了,杨晴可是你未来的儿媳『妇』,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我怎么就不收敛了,打从锦风回来后我碰过哪个姑娘?玩过哪套把戏?”牧老爷眼一横,见小儿子和宗大公子朝这个方向行来,连忙换上一副嘴脸,上前轻扶着自家夫人的细腰,软声哄道:“夫人,你就别生气了,是我错了,你打我吧。”
他说着,抓住自家夫人的手就往脸上打。
牧夫人也不客气,结结实实地给他来了下,气呼呼地走了。
“娘,您这是怎么了?”牧锦风上前,故作不明道。
“你问你爹去!”牧夫人言罢,回头狠狠瞪了牧地主一眼,领着丫鬟风风火火地离去。
“爹又看上哪个姑娘了?”牧锦风面上尤带着笑,若是细看,能瞧见他眼底有一层寒霜:“您一把年纪的人了,凡事适可而止,再这样玩下去只会坏了您的身子骨。”
末了,他顿了顿,又道:“您去哄哄娘吧。”
“好,好的。”牧地主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表情很是不自然。
得了应承,牧锦风这才转身离去。
帘子坠落,车夫挥动马鞭,马蹄扬起大片尘土。
杨晴坐在马车内,掀开帘子一角朝外看去,满脑子都是疑问。
她总觉得,宗凡瞧出了她的病症,否则在最开始的时候不会『露』出那般凝重的神情。
可,宗凡要真医术了得,不可能这么些年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就在杨晴思虑之际,一个熟悉的牌匾晃过,她连忙叫停马车。
“杨姑娘?”
“麻烦小哥了,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刘氏医馆抓『药』。”杨晴言罢,也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提着裙摆快速朝刘氏医馆跑去。
此时刘亚正在前厅摆弄刚抓来的草『药』,听得脚步声抬起头来,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温和笑道:“这几天跑哪野去了,天天煮你的午饭也不见你来。”
“你猜。”杨晴眨眨眼,一溜烟跑到男子面前:“大哥,你可有给我留饭?”
“在锅里呢。”刘亚话音方落,一阵风刮过,前厅霎时间空了下来。
他无奈地摇摇头,面上是难掩的笑意:“这丫头。”
平日里处事看着是个沉稳的,一放松下来就把本『性』全暴『露』了。
杨晴给自己挖了一大碗白米饭,又夹了好几块肉,这才端着碗走到前厅,蹲在地上看男子摆弄草『药』。
“听说昨儿个牧小公子亲自送你回家,还在你家待了好一会儿,你们之间当真没可能?”刘亚一面分类『药』材一面关切道。
“这叫什么,这叫用心险恶。”杨晴大口吃着米饭,含糊不清道:“他就是要把我推出来当靶子,让那些喜欢他的姑娘可劲在心里骂我。”
“阿晴,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刘亚收拾好『药』材站起,一面朝后院走一面道:“今天可要服『药』,我给你熬。”
“要!”杨晴忙不迭点头,她来这就是来吃『药』的,为了处理缥缈楼一事,她『药』断了好几天了。
得了肯定的回复,刘亚挽起袖子生火熬『药』。
杨晴端碗跟了上去,半倚着门栏,口齿不清道:“大哥你不懂,最毒公子心,那小豆芽菜一肚子的坏水。”
“小豆芽菜是谁?”刘亚费解抬头,就见他的便宜妹妹咧着一口白牙,嘿嘿笑道:“你听错了,我说的是牧小公子。”
“要我说啊,不是牧小公子一肚子坏水,是你这丫头一肚子坏水。”刘亚无奈道。
小豆芽菜?亏她叫得出来,这十里八乡哪个姑娘不把牧小公子当玉人捧着,也就她能取这么一膈应人的名字,也难怪牧小公子会看她不过眼。
叫男子戳穿,杨晴吐了吐舌头,连忙将话题扯开:“对了大哥,我今天见着牧地主了。”
闻言,刘亚一下子紧张起来:“他调戏你了?”
“调戏倒是没有,只不过,我就觉得他和牧小公子生得也太不像了吧。”虽然杨晴不喜欢牧小公子,但她无法否认男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贵气,且,他生得挺好看的,长开了也是撩拨芳心无数的妖孽一枚。
反观牧老爷,生的一张大饼脸,就是年轻二十岁也无法和好看二字沾上边。
“牧小公子和牧老爷生得是不像,有传言说牧小公子不是牧老爷生的,可要真是这样,以牧老爷的『性』子,牧夫人也不可能在牧家待下去,更何况,牧老爷那么多孩子,他最疼的就属牧小公子,也最听这个小儿子的话。”刘亚淡淡道。
闻言,杨晴来了兴趣:“听话?怎么个听话法?”
“牧小公子常年在外游学,每年只回来几个月,而牧小公子回来的这些日子,牧老爷几乎不会到处拈花惹草,只因牧小公子不喜欢看到牧夫人蹙眉。”刘亚言罢,抬眼睨了女子一眼,认真道:“牧小公子这人挺不错的,洁身自好,风评也好。”
见他摆出一副要说媒的架势,杨晴撇撇嘴,咬了口五花肉,含糊道:“我也知道牧小公子好,可他瞧不上我我有什么法子。”
短短一句话,成功堵住了刘亚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