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门神般护在女子身前,面上满是厌恶和不耐:“李姑娘,我劝你老实点。”
“我……我……”李桃儿剧烈喘息着,兀地,她将视线转向立在院子正中央,掌握着她的身家『性』命的公子:“牧小公子,你千万不要被杨晴骗了,她就是个傻子,她早就撞傻了,脑袋一磕就坏,你不能娶这样一个女人啊。”
“我是个傻子?”杨晴笑着拨开李武,徐徐道:“李桃儿,你张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脑子若是一磕就坏,我滚下山坡掉入陷阱之后不会还好生生地站在这里。”
闻言,李桃儿愣住了,她嗫嚅着唇,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杨晴睨了眼满脸恐惧的杨向晚,唇角『荡』起一抹清浅笑意:“李桃儿,我自认与你无冤无仇,你可别受了别人蛊『惑』,叫人当刀子使了。”
末了,她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孙婶子,意有所指道:“当初孙家阿锦就是因为受了别人蛊『惑』,才一而再地找我麻烦。”
闻言,孙婶子一拍大腿,连忙道:“我知道,这件事是阿晚同李桃儿说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看向站在角落处的杨向晚,就见她面白如纸,身子摇摇欲坠,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就是她。”孙婶子指着杨向晚的鼻子,不客气道:“我早说了,杨向晚她就是只白眼狼,这些年她没少在我家阿锦面前装可怜,说阿晴的坏话,挑拨我家阿锦和阿晴的关系。”
提及此事,孙婶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若非阿晴『性』子好不记仇,叫她这么搬弄是非,等阿晴嫁入牧家他们孙家可就要遭殃了。
“难怪李桃儿敢明目张胆地把阿晴从山坡上推下去,原来是生的这个心思。”有人立马反应过来,看向杨向晚的目光充满厌恶。
“阿晚妹妹。”杨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家堂妹,眼神冷冰冰的:“你在外面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无数道目光连同着牧小公子嫌恶的眼神如一把把尖刀刺在她身上,杨向晚眼眶一红,哭得梨花带雨:“阿晴姐姐,我不是故意将你的病情抖落出去的,我和桃儿姐是好朋友,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对你。”
此言也算间接证明了李桃儿所言是真的。
众人看看杨向晚,又看看杨晴,既好奇杨向晚这个妹妹做了些什么恶毒事,又好奇杨晴脑袋上的伤势是不是真的。
杨晴眉梢一拧,心中天平左右摇摆。
如果她认下自己的病情,可就叫杨向晚糊弄过去了,毕竟李桃儿这个没脑子的,怎么可能意识到自己受对方牵引。
可她要不认自己的病情,虽然能将杨向晚打向万劫不复,但也会将三娘一家引来,将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杨向晚便是抓住了她的心思,她在赌,赌堂姐不敢在自己的病情上撒谎,更在赌牧小公子会因为堂姐的病情退婚。
然,叫她没想到的是,她倾慕已久,仙人般仰望的牧小公子开口了,直将她击向万丈深渊:“阿晴,你的身子两日前不是已经调理好了吗,怎的,你没跟你家人说?”
杨晴亦不料牧小公子会参与这场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她深深望了男子一眼,随后面『露』委屈之『色』:“我当天就跟家里人说了。”
此言一出,无异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李桃儿最后的心理防线击溃。
她终于意识道,她被人当刀使了,被她眼中胆小怯懦的阿晚妹妹当刀使了。
她猛然拨开众人,扑向杨向晚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你这个贱人,是你,是你一直在骗我。”
杨二娘连忙上前救下女儿,不料李婶子扑了上来。
很快,四人打成一团,没人上前阻拦,更没人想上前阻拦。
狗咬狗,一嘴『毛』,而疯女人打架和狗咬狗也没什么区别,使的就是抓头发的伎俩。
杨向晚身体底子薄,营养不好,哪里是李桃儿的对手,叫李桃儿骑在身上好一顿厮打。
好容易逃了出来,她躲至杨晴身后,颤声道:“堂姐,堂姐,救我,我不是故意将你的病情抖落出去的,是桃儿姐『逼』我的。”
李桃儿心有怒气,本想直接将杨晴推开,奈何李武就跟门神般挡在女子面前,又有牧小公子当下只得熄了这份心思,冲着杨向晚叫嚣道:“杨向晚,你这个贱人,跟我滚出来。”
“阿晴姐姐,你一定要救我。”杨向晚死死地躲在堂姐身后,心中期盼着堂姐在牧小公子面前能装装好人,好将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阿晴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在背后说了许多你的坏话,但这一回我真的是被『逼』的,李桃儿她拿我曾经说的话要挟我,我实在是被大爷打怕了,才把你的病情告诉她,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来。”
“哦?”杨晴轻笑,安抚『性』地拍了拍堂妹的手背,斜睨了眼面目狰狞的李桃儿,随后看向牧小公子:“牧小公子,你也听见了,整件事情皆因李桃儿一人而起,赖狗子充其量也就是个『色』胆包天的帮凶。”
“恩!”牧锦风『摸』不准她想干什么,却还是点点头,顺着她的话道:“依你之见,当如何处置李桃儿?”
“李桃儿既想害我被赖狗子毁了清白,那就让她和赖狗子结为夫妻吧。”杨晴不疾不徐道。
闻言,李桃儿目眦欲裂,发疯般扑了上去:“杨晴,你果然想害我,你这个千人骑万人『摸』的臭婊子,你别以为你爬了牧小公子的床就可以为所欲为。”
此言一出,引起一片哗然。
杨家阿晴爬上了牧小公子的床?难怪最近二人走得颇近,那天一大早的,还看到牧家下人将杨家阿晴送了回来,阿晴身上还穿的一身崭新的绸缎衣裙。
几息之间,众人看向杨晴的目光多了几分微妙。
虽然大家暗地里都在猜测杨家阿晴和牧小公子已经成事了,可猜测是一回事,从别人口中得到验证又是一回事。
杨家阿晴可还没及笄啊,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爬上牧小公子的床榻,未免太不安于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