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锦风面『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不等张口说些什么,被他抱住的宗凡低低笑了起来。
“哈哈哈!”吐了一地的朱巍紧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呢!”牧锦风面『色』一沉,抬脚就往朱公子身上踹。
朱巍偏身躲过,笑得越发畅快:“锦风啊锦风,你完蛋了。”
“什么意思?”牧锦风眉心微微隆起,心中腾升起不好的预感。
“静怡公主再怎么说也是公主,她要真想恶心人,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宗凡说到这,斜睨了好友一眼,好笑道:“我说你与怀王这事闹到了皇上那,静怡公主怎破天荒的没出来搅和,原来是吃了你的美男计。”
“谁说她没出来搅和……”话音就此戛然,牧锦风眉头越拧越深,表情也越发难看。
前两日他因命人掌掴如夫人一事被皇上招进宫,恰好在御书房前撞见了前来搅和的静怡公主,哪曾想对方瞧见他后愣住了,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等他与皇上谈完事出来,人已经不见了。
原本他还以为静怡公主是叫人劝了回去,现在看来……
“其实静怡公主也不错,生得漂亮,又是公主,你要真能娶了她,牧叔叔肯定高兴。”见好友面『色』不虞,朱巍忙不迭开解道:“再说了,你们先前交恶,不过是她小孩子脾『性』偏护兄长,也没什么大的错处。”
闻言,牧锦风眼皮子动了动,端起酒杯押了口酒,没有应声。
漂亮又如何,就凭她今日面对小泼『妇』时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他就不可能拿正眼看她。
等等,小泼『妇』,静怡公主今日临走时,似乎瞪了小泼『妇』一眼。
想到这,他猛然站起身来,抓过柏青快步朝外行去。
“哎!”二人面面相觑,朱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不确定道:“他就这么讨厌静怡公主?”
他不过替静怡公主说了一句好,锦风竟然负气走了,这事放在以前可没发生过。
“我瞧着锦风不像生气,倒像是想到了什么急事。”宗凡话音方落,果见人去而复返。
朱巍冲男子竖起大拇指,招来门外侍候的姑娘清理地面污秽。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牧锦风由原先的老神在在,渐渐转为坐立不安。
宗凡亦有些心不在焉,连杯中酒空了都没发现,连啜了两口空气才回过神来。
“宗凡!”牧锦风顶了顶好友的胳膊,拧着眉头道:“你说平日里我一带你来喝花酒,要不了半个时辰明月姐就会杀过来,今日怎半天没有动静?”
“她不来岂不是正好。”宗凡温和一笑,心中却是莫名觉得有些不适应。
“是呀,正好。”牧锦风敷衍地应了声,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听说小泼『妇』去了缥缈楼找明月姐,他特意让人放了他们在天香楼喝花酒的消息过去,哪知那小泼『妇』竟然没有来。
他都跑青楼楚馆去了,她竟然一点反应不给,这个小泼『妇』,当真是没有良心!
这厢牧锦风恨得牙痒痒,那厢杨晴已经洗漱干净,盖着薄被舒服地窝在床榻上。
对于牧小世子没有做出回应一事,她心中没有太大感伤,只有小小的失落。
虽然是头一回对一个人心动,但毕竟她芯子都二十六的人了,拿得起也放得下,不会为一段还没开始的感情要生要死。
至于牧小世子去天香楼喝花酒,她只能为天香楼的姑娘祈祷,希望她们能有眼力劲一点,莫要撞到牧小世子的枪口上。
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两回,倦意袭来,杨晴沉沉睡去。
牧锦风在天香楼喝花酒喝到大半夜,还是没能将人等来,最后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到威王府。
而威王府内,牧石松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见儿子带着一身脂粉气回来,他拧着眉头,怒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少去天香楼,少去天香楼,你倒好,还在家禁足呢,就敢往青楼楚馆里跑,你知不知道京都的世家小姐都怎么议论你?”
牧锦风抬眼懒懒散散地睨了父亲一眼,张口打了个酒嗝。
见状,牧石松更生气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不吝的东西,你瞧瞧你这混账样,谁家姑娘能看上你,牧家的香火迟早断在你手上。”
“呃!”牧锦风再度挤出一个酒嗝,歪着嘴坏笑道:“断在我手上不打紧,爹您龙精虎猛的,也能续上啊!”
“你……你个不孝子!”牧石松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抬手照着儿子的胳膊招呼。
“王爷,王爷,世子爷只是去天香楼按按脚,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您就别生气了。”王守王义一左一右将人拉住,府内下人更是各个心惊胆战,生怕这父子两一言不合就上演全武行。
“他院子里那么多丫鬟,哪个不能按脚,非要跑天香楼去,分明是成心要气死我。”一个正当年纪的男人,天天跑京都最大的青楼就是为了招姑娘按脚,这话说给谁听会信。
他要真沉『迷』美『色』,在天香楼包了哪个姑娘也就算了,还能将那姑娘赎回来当妾,他倒好,按脚按脚,就知道按脚,隔三差五去按脚,就差把“故意”二字刻脸上了。
“天香楼的姑娘手法好。”牧锦风歪着身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您要不信,明日孩儿带您去试试,里面叫小翠的那个姑娘按得可舒服了。”
“我打死你个混小子!”牧石松手上猛然用力,将王守王义震开,顺手抄过王守腰上佩剑。
长剑连同剑鞘一道挥出,气势如虹地朝亲儿子劈去。
牧锦风身形一闪,随手抄起围观侍卫腰上佩剑,就这么和自己亲爹打了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从中堂打到练武场,直看得王府内下人心惊肉跳,偏偏威王真动了气,谁都不敢再上前拦着。
走了不出三招,牧锦风腕上吃了一记,佩剑脱手飞出。
他纵身一跃,从落兵台上抓了把长枪,回身就是一击。
长枪刺破剑鞘,牧石松手腕一转,寒光闪过,剑刃翻过枪头,滑着枪杆向前削去。
牧锦风翻手欲将剑挑开,奈何叫对方压制,只能弃了兵刃,回身抓了把画戟迎了上去。
兵刃相接,牧锦风手背青筋条条绽开,额际沁出一层薄汗。
反观牧石松,面上一派轻松,眼中还带着几分笑意:“就这么点能耐,还敢跟老子狂。”
“孩儿怎么就跟您狂了,孩儿只是想孝敬孝敬您,莫非孝敬还触了景朝律法?”牧锦风强做轻松,嘴上一点也不服软。
闻言,牧石松挥剑将画戟砍成两节:“我打死你这臭小子!”
战神威王动了真格,一时间,练武场上兵器横飞,满满一落兵台的武器被削坏殆尽,只留长棍一根。
牧石松将佩剑丢给儿子,抄起长棍打了上去。
牧锦风艰难地扛了两招,小臂上吃了一棍。
“腿!”
“腰!”
“肩!”
“……”
牧石松指哪打哪,手上一点没留情。
王守王义眼看王爷打着人出了气,世子爷又没被打出个好歹来,瞅准时间上去拦着:“爷爷爷,世子爷还有伤在身,您可不能下狠手啊。”
王守拦着自家王爷,王义则眼疾手快地将世子爷带下去,这才结束父子二人长达一个时辰的『乱』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