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女子就要闹到官府去,王媒婆心一横,冲孙媳『妇』使了个眼『色』。
李氏会意,走到杨晴面前,压低声音嚣张道:“你敢闹到官府试试,你要敢闹到官府去,我就让京都所有人知道,你娘和你舅舅『乱』伦。”
她就不信了,他们会有脸把家里的丑事倒出来。
闻言,杨晴眸中闪过一抹暗芒,旋即故作慌『乱』道:“你想怎样?”
难怪王媒婆方才那般说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见对方似有几分害怕,李氏眼珠子一转改了主意:“给我们五百两,这件事我们以后就不再提。”
要是能从这个小丫头身上拿到五百两,还怕赔陈梅二百两吗。
“弄找我要五百两?”杨晴噗嗤一乐,双手抚掌笑了起来:“好大的口气,今天没少吃蒜吧?”
“你……”李氏面上一沉,旋即大声道:“行,你们不是要对质吗,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对质!”
闻言,杨晴转脸看向自家娘亲,轻声道:“娘,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您说。”
见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敲,林氏咽了口唾沫,表情有些难看。
“没话说了吧。”李氏冷笑,冲围观百姓道:“大家都瞧瞧啊,这就是他们说的有理,我『奶』『奶』都年过半百了,被打得倒地不起,他们还在这故意拖延时间,说些有的没的,这要是我『奶』『奶』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说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阵哭天抢地。
林氏本不愿提起先前之事,只是听得周遭议论声越来越大,还数落到了宝贝女儿的头上,当下咬咬牙,大声道:“我怎么没话说了,是你们祖孙嘴巴不干净,满嘴喷粪在先。”
“那你说说,我们祖孙两都说了些什么?”李氏扬着下巴,一脸得意。
“你们……你们说……”林氏脸涨得通红,因为生气,身子微微发颤:“你们说我和我兄长有一腿,还说我家阿晴是不知道哪来的野种,我不打你们打谁?”
“我们哪句话说错了?敢说你和你兄长没什么?”见对方不管不顾地捅了出来,王媒婆索『性』也不装病了,手脚利索地从地上爬起,嚣张道:“昨天我带人去和你兄长相看,你那眼睛哟,都恨不得黏在你兄长身上。”
“还有你家阿晴,不也和她表哥黏黏糊糊的整天腻在一起,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呸!”
她方冲林氏啐了口,眼睛就挨了一拳:“哎呀!”
“你敢打我娘?”为首之人见杨晴出手,也不含糊,论起拳头就往她脸上招呼。
林杭伸手接下男人的拳头,手一扭,一脚踢在男人腿窝处。
“哎呦!”
惨叫声响起,其余三个汉子见自家大哥吃亏,论起柴刀就朝少年砍去。
场面一度混『乱』,围观之人四散,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又归于平静。
林杭将四个汉子尽数撂倒,脚踩在为首汉子背上,恶狠狠地跺了两脚:“给我老实点。”
“现在这样一个场面,你瞧着满意了?”杨晴『揉』着拳头,冲一脸害怕的王媒婆勾起无害笑脸,慢条斯理道:“既然你这么好奇我们家的家事,那我就告诉你。”
“第一,我娘和我林叔,不是亲兄妹,我娘是我林爷爷捡的,就是丁籍都没落在一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第二,我娘和我林叔亲事已经定下,只是两人正在怄气,我林爷爷才花钱请你这个媒婆,目的是撮合他们,而不是给我找舅妈。”
听到这,林氏诧异地看了女儿一眼,却是没有说些什么。
“第三,林杭是我哥,我和我未来的亲大哥亲近点,怎么了,你可曾见过我们之间有半点逾越?”
王媒婆捂着被打青的右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子:“你……你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杨晴低笑,漫不经心道:“京都的人都知道,杨记火锅是我开的,而我家院子牌匾上挂的却是林府,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登时恍然。
是啊,杨掌柜姓杨,家里的银子又多是她赚的,照理来说,应当挂的杨府牌匾才是,怎么就挂的林府呢,如果杨掌柜要改姓林,那就合理了。
“王媒婆,你不过是管中窥豹瞧见了事件的一角,竟由此对我们母女大加侮辱,还借机讹诈五百两银子,作为一个媒婆,利用身份之便探听主顾家的阴私坑骗银子,这便是你身为媒婆的『操』守?”杨晴一步步朝王媒婆行去,面上由始至终带着清浅的笑容:“小女不才,有幸识得几个大字,也知晓一点景朝的律法,要不,咱们一道走一趟官府,再让官大人来评判一二,看看您老人家还要挨几个板子,要赔我几锭银子。”
听得还要挨板子赔银子,王媒婆面上失了血『色』,她踉跄着朝后退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祥装可怜地哭号道:“杨姑娘,你误会了啊,这话不是我说的,是陈梅说的。”
“陈梅?”杨晴眉头微微拧起,脑海中浮现一张艳丽年轻的面容:“你昨日带来的『妇』人?”
“就是她,是她瞧上了你舅舅,给我五十两银子让我说媒,我要是说不成,她便要讹我两百两,我也是走投无路了啊!”王媒婆一面说一面抹泪,同时偷偷拿眼去瞧那模样看着颇为和善的姑娘。
然,面对老『妇』的哭号,杨晴全然无动于衷:“你被她讹诈,走投无路了便来讹诈我?”
说到这,她轻笑一声,声音轻轻软软,却足以将人震慑:“你倒是会做生意,在别处被讹诈两百两,来我这讹诈我还要翻一番,赚个价差。”
王媒婆一噎,支吾了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陈梅同我说的,是她说你娘和你舅……和你林叔有『奸』情,也是她让我从你娘那边入手,陈梅说了,昨天亲事之所以没成,就是你们母女两闹的,只要拿『奸』情吓唬你娘,你娘一定不敢再阻拦。”
末了,未免女子再追究下去,王媒婆将陈梅出卖了个彻底:“陈梅的生辰八字都是做的假,是按着你林叔的生辰八字对着改的,这一切都是她精心谋划,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被『逼』的。”
“这是你两的私事,与我无关,我现在要算的,是你我的账!”杨晴言罢,缓缓直起身子:“茶语,报官,就说王媒婆无中生有造谣生事污我母亲清白,坏我杨家名声,其子当街持刀行凶,杀人未遂!”
“是!”茶语颔首,快步朝官府跑去。
围观百姓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想说这件事根本没这么严重,可转念一想,女子所言确是句句属实。
一时间,众人看杨晴的目光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