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关门声在背后响起,隔绝了杨晴的退路。
她回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只觉欲哭无泪。
娘,您真真是我亲娘,您就坑我吧您。
“呵!”牧锦风低笑了声,意有所指道:“林婶待我可真好。”
闻言,杨晴脸上又开始冒热气。
她拿眼剜了男子一眼,随后越过来人朝后院行去。
牧锦风大步跟了上去,长臂一伸牵住女子的手,哑声道:“可有想我?”
“一点都没有!”杨晴别扭地扭过脸不去看他。
真是尴尬死了,她娘怎么连手感不好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她只是个可爱的十五岁青春美少女,胸大胸小这种事不是她该考虑的。
再说了,她就是这样一直平下去又怎么了,手感不好是别人的事,至少她自己没负担。
“你这小泼『妇』好生无情,小爷我为你累得连觉都睡不好,你倒好,不主动来找小爷也就罢了,连念都不带念着。”牧锦风将人拽近几分,随后注意到女子戴在头上的银簪子,登时咧起唇角。
他伸手抚过女子鬓发,最后落在银簪脉络分明的花瓣上:“听柏青说,你很喜欢这个簪子。”
“好看的东西我自然喜欢。”杨晴嘴硬道,心中是说不出的别扭。
“算你有眼光,这簪子可是小爷我亲手画出来,找京都最巧手的银匠给你做的。”说到这,牧锦风弓身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道:“全京都找不出第二根,也不会有第二根。”
杨晴面上一热,两颊浮起丝丝红晕。
她眼睑颤动,眸光四下『乱』晃,最终定格在男子腰际。
就见他腰上挂着一枚青玉玉佩,上头的纹路颇为眼熟。
因为眼熟,杨晴盯着玉佩多瞧了几息,随后反应过来,这不是她买给表兄的吗,怎么到了牧小世子手上,莫不是撞款式了?
“牧小爷。”杨晴指了指青玉玉佩,不确定道:“你腰上的玉佩,和我买给林杭的好像。”
闻言,牧锦风低头看了眼腰上玉佩,旋即以理所当然的口吻道:“就是同一块,我让他拿给我的。”
“你怎么能拿林杭的东西?”杨晴眉头一皱,看向男子的目光多了几分嗔怪。
他那么多玉佩,林杭就这一块,他竟然还给拿走了。
“谁让你给他买不给小爷我买的。”牧锦风依旧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杨晴被他气笑了,从怀中掏出叫帕子包得严严实实的白玉玉佩递了上去:“谁说我没给你买了?”
见状,牧锦风连忙接下,将帕子一层层打开。
“你说你这人是不是幼稚。”杨晴嗔罢,扭身行入灶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帕子包裹下的白玉玉佩显『露』真容,牧锦风叫玉上雕镂的松石奇观吸引眼球,面上添了几分笑意。
他三两下将腰上青玉玉佩解下放一旁的凳子上,挂上女子送的白玉玉佩,随后顺手将女子的帕子揣入怀中。
杨晴扭头正见男子的动作,连忙将水杯放下迎上前去:“牧锦风,那是我的帕子。”
“你们姑娘家家不是都会送喜欢的男子手帕吗,我也不让你再绣一块,你把你用的给我就是。”牧锦风淡淡道,一点都没有将帕子交出来的意思。
“谁要送你帕子了!”杨晴伸手去抢,就见男子把衣襟一拉,直接将帕子贴着里衣放置。
“来拿吧!”牧锦风敞开怀抱,将“无赖”二字写在脸上。
杨晴本欲将手缩回,见状,心一横,手往男子胸口『摸』去。
指尖方触及男子胸口,就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震动。
牧锦风闷笑,心情大好道:“你是不是想占小爷我的便宜许久了?”
“别胡说八道!”杨晴瞪了男子一眼,小手顿在男子胸前,怎么都下不去。
“小爷我心里都清楚。”牧锦风咧着嘴,眸中欢喜怎么都藏不住:“就你那财『迷』样,花十两银子跟割了你肉似的,这回一口气花了二百两给小爷买玉佩,你敢说你不是喜欢惨小爷我了?”
“别自恋了!”杨晴不客气地将男子的脸推开,没好气道:“快把我帕子还来,那是我娘给我绣的。”
“你想要回去也行,你亲手绣一块来跟我换。”牧锦风继续耍无赖。
“绣你个大头鬼!”杨晴拿眼瞪了男子一眼,随后用手肘去肘对方:“让开,别挡着我的道!”
闻言,牧锦风非但不让,反身子一挪堵在门口:“你这小泼『妇』好生狠心,小爷我给你送份礼物费了那么多心思,找你讨一方帕子你还不乐意了。”
听朱巍说,一个女子动心的表现有很多种,其中一样便是送些帕子、香囊、鞋垫之类的玩意儿,只是他瞧着这小泼『妇』一副没心没肺的样,等她想起绣个物件送给他,估『摸』着两人孩子都生了,还是他主动找她讨要好点,而今日就是最佳时机。
他才费尽心思地送了她一份礼物,索要回礼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也是!”杨晴点点头,倏而伸手去拽男子腰上玉佩。
牧锦风眼疾手快地抓住女子手腕:“你要做什么?”
“你才送我一份礼,我自然只回一份礼。”杨晴没再动手,仰着脑袋一本正经道:“帕子和玉佩,二选一。”
话音方落,她面上软肉叫一只手揪住。
牧锦风左右开弓,将女子脸上软肉朝两边扯去,嘴上威胁道:“你要不送,小爷我就不松手了。”
杨晴不料他会这么无赖,错愕间,男子掐着她面颊的手忽然松开,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对银耳坠。
薄薄的银片拢成半开的木槿花,用细细的链子坠着,在月下泛着淡淡银光,煞是精巧好看。
见女子面有喜『色』,牧锦风帅气地弯下,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拢开女子耳际碎发,将耳坠往女子耳朵上一戴,没戴上。
他心中有些尴尬,再一戴,还是没戴上。
奇了怪了,他今日看朱巍给小丫鬟戴耳坠,一只手很轻松啊,怎么他就戴不上去呢,莫不是因为耳坠款式不同?
杨晴能感觉到男子指腹反复擦过耳垂,也能感受到金属冰冷的质感。
见男子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偏偏为维持帅气姿态就是不肯动另一只手,她唇角弯了弯,“噗嗤”一声笑弯了腰:“牧锦风,你幼稚死了。”
闻言,牧小世子面上多了几分尴尬:“不许笑!”
末了,他抬起另一只手自女子脑后环过,动作生疏地摆弄着耳坠。
耳坠在耳洞上扎了两下,杨晴眉头皱了皱,拿手锤了男子胸口一把:“手笨死了!”
嘴上这么抱怨着,她却是没有自己动手的打算,等男子为她戴好右边的耳坠,她便偏头把左耳送了上去。
有了经验,这一次牧锦风动手麻利了许多,只扎到女子一下。
等戴完耳坠,杨晴拧着眉头『揉』着两边耳朵,嗔怪地横了男子一眼,眸中笑意怎么都藏不住:“笨死了,你是来送我礼物,还是专门来扎我的?”
“小爷我是头一回给女人戴东西,手生。”牧锦风硬邦邦道,神『色』似有几分不悦。
“你就不能练好了再来啊?”杨晴偷偷弯了弯唇角,嘴上不依不饶:“笨手笨脚的,破坏气氛。”
“不是所有女人都有资格让小爷动手的。”牧锦风傲娇言罢,冲女子摊手,继续讨要礼物:“现在小爷我送了你两份礼,你是不是当回两份礼?”
杨晴拿手去拍男子的掌心,眸光四下晃动,最后垫脚飞快在男子面上亲了下。
做完这一切,她红着脸偏开脑袋,瓮声瓮气道:“你要帕子,还是要我亲你一下?”
“都要!”牧锦风不假思索道。
“二选一!”杨晴跺跺脚,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贪!”
“帕子!”
得了回答,杨晴板起脸来:“本姑娘的香吻还比不上一方帕子?”
帕子帕子,一来就找她要帕子,他这是被帕子勾了魂了?
“你就是不亲我,小爷我也可以亲你。”牧锦风言罢,双手捧着女子面颊,作势就要去亲。
就在这时,脚步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将二人恰好的暧昧气氛打破。
杨晴有些慌『乱』地将人推开,耳坠轻轻摇晃,划过脖颈带来冰凉触感,却未能消解她肌肤上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