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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迟疑
杨晴接到威王府下人通知赶到时,就看到被揍趴在床榻上的牧小世子。
同在屋内的,是抱成一团的时明月与牧铃君,宗凡立在一旁,眸光复杂而温柔。
因为时明月哭得厉害,是以杨晴行入时,除了床榻上躺着的牧小世子,并无第二个人发现她。
她从宗凡身后绕过,来到牧小世子身边,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受伤了?”
“叫老头儿揍的。”因为这回被揍得实在冤枉,是以牧锦风直接将对亲爹的称呼改为“老头儿”。
“你做了什么让威王这么生气?”杨晴拧眉,有些心疼地拿起宗凡丢在一旁的『药』箱里的『药』膏,着手为男子上『药』:“威王若是生了什么误会,你别跟他嘴硬,好生解释便是。”
牧锦风配合地伸出满是棍棒“光顾”痕迹的胳膊,没好气道:“小爷能做什么,不就是发现我姐没第一时间跟他说吗,那个臭老头,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就把小爷揍了。”
下手之迅速,他跑都来不及跑。
“不是吧?”闻言,杨晴眉头拧得更深了,眸中心疼更甚:“这样也揍你呀。”
这也太冤枉了点。
“你现在知道小爷有多惨了吧?”牧锦风身子挪了挪,脑袋往女子腿上一枕,压低声音道:“你要真心疼小爷,晚上就别回去了。”
“不心疼!”杨晴没好气地横了男子一眼,手上力道加大几分。
别人是暖饱思『淫』///欲,他倒好,想一出是一出。
“你眉头拧得眉『毛』都要连一起了,你还说不心疼呢?”牧锦风言罢,努努嘴:“往上点。”
杨晴配合着手往上挪几寸,慢慢将膏『药』推开。
等膏『药』的味道充斥整个屋子,宗凡这才注意到正在给好友上『药』的女子:“阿晴?你什么时候来的?”
闻言,杨晴眼皮跳了下,就见牧小世子薄唇一张一合,懒洋洋道:“人早就来了,一来就直奔小爷榻前,不像某些人,『药』箱一丢,任由小爷自生自灭。”
“你这只是淤伤,连皮肉伤都算不上,哪来的自生自灭。”宗凡失笑,目光定格在好友乌青的眼圈上:“你脸上这伤有点陈,不太像是牧叔叔打的呀。”
牧锦风伸手『摸』了『摸』被打黑的眼圈,眉心微微隆起:“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行行行,我不提,不提。”宗凡连声应着,上前拿起『药』罐,温和道:“牧小爷,我帮你上『药』赔罪,可好?”
“呐!”牧锦风毫不客气地把空闲的一条胳膊往半空中一伸,嘴上还不忘嘱咐道:“力道悠着点。”
“行行行。”宗凡应承着,一把掀起好友衣袖,手脚麻利地将膏『药』涂在淤伤处:“说吧,又怎么得罪牧叔叔了?”
说话间,他不自觉地扭头看向尤抱在一起的二人,眸光有些复杂,让人辨不清他是在心疼痛哭的时明月,还是对牧铃君犹有余情。
牧锦风顺着好友的目光看去,低低咳了声。
宗凡飞速收回目光,眼睑轻轻颤动:“怎么不说话?”
“小爷说话你有心思听吗?”牧锦风翻身坐起,将被拉高的衣袖放下,难得『露』出严肃正经的模样。
宗凡听出好友话中深意,当下温和一笑,躬身拉起好友的手继续为他上『药』:“你牧小爷说话,我什么时候没心思听过?”
“小爷不想说。”牧锦风傲娇言罢,身子一歪倒在心上人肩上。
见宗凡看来,杨晴面颊微热,软声道:“锦风是因为知情不报叫威王给揍的。”
闻言,宗凡登时知晓好友为何这副反应。
他方才太过失神,以至于不仅没有注意到阿晴的到来,更是连二人对话都没听见。
简单给好友上过淤伤『药』,宗凡起身,独自一人出去透气。
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杨晴不自觉地拧起眉头。
牧铃君回来了,宗凡熄灭的心思,是否会因此死灰复燃?
杨晴身为局外人尚且有此顾虑,更别说处在局中的时明月。
她目光随着男子的背影远去,眼底的光熄灭几分,很快收回视线,把脸埋入牧铃君肩头。
傍晚时分,威王摆上酒席给侄女接风洗尘,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吃了顿热热闹闹的团圆饭。
酒足饭饱,众人皆醉,独独酒量绝佳的杨晴维持清醒。
她半眯着眼,小幅度晃动酒杯,就见主桌上的牧铃君离席,宗凡随后跟了上去。
没等她做出反应,原本醉趴在酒桌上的时明月忽然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时明月缓缓垂下眸子,若无其事地趴回桌上:“你这人喝了这么多酒怎么都没醉?”
亏得她故意灌了她大半坛子酒,把人灌得眸光都散了,结果倒好,原来是她被骗了,这小妮子的眼睛好生会骗人。
闻言,杨晴登时反应过来,时明月早猜到宗凡会单独去找牧铃君,所以她方才才会发了狠地给彼此灌酒,就是为了遮掩此事。
面对这样的时明月,杨晴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复杂。
热闹的中堂外,宗凡跟了牧铃君一路,最终在游廊上将人拦下:“铃君,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
简单一句话,却是包含万千复杂情感。
闻言,牧铃君勾起唇角,由衷道:“我也很高兴还能与你这般面对面站在一起。”
“听锦风说,皇上有意将你的名重新写入谱中,如果你不愿与怀王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我可以帮你。”宗凡望着曾经倾心不已的女子,目光坦坦『荡』『荡』:“好容易回来,就别委屈自己。”
“我叔叔给你的照顾,你就用在这上面?”牧铃君展颜,打趣道:“你不怕邱秉文恨死你呀?”
“两方斗法,各凭本事,没什么可恨的。”宗凡慢条斯理道,依旧是端的坦『荡』大气姿态。
“你不必如此为难自己。”多年朋友,牧铃君心知对方是什么『性』子,让他仗着叔叔偏护去要特权,他做不到,便是如今为了她去做这件事,他心中也会对叔叔生出无限愧疚。
“铃君……”
“你放心,他不会强『逼』着我回去。”牧铃君仰头迎上男子目光,认真道:“以他的『性』子,既将我放回来,就不会强行将我带回去,你应当知道他骨子里有多骄傲。”
“铃君,我希望你知晓,一旦你重新冠上怀王正妃的名头,想再摘下,可就难了。”宗凡上前一步拉近二人距离,微微弯下身子,眸光好不认真:“万一,怀王让你回来,便是要让你松懈,让我们错过最佳时机呢?”
闻言,牧铃君眸光闪了闪,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