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铛看着自己手上的鳞片,稍稍皱眉,随后在手腕处捏了住了一片鱼鳞,一咬牙,猛地一使劲儿直接给拽了下来。
并没有流血,但还是疼得小铃铛冷汗直流。
要知道,她现在的人身,这样拔的其实相当于是一缕元神,痛苦自然比真的拔鳞片要严重多了。
但她来不及多想,赶紧把鳞片贴近裴欢的眉心,那鳞片红光一闪便消失了,直接融入到了裴欢的体内。
这样不仅可以改善裴欢的气运,能够做到逢凶化吉,就算真的遇到什么化不开的劫难,小铃铛也可以有所感知。
只不过,这样一来小铃铛的元神会虚弱一段时间,但只要多做善事,功德慢慢也可以弥补回来。
小铃铛重新躺倒在床上,小脸上汗涔涔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喘着气,像是一条被丢在岸上脱水的鱼,好半天才缓过来。
“呼,要不是担心还有坏人想要害母后和父皇他们,我就不用这么难受了。哼!等我知道后面干坏事儿的是谁,看我不把你的气运扒光,让你倒霉八辈子!”
小铃铛小声的碎碎念,只是又疼又累,还没念叨几句人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距离这里几千里外的一处小院里,一男一女正在深夜密谋着什么。
看他们正说在兴起处,突然那男人像是冷了一样打了个寒颤。
“主子,可是冷了?属下给您去拿件披风过来吧!”
男人皱眉抬手,“不必了,估计就是风吹的吧,先说正事儿要紧!那皇后之前的蛊虫被解,必然和那姜席年有关。
这神医门实在是烦人的很,有他们在,恐难成事,这样,你带上两队人马,立刻出发去往神医门,这一次给我想办法把神医门连根拔起!
还有,那个姜席年的踪迹也继续给我查,最好是能想办法活捉,但若做不到,就直接杀了便是。
你知道我的用人习惯,如果再失败,你懂会是什么后果!”
女子脸色煞白,立刻单膝跪地,“是!属下领命,一定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说完男子摆摆手,女人不敢多留立刻转身离开......
清早,裴欢被月华叫醒,坐了起来,见外面天色还不是很亮,小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娘娘,现在是寅时三刻,咱们回京,还是早些出发比较好,避开人多的时候,也可以尽量避免暴露行踪。”
裴欢点点头,看着身边依旧酣睡的小铃铛,眼中满是不舍。
她低头在小铃铛额头轻轻亲了一下,这才轻手轻脚的起身。
“动作小声一点儿,别吵醒了她,你先去拿笔墨来,我留封书信给她。”
月华早就想到了,所以裴欢一说,她立刻从旁边的桌子上把笔墨纸砚端了上来。
裴欢赤脚下地,简单的净了手,写了一封比较简短的信件,落款也只留了一个欢字。
写好她放进信封里,放在了小铃铛的枕头边。
为了不吵醒她,裴欢昨天晚上就已经交代月华多定了一间房间洗漱。
所以,她放下信就准备走,走前还不忘给小铃铛整了整被子。
心中虽然不舍,可到底她现在也没什么选择,便毅然转头准备下楼。
原本她以为会没人来送她,结果她刚从房间出来,赵氏和霍氏就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两人看到她也只是笑笑。
裴欢心中有些惊讶,“你们这是......”
赵氏笑笑把自己手上的包袱递给她,“孩子,我知道你为了安全肯定会起早走,我特意送送你。
你送了我们那么多礼物,我怎么也不能让你空手回去不是?
我看你大夏天的也总是习惯盖着毯子,估摸着你这腿啊也是怕寒。
农户人家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今年我们得了两块儿皮料,那皮毛特别好,油光水滑的。
我就直接做了一条皮毛盖毯和一套护膝,现在估计还用不上,但等天亮了就能用了。
我手艺不好,你别嫌弃啊,收着吧!”
包袱还挺沉的,放在裴欢手里像是砸在了她心上。
她母亲去世的早,这种像是母亲一样的关怀她已经十多年没有感受过了,一时间有些眼眶泛酸。
霍氏把一个包袱递给了月华,“欢姐,我也没什么送的,我看你闲暇时爱看书,这里是几本我收藏的孤本,大多是游记,看着也就图个稀罕。
你现在没办法游历四方,看看这个就当个寄托吧,说不定这里面的风景你以后也有机会亲自看到呢。”
裴欢笑笑,眼神十分柔和,“好,那我就收下了!多谢赵婶,多谢霍妹妹。你们就不用多送了,我去洗漱一番就出发了。
等我回京了再给你们保平安,你们也一定好好保重自己,如果有什么事儿,随时给我传信!”
两人忙点头,想再送送她,可房间里还有孩子,到底是不敢走远。
等到裴欢坐上马车准备离开时,她们也只能在窗户里挥手示意了。
马车渐渐走远,直到看不到人影儿,裴欢才收回了在窗外挥舞的手。
她把赵氏送的包袱打开,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皮毛用的是雪白的狐狸皮,这还是之前大白打猎送来的,见皮子好赵氏就特意鞣制好收了起来。
狐狸皮毛既柔软又暖和,盖毯不大,放在腿上刚好垂下来能三面护住腿和脚。
护膝的带子挺长,方便她自己调节,还做成了双面的,里面也有一层绒毛,虽然没穿,但也知道到了冬天肯定暖和。
看着上面细密的针脚,裴欢到底没忍住掉下泪来。
月华知道她的心思,赶紧递上帕子,“娘娘,您是想老夫人了吧。”
裴欢点点头没说话。
月华只能安慰道,“娘娘别哭了,老夫人最是看不得娘娘难受的。其实,老夫人去了也好,老夫人那时候病情那么严重,甚至连东西都吃不下,只靠药撑着,人肯定是难受的。
与其那样生生熬着,这样最起码没了痛苦。而且娘娘现在过得好,老夫人最是高兴满足的。”
这也就是裴欢的陪嫁丫鬟,自小跟着的,换成别人还真不敢这么说。
虽然这话不是那么好听,但裴欢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心里的难过也跟着轻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