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芷宁是真的震惊了,她顾不上回话,连忙小跑着往旁边的军营赶去。
门口原本安排的守卫都减少了一多半,就剩下了五六个人,还都垂头丧气的。
他们看到薛芷宁,眼神亮了亮,但很快又熄灭了。
想什么呢,人家薛副将是楚家军的将军,咋可能来管他们呢。
然而不等他们说什么,薛芷宁直接打断了他们的想法。
“怎么回事儿?怎么门口只有你们几个?其他人呢?现在大家情况怎么样?”
听到薛芷宁这些关心的话,一帮七尺男儿这会儿也红了眼睛。
“薛副将,您,您是来救我们的嘛?”
“薛副将,我们,我们不是出现幻觉了吧。”
“快别磨叽了。薛副将,我来说吧。现在我们这边病倒的人越来越多,将军们不管事儿,只能千夫长带着人去照顾。
这不,抽调了一部分人去帮着后勤照顾,轮换下来,我们这前面人就不多了。
之前将军带回来的郎中给大家看了,药也都喂了,但是没什么效果不说,好多还加重了。
现在我们这边已经死了几十号人了,薛副将,我们不会都没救了吧!”
打头的人说,其他人跟着点头,那副凄凄惨惨的样子看的薛芷宁心里直难受。
“秦征也不管你们?其他的几个副将也不管?”
到底是在军营,他们不好说自家将军的坏话,只能讪讪的低着头不说话,这就已经很明确的回答问题了。
薛芷宁都被气笑了,她虽然有心想做些什么,但也清楚现在她一个人救不了所有人。
她朝着营区内看了两眼,“行,我知道了,别怕,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等下,我回去跟大家伙儿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帮忙。
你们现在先注意,之前用的水井的水先不要用了,不要怕辛苦,去远一点儿的河里去打水。
另外,饭菜也注意,这会儿先尽量不要吃东西。这么多人生病,肯定不会是巧合,所以小心谨慎一些。
我很快回来,你们打起精神来!”
大家有些震惊,但还来不及说什么,薛芷宁已经离开了。
几人面面相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踏实,但现在他们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薛芷宁身上了。
薛芷宁去隔壁的事情自然瞒不过楚瑜,所以等她回来时,楚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情况怎么样?”
薛芷宁摇摇头,“很差!特别差!现在连门口的守卫就剩了五六个人,其他全部都在帮忙。
而且,秦征他们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现在全都不管事儿,已经死了几十个人,看情况,不容乐观。”
楚瑜面色阴沉,他是真的有些愤怒了,但现在除了愤怒,最要紧的是怎么救人。
他只能勉强稳住楚家军的情况,若是把那些灵池水分散到所有人身上,只怕根本就不够。
尤其是,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应该医治,一直拖着病情,就算是不加重也没用啊。
万一消息传出去,搞不好北边那些蛮子会趁势进攻,到时候......
楚瑜只是思索了片刻,便快步回了营帐,他稍稍犹豫片刻,把剩下的灵池水全部拿了出来。
他拿出其中一个满着的递给了薛芷宁。
“这个里面是之前我来时,小铃铛配备的一些药水,可以暂时稳住病情。
你等下安排一队人去打水回来,把它兑进去,少兑一些,争取让所有人都能喝到。
最起码,要给大家争取出来三天的时间!另外,安排人去想办法去最近的神医堂求援。”
薛芷宁对小铃铛的信任度还是很高的,立刻接过来就捧在了怀里。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顺便再弄些粮食回来,要连那边大营也带着,之前咱们收的那些就有些不够瞧了。”
“行,你看着收,多收点,不用怕钱不够!”
薛芷宁行动力很高,楚瑜也快速把现在的情况重新写信给小铃铛发了过去。
幸亏用的是小铃铛给他的信鸽,要不然只怕根本找不到小铃铛的真人。
有了灵池水的帮忙,之后的两天,大家情况稳定了一些,虽然还是有死亡的将士,但少了很多。
之前一天去世了四十八个,如今两天一共去了十一个,可见是有效果的。
而且,现在大营的人全部跟着楚家军这边吃饭喝水,所以新增的病倒的人数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
但每天依旧有新发病的人。
楚瑜看着始终没能研制出解药的郎中,无奈至极。
幸好,他收到了小铃铛的来信,知道她和姜神医很快就要到了,心思才稳定了一些。
然而不等他松口气,守门的将士便冲了进来。
“报~~~~将军,不好了!蛮子那边已经整备军队冲过来了,速度极快,距离我们已经只有不到十里了。”
楚瑜猛地站起身,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他及时阻止了消息,看来还是泄露出去了。
最近他的人手全部被安排去调动粮草上了,没了斥候的刺探,竟然生生等到人家快要兵临城下了他才收到消息。
“报~~对方速度很快,尤其是骑兵,如今已经距离我们不过八里了。”
楚瑜立刻稳住心神,“传令,所有没有生病还有战斗力的楚家军立刻集合,所有人,准备迎战!”
听到他的命令,所有人立刻齐刷刷的站起身,只要不是躺在床上动不了的全部出来了。
楚瑜皱眉,“生病的留下!你们这个情况怎么上阵,立刻出列!”
“将军!我们能去!我们已经好多了,不影响的,就让我们去吧!”
“就是啊将军,就算让我们留下也是一样的心神不安,还不如跟着你们一起去!”
“上阵杀敌这种事儿,怎么能少的了我们?我们楚家军从来不是缩头乌龟,就算是死,也不能堕了我们楚家军的名声!”
“对!就是!我们一起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大家群情激昂,一个个高举手中的砍刀,大声的呐喊着,一点儿都看不出像是生病了的样子。